“你考慮收個奴隸嗎?”
大蛇沒有理他,反而将蛇身纏繞在他身上,将頭緩緩靠近克裡斯的臉,蛇信收縮着,濃重的異香撲面而來。
克裡斯忍不住側過頭,又被蛇尾尖擰了過來。
大蛇深紫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克裡斯的眼睛,克裡斯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感覺面上燒得慌,隻想逃離這個勉強叫做擁抱的狀況。
“你的靈魂很純淨,比聖殿裡的主教還幹淨。”
蛇信在克裡斯臉上撫過,留下一條濕漉漉的印記。
“你說,為什麼呢?”
大蛇的語氣暗含危險,同時又十分誘惑。
克裡斯沉默片刻,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捏住了蛇信,蛇信的頂端正耷拉在他的頸側。
“想知道為什麼嗎?”
大蛇張開了嘴,兩顆尖牙隐隐露了出來。
“因為我天天洗澡還擦香香。”
蛇:“......”
見那兩顆牙齒要全部露出來,克裡斯急忙解釋:“可能是因為我沒幹過什麼壞事吧,畢竟我助人為樂,總是為别人兩肋插刀,還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把蛇信輕輕放回蛇嘴裡,然後手動幫它合上,讪笑着說:“您先别沖動,咱們有話好說。”
大蛇沒說話,不知道有沒有信他這番說辭。
“吾名格蘭瑟。”
“好嘞,格蘭瑟。”
大蛇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冷酷,蛇吻的曲線十分的滲人,讓克裡斯瞬間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好的,我的主人。”他從善如流道。
大蛇颔首,松開了蛇尾,把克裡斯放開來。
克裡斯霎時間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尊嚴是什麼,尊嚴就是關鍵時候随時丢掉用來保命的好東西!
大蛇用尾尖指了指鍋,示意克裡斯繼續。
“主人餓了嗎?”
克裡斯把煉金袋裡的東西翻了出來,挑挑揀揀選了幾樣東西,扔進了鍋裡。
原本隻有調料香的鍋中瞬間爆發出獨特的香味,等到味道全部激發出來,克裡斯放了一塊陳年兔肉進去。
兔子是一年前的克裡斯打的,宰起來很簡單,隻能算是半個魔獸,肉質鮮美還容易保存,是森林附近的平民們的最愛。
克裡斯用樹枝攪拌了一會,一鍋鮮美的兔肉湯便做好了。
還沒等他嘗嘗味道,蛇尾就把他提溜到一邊,碩大的蛇頭伸到了鍋邊,像是察覺不到燙似的,不一會兒,一鍋湯就消失了一半。
克裡斯:“......”
“你以前的主人沒教過你主人先吃嗎?”格蘭瑟高傲回頭。
克裡斯微笑:“沒有,因為我曾經是自己的主人。”
雖然被蛇吃過,但是克裡斯并不嫌棄,這條叫格蘭瑟的大蛇看起來恐怖,說不定比他還愛幹淨,連嘴裡都是香香的。
克裡斯奔波了一天,現在餓得受不了,半鍋肉湯,沒幾下就吸溜完了。
他吃完抹嘴,把鍋放到了水邊,準備刷一刷。
不知是鍋裡殘留的肉渣還是這裡本身就危險,克裡斯準備紮起褲腿下水的時候,一條巨大的黑魚跳了出來,張大的嘴裡滿是獠牙,克裡斯還沒來得及躲開,就看到黑魚被蛇尾卷走。
格蘭瑟把魚卷起來之後,尾巴收縮,居然把那條魚直接碾成了肉泥。
克裡斯對格蘭瑟的實力再次有了确切的認知。
他呆滞了一秒鐘,然後在水裡把鍋洗幹淨。
神色間頗有點小人得志的樣子——真好啊,認了這麼強大的生物當主子,雖然名聲難聽點,但是這可是個金大腿。
誰能有我牛逼?
克裡斯高挺的鼻子翹了起來,恨不得長根尾巴搖擺。
地上的幾人好昏迷着,不知道死沒死,克裡斯一一探了鼻息,發現都還活着,這下犯了難。
他不忍心看這些人就這樣死在這裡,但是也不可能把人送回去,難不成等他們醒了自己離開?
像是察覺到克裡斯的糾結,格蘭瑟說:“他們的靈魂髒污不堪,不必留。”
“可是也是命啊......”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殺過多少人?那些死在他們手中的平民并不少,你想看看嗎?”
格蘭瑟的一番話點醒了克裡斯,他并不是沒見過這些人霸道行兇的樣子,平民對他們來說就隻是行樂的工具。
所以這些人,還有留着的必要嗎?
克裡斯的目光轉移到金發騎士身上,當初就是這個人,一直在替馬庫斯物色漂亮女孩,還有不遠處的矮個騎士,喝酒從來不付賬,甚至還玷污了酒館老闆的女兒......
這群騎士犯下的罪行數不勝數,為什麼還需要猶豫?
克裡斯冷靜地撿起地上的長劍,抓着騎士的金發,把他的頭拉了起來,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克裡斯面前。
他把長劍橫在那截脖子上,輕輕劃過,細微的血肉割裂的聲音響起,騎士再沒了生息。
剩下的幾個騎士也被同樣的方式解決,在昏迷中去了另一個世界。
屍體被克裡斯扔進了樹林中,很快就傳來撕扯的聲音。
克裡斯洗幹淨手中的長劍,僅僅是沉默了一會,就恢複了嬉皮笑臉的狀态,隻是微微顫抖的雙手暴露出他的心緒。
等到格蘭瑟卷着身體閉目養神,克裡斯湊過去:“主人,接下來咱們去哪啊?我聽說這裡面可危險了,晚上有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