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我隻需要一直往身體裡面輸入魔法因子不就好了?”
“呵。”格蘭瑟輕蔑地笑了一下,“你或許隻适合在城裡做無憂無慮的騎士。如果所有的地方都有魔法因子,那這片大陸都會被人類污染,世界上所有除人類以外的生物都将被奴隸。”
克裡斯一怔,他确實沒想到這一點,如果世界各地都有這些神奇的因子,那所謂的魔獸和深淵就不會存在。
他沉默下來,半晌才說:“格蘭瑟說話真傷人,也是真的很犀利。”
克裡斯安靜下來學習,魔法對他來說有些難以做到,書裡面講的雖然詳細,但是想要了解徹底還是要花很多功夫,僅憑現在看兩眼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
等過了一會,克裡斯才反應過來:“格蘭瑟,我學的不是黑暗魔法嗎,那書上為什麼教我們不要與黑暗為伍?”
格蘭瑟一愣,随後生硬道:“别管,魔法都是相通的,隻是用法和來源不一樣罷了。”
“噢,那我學了之後還是黑暗魔法咯?”
“嗯。”
克裡斯搖搖頭,不是很介意格蘭瑟說的話,黑暗與光明,不都是人類自己下的定義麼,是邪惡的還是正義的,都要靠自己去抉擇。
這哪裡是魔法的種類能決定的。
他對自己格外的自信——哪怕學的是黑暗的魔法,隻要心懷善念,走到哪都是好人,至于立場什麼的,等擺脫了生命威脅再說吧。
要是有機會的話,克裡斯嘴角洩出一絲冷意,把馬庫斯除掉也不是不行。
留那麼一個垃圾在世上,純純浪費資源。
……
克裡斯在傍晚的時候,終于學會了他想要的大力咒,說起來有點土,其實就是可以讓人幹活更輕松的魔法。
他施在自己身上,然後把圈出來的地全都翻了一遍,然後栽下挖來的草藥,種了幾排。
先前摘的時候那些草藥長得很稀疏,想必不能種得太密集。
等徹底弄好之後,克裡斯才坐下來歇了會。
他把上衣脫下來,露出精壯的上身,随口問道:“格蘭瑟,你說你也有好處,那好處是什麼?”
格蘭瑟:“......”
“睡着了嗎,那我們今晚就吃上午剩下的?”
“那吾就把你扔鍋裡。”
克裡斯湖綠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興緻:“這不是沒睡嘛——能說說你的好處嗎?”
格蘭瑟不耐煩,低沉着聲音:“能随時随地揍你。”
克裡斯一言不發,爬起來就往小溪邊上走。
他動作迅速,一邊往身上潑水一邊嘟囔:“就知道欺負老實人,不說就不說呗,還恐吓。”
沫沫在石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從容優雅地躍到了克裡斯光潔的背上,尖細的爪尖在他背上抓出了幾道白痕,克裡斯反手把它捉了下來。
“你倒好,身體恢複得這麼快,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獸,我不會這麼好運,随地撿到什麼神獸吧?”
克裡斯把它提溜起來,晃了晃,沫沫身體軟,捏在手上簡直就像一跟貓條。
沫沫掙紮了一下,然後跳進了水裡給自己舔毛。
等克裡斯把身上洗幹淨之後,沫沫也溜走了,對着他叽叽了幾聲,頭也不回鑽進了森林中。
克裡斯身為新時代的老父親,自然是不可能會限制自家孩子的去路,沫沫在森林中長大,自保的本事肯定有。
克裡斯往鍋裡随便扔了點肉,還沒等他做好,森林中再次傳來異動。
鳥叫聲和獸吼聲交叉傳來,耳邊一陣轟鳴,猛獸的吼叫果然不一般。
克裡斯揉了揉耳朵,繼續攪拌着鍋裡的食材,順手撒了點自制的佐料。
這裡有格蘭瑟坐鎮,他一點都不需要擔心,就算有什麼東西來了,格蘭瑟一尾巴就解決了吧?
克裡斯看了眼格蘭瑟睡着的地方,卻發現空無一人。
?!!
他跑了過去,結果發現不是幻覺,格蘭瑟真的不在了!
克裡斯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格蘭瑟常盤着的地方落了張紙條,他拿起來一看:有事不必找。
“......”
被壓倒的幾叢青草是格蘭瑟離開的證據,痕迹一路延伸到林子裡面,去的方向通往森林深處。
克裡斯妥協,既然如此,今天的食物就要他一個人獨吞了。
他把肉夾了起來,放在鐵劍熔成的容器裡面。
倏地——
不遠處的樹葉晃動了幾下,克裡斯瞬間警惕起來,他拿好劍,緊緊盯着那一塊地方。
風聲大了,樹林也躁動起來,簌簌的樹葉刮蹭聲不絕于耳。
一塊白色的毛發從樹葉裡面冒了出來,克裡斯定睛一看,居然是剛剛才出去的沫沫。
克裡斯準備過去把它抱起來,卻發現沫沫後面兩條腿上都是血,連它的嘴裡也是血淋淋的一片。
克裡斯頓住,捏緊了長劍,冷靜道:“沫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