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的動作很快,有沫沫在前面吸引着,他就沒有注意過别的東西。
克裡斯持劍在後面追趕,掠過時的動靜驚動了安德森,他回頭看了一眼,隻看見微微搖動的樹枝。
他把長袍裹緊,頭壓得更低。
克裡斯從樹後出來的時候,前面已經沒人了。
他走上前四處看了一下,然後停下來,似乎在觀察地面。
倏地——
克裡斯回頭劈下,一劍砍在了樹幹上,而手上拿着黑色藥瓶的人,赫然是剛剛消失在前面的安德森。
安德森拿着毒藥瓶,眼神陰毒。
“克裡斯騎士,你還沒死。”
“是啊,我福大命大。”
克裡斯随手挽了個劍花,讓安德森眼睛花了一瞬。
克裡斯心想:大中華武術走到哪都這麼耀眼,可惜沒學多少,不然也能裝個小叉。
安德森說:“馬庫斯伯爵想要除掉你,而我隻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巫師,你沒必要殺我,我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伯爵。”
克裡斯點頭,然後說:“你沒說錯,可是我能怎麼辦呢,你追的可是我的寵物。”
他無辜地看着安德森的眼睛說:“你們還打傷了它,我可護短了,所以還是要委屈你們了。”
安德森僞裝出來的友善瞬間消失,既然說不通,那就隻能動手了。
他把手中藥瓶裡的藥水倒在了地上,裡面黑色的液體滴了出來,落到地上的瞬間,地上的草木瞬間枯萎,很快就蔓延到了克裡斯的腳下。
克裡斯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後怕,幸好剛剛自己躲得快,這要是撒在身上,那不是必死無疑。
安德森長袍一卷,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破舊的羊皮紙,說:“克裡斯騎士,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
他的冷笑映在克裡斯的眼底,随後消失在他面前。
克裡斯愣了一瞬,然後長大了嘴巴,結巴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個詞:“傳......傳送陣!”
他走到了安德森消失的地方,觀察了一下地面,發現除了一些棕色的,帶着細閃的粉末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真神奇啊,原來這玩意是真的存在。”
克裡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沫沫都忍不住想哼唧兩聲罵出來。
聽到了沫沫的叽叽聲,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目的。
“沫沫,你在哪呢,吱個聲。”克裡斯仔細聽着森林中的動靜,終于在某一處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走過去,扒開草葉,發現了底下傷痕累累的沫沫,雖然沫沫的自愈能力很強,但是傷得太重,它還沒有徹底愈合,現在非常虛弱。
克裡斯小心翼翼把它抱了起來,避開它身上那些明顯的傷口。
“乖乖,這就帶你回去治療,真是可憐,跟了我之後就沒好過。”
沫沫聽見這話,吃力地打開眼睛,然後正對着克裡斯的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克裡斯:“......”
他輕輕拍了拍沫沫的背,說:“走走走,帶你去見一個大漂亮。”
克裡斯抱着沫沫回到了住的地方。
格蘭瑟坐在樹下休息,長發被随意地紮了起來,歪歪斜斜的在腦後,平白添上了幾分慵懶。
“格蘭瑟,你身邊有藥嗎?沫沫受了很重的傷。”
格蘭瑟聞言擡眼看了他懷中的沫沫一眼,随即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它不需要。”
克裡斯無奈道:“格蘭瑟。”
格蘭瑟皺着眉,受不了克裡斯的語氣,說:“你要怪我?它不是普通的異獸,用不着擔心。”
“真的?你不要騙我。”
“愛信不信,你好煩。”
格蘭瑟生氣了,背對着克裡斯,從見到他懷裡的沫沫開始就不高興。
克裡斯覺得好笑:“我信你,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我随手一撿還撿到寶了。”
他把沫沫在手上翻轉了一下,讓沫沫的臉對準了格蘭瑟:“你别生氣,看它多可愛,沫沫來叫一聲。”
格蘭瑟一巴掌貼在克裡斯的臉上把他揮開:“不要煩我,帶着你的寵物離我遠點。”
克裡斯向後退了幾步:“好吧好吧,我不開玩笑了。那你先休息,我們晚點再離開森林。”
“我可以現在就走。”格蘭瑟意外地好說話,“你猜外面那該死的伯爵還會不會派人來?你把那個巫師放跑了是吧。”
克裡斯把沫沫輕輕放在草堆上,說:“你受了傷,要是遇見什麼野獸,我保護不了你。”
格蘭瑟垂眸,半晌,綻開一個笑容:“你覺得我需要一個脆弱人類的保護?還是一個被驅逐的騎士?”
克裡斯摸了下腦袋,幹笑了一下:“好吧......我是很脆弱,但我會變強的,剛剛那些人可是我處理掉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并不脆弱,克裡斯把自己瀕死發狠的事情也拿出來說。
沒想到格蘭瑟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冷哼了一聲:“躺在地上快死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