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把那個東西摔在克裡斯的面前,赫然是一隻巨型的兔子,兔子的獠牙還露在外面,脖子已經斷掉了,看樣子是被勒斷的。
“我早就猜到你不會帶回獵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格蘭瑟的蛇尾收回袍底,他雙手抱胸,面上的表情隐隐透露出一絲驕傲:“愚蠢的騎士,總是被那些奇怪的東西影響。”
克裡斯面露驚喜,把小麥輕輕放在簡易木床上,然後熊撲過去,把格蘭瑟摟了個滿懷:
“你太好了!”
格蘭瑟身材比他瘦弱,這樣被他一摟,整個人都嵌進了克裡斯的懷中。
他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雙手抵着克裡斯的胸口:“克裡斯,放肆!”
克裡斯大掌絲毫不介意地在格蘭瑟背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垂下,不經意地在格蘭瑟的脊背上滑下來。
“謝謝我的小主人,我這就去做飯。”克裡斯松開格蘭瑟道。
他轉身出門,跨出去的時候忽然回頭:“格蘭瑟記得幫我照看好那棵小麥。”
格蘭瑟惱羞成怒,拍了一下床鋪,小麥被震得抖了一下,克裡斯迅速轉身跑開了。
他沒有在這裡做過飯,所以鍋和火堆什麼的需要現搭,他在角落裡撿了一點雜亂的樹枝,再把拖來的樹砍了一點下來,沒出多久就搭好了自己想要的架子。
他把舊鍋架上,然後把兔子處理幹淨,得虧屋子旁邊有一條小溪,不然水源也是個大問題。
兔子跟他認知中的形象差距有點大,強健的後腿比克裡斯的手臂都粗,把兔皮扒下來之後,結實的肌肉讓克裡斯看了都羨慕。
光吃兔肉不夠,他還需要準備點其他的食物。
克裡斯擡頭看了一眼小屋周圍的情況,沒有人煙,隻有達西裡鎮在遠處冒頭,然後就是另一邊的樹林。
一股難言的孤寂湧上心頭——連個小賣部都沒有,以後的生活該有多麼痛苦。
克裡斯假意抹了下眼角,表演欲一旦上來就極難消減下去。
他邊操勞邊在腦中幻想自己是個被地主壓榨的奴隸,不但要伺候地主的生活起居,還要負責打獵,時不時的再給地主提供一些情緒價值。
對了,他看向在身邊安靜等候開飯的沫沫,再次給自己加戲,甚至都沒有落下沫沫——除了這些,還要給地主的寵物準備吃的,而且還要上等的食物,差了一點都不行。
克裡斯一邊想着,一邊在兔腿上割下一塊肉扔進了沫沫嘴裡。
他的臉時而笑時而嚴肅時而悲戚,沫沫看得眼睛都瞪圓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他的表情這麼豐富呢?
沫沫嘴裡嚼着肉,擰頭看了看小屋,那個大蛇惡魔沒有出來,然後獸瞳看向正哼唧着打倒邪惡地主的克裡斯,破案了,傻子主人的日常發癫。
沫沫把那塊肉咽下之後,準備進屋把大蛇拉出來,克裡斯先一步準備好了食物。
“格蘭瑟,開飯了。”
格蘭瑟出來的時候刻意臭着臉,聞到肉香的時候臉色才緩和下來,他大刀金馬地坐在克裡斯放在地上的木闆上。
還沒等克裡斯說話,就把一雙白皙的爪子伸進了鍋裡,于是直接燙成了紅色的爪子。
格蘭瑟低聲喊了一下,猛地甩手,克裡斯見狀急忙壓下他的手臂,拉着他跑到溪邊,捧了一點水淋到格蘭瑟手上燙傷的地方。
“你傻啊,這麼燙就往裡面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人?!!”
克裡斯皺着眉頭,一點點地往傷口上淋涼水,雖然格蘭瑟縮得快,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起了水泡。
克裡斯面色陰沉地看着格蘭瑟的手:“一點都不知道小心。”
格蘭瑟瞬間覺得有些委屈,手指瑟縮了一下,想把手從克裡斯的手中抽回來,被克裡斯捏緊了手腕:
“縮什麼,等會擦藥。”
“我不要!”格蘭瑟這個時候倒犟得很,非要把手抽回來,克裡斯怕傷到他的手,隻好放開。
“你想感染嗎?”
格蘭瑟不說話,也不面對克裡斯的視線,很顯然生氣了。
克裡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手捧住了格蘭瑟的臉,強硬地把他的臉擰了回來:“少任性,先把傷處理好,肉待會涼了再吃。”
格蘭瑟“呵”了一聲。
克裡斯:“......”你犯蠢還有理了。
他無奈道:“好好好,我不該那樣對你說話,我道歉,尊敬的主人,能讓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帶你去吃飯嗎?”
格蘭瑟停頓了幾秒,把手遞到克裡斯的面前。
克裡斯捧着他的手腕,淋了一點涼水,見上面已經沒有紅燙的地方才放下心。
“好了,回去擦藥。”
克裡斯握着格蘭瑟的手腕站起身,卻在小屋前面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