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高估了謝硯禮,還是低估了?
視線不經意落在黑色實木桌面上那随意擱置的淺金細框的眼鏡,腦海中浮現出謝硯禮那張禁欲清冷的面容。
所以謝硯禮就頂着一張斯文敗類的臉,每天對着她這幅破尺度的油畫辦公。
靡麗暧昧的油畫,清心寡欲的男人。
啧——
秦梵莫名地有點心癢癢,想要親眼見證這個場面。
她靠在冰冷的辦公桌上,對着油畫拍了張照片發給謝硯禮:
「謝總,約嗎?」
沒準備謝硯禮會秒回,所以秦梵放下手機,就去衣帽間選衣服。
既然要哄,自然得投其所好。
秦梵手指劃過一排排布料。
所以他喜歡什麼風格?
性感妖娆風?
又純又欲風?
清新天仙風?
還是乖巧甜美系?
秦梵指尖頓在一條極度貼合身材的吊帶長裙,是極為濃郁的朱紅色,是她想起了那天在落地窗前,謝硯禮的反應格外大。
那天,她穿了同款的黑色裙子。
朱紅色相較于黑色,更加奪目绮麗,尤其是配秦梵那雙自帶小鈎子的潋滟桃花眸。
秦梵換好後,又特意畫了個精緻的淡妝,這才站在落地鏡前滿意地看着,紅唇輕輕抿了抿:“真是便宜謝硯禮那個不解風情的狗男人了。”
看了眼挂在牆壁上的鐘表。
晚上七點鐘。
秦梵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旁邊放着正方形的白色禮盒。
八點。
八點半。
九點。
時間迅速流淌,再晚一點,生日就要過去了!
秦梵面無表情地望着打過電話,但是沒接通的手機。
虧她還想哄他開心,現在真是白白浪費睡美容覺的時間。
女明星的時間就不重要了嗎!
秦梵想了想,随即緻電溫秘書:“謝硯禮呢,還沒下班?”
溫秘書一聽太太這語氣,小心翼翼地透過屏風縫隙往裡面看,謝總正眉眼淡漠地拿着牌。
卻也不敢隐瞞太太:“謝總在漁歌會館,裴導約的局,說是給謝總慶祝生日。”
秦梵明白了,難怪幾個小時不回她消息,不接她電話,原來在外面鬼混。
冷笑了聲:“哦。”
“他還挺快樂?”
溫秘書:……
“那倒沒有。”他看不出來謝總快樂不快樂,畢竟謝總無論幹什麼事情都是這幅表情。
秦梵涼涼地問:“有女人嗎?”
溫秘書猶豫兩秒,閉眼答:“有。”
“位置發我!”說完,秦梵不容溫秘書拒絕便挂斷了電話。
留下溫秘書對着嘟嘟響的手,滿臉憂郁。
秦梵從沙發上站起來。
也沒有叫司機,順手拿了玄關櫃子上的車鑰匙,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直奔會館。
她随便拿得車鑰匙,是一輛剛提回家的車身恍若鎏金的暗夜藍布加迪威龍,大半夜開出去,又A又酷。
根據溫秘書發的定位,短短二十分鐘,秦梵便抵達會館。
戴上剛才途中在路邊攤買的手繪貓咪面具,面具兩個貓耳朵的位置還挂着金色的鈴铛,随着她走動,鈴铛清脆。
與她這身搖曳生姿的曼妙紅裙竟然契合無比。
将車鑰匙丢給門童,秦梵一路暢通無阻。
就憑着她那輛全球限量不到三輛的布加迪威龍,就知道身份非富即貴,怎麼可能有人敢攔着她。
經理都接到了消息,主動為她帶路:“這位小姐,您是那間包廂,我通知一下。”
秦梵報了包廂号,而後對經理說:“不必通知,我是來捉奸的。”
噗——
聽到秦梵報出來那超貴VVVIP包廂,經理驚呆了。
大人物的事情,他不敢管啊,幸好他們家大老闆也在裡面。
包廂内能被裴楓邀請過來為謝硯禮慶賀生日的,都是各個圈子數一數二的大佬,當然,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跟謝硯禮從小到大的兄弟。
不然謝硯禮也不會賞臉過來。
溫秘書早就在包廂門口等着了。
秦梵主動喊了聲:“溫秘書。”
溫秘書不愧是謝硯禮的秘書,乍看到秦梵臉上的面具驚了一瞬,很快恢複正常:“太太,您來了。”
經理聽到溫秘書認識這位将臉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神秘小姐,終于放心走了。
秦梵一進包廂,并沒有想象中的煙霧缭繞,酒氣濃郁,反而散發着淡淡檀香,很雅緻的感覺。
包廂很大,确實是如同溫秘書所言那樣,男男女女都有,秦梵帶着面具,視線範圍有限。
剛準備順着剛才溫秘書指的方向過去。
誰知卻被一道身影攔住。
“你是誰,藏頭露面的,有邀請函嗎?”
秦梵往後退了幾步,才看清楚擋在她面前的那個跟她身上的裙子撞了色的裴煙煙。
沒想到還是熟人。
秦梵忽然勾唇玩味一笑:“我老公不喜歡我被其他男人看到臉,他占有欲強愛吃醋,所以……隻好藏着。”
裴煙煙上下打量着面前這個紅裙女人,細細的肩帶勾勒住精緻的鎖骨,濃郁的紅色完全沒有被她穿得庸俗,反而越發襯得肌膚如雪,微挽起的發絲慵懶如墨。
即便臉上帶着不倫不類的紅白手繪貓面具,依舊掩不住那屬于人間尤物的魅力。
同樣是紅裙,這個女人不露臉,都比自己穿得好看,裴煙煙就很氣,重點是她信了這鬼話:
“你老公誰呀?”
恰好秦梵餘光瞥到坐在裡側牌桌上的謝硯禮。
謝硯禮骨相極好,即便在昏暗燈光下,那張清隽俊美的面容,以及端方冷淡的氣場,依舊是全場最顯眼的。
秦梵面具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随意指了指謝硯禮的方向:“在哪兒。”
說着,秦梵便提起裙擺,快步走過去,鈴铛聲清脆綿長,惹得不少人都朝她看過來。
裴煙煙看到她居然直奔謝硯禮,頓時瞳孔放大:“你……”
當裴煙煙要追過去時。
秦梵已經膽大包天轉到謝硯禮身後。
當着整個包廂人的面,她微微俯身,柔軟細膩的手臂環住男人修長脖頸,冰涼面具貼向他那張疏冷寡淡的側臉,用偏軟的音質幽幽問:“好玩兒嗎?”
“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