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栗心和周煜這對360°無死角的建模臉級别的新人,再加上閨蜜的上鏡經驗,淩妙語的快門簡直彈無虛發,十分鐘不到就超出了九宮格的需求。
她看着相機屏幕裡可以原圖直出的美照,發自肺腑的将兩人一頓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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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栗心等人走出民政局大門時,馮曼曼還因為無法在今天領證而在門口沖着言修發脾氣,但很顯然,她的撒潑打滾離開了馮家的地盤,不管用了。
領證和拍照前前後後加起來也花了大半小時的時間,栗心沒想到出來時還會碰到這對晦氣的男女,她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想趕緊繞過他們離開,卻被馮曼曼的一聲輕喝給叫住了。
“喲,這不是栗大攝影嗎?”馮曼曼刻意拔高了音量,還擡腿擋住了栗心的去路。
“真巧,馮小姐。”栗心下意識地後退幾步,伺機挽住了周煜的胳膊。
馮曼曼看清栗心身邊的人,原地一愣。
她剛剛先是看到了拿着相機走在前面的淩妙語,然後才看到了跟在後面的栗心,她起初以為兩人是來工作的,但看到後者挽住手臂的人竟是周煜時,她都有些後悔自己嘴快了。
尤其是在看到栗心手裡的紅色證件封皮上,明晃晃地寫着“結婚證”三個大字時,馮曼曼的牙幾乎都要咬碎了。
“恭喜栗小姐,成功嫁入周家,擠進了上流社會的圈子;也恭喜周總,抱得美人歸,隻是這美人,恐怕心思還在别處。”輸人不輸陣,馮曼曼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祝福的話,卻笑裡藏刀,每一個字都在内涵栗心的心思不純。
誰讓眼前這個女人不但在她馮大小姐挑的黃道吉日領到了結婚證,領證對象還是自己得不到的周家掌權人。
馮曼曼剜了一眼身邊退而求次的選擇——言修——家世、樣貌都不如周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淩妙語激動地想要上前,卻被栗心拽住手腕,她扭頭見閨蜜一臉息事甯人的眼神,隻得狠狠瞪了馮曼曼一眼,憋着一股氣。
“哔哔”兩道急促的喇叭聲将馮曼曼吓了一跳,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她險些摔倒,堪堪扶住了一旁的言修。
原來是金特助剛剛将賓利開到了民政局門口接人。
“馮小姐與其記挂我太太的心思在何處,不如多關心、關心枕邊人的心思在哪。”周煜意有所指地睨了一眼全程遊神的言修,語氣雲淡風輕,卻足以擊潰自鳴得意的馮曼曼。
然後他輕笑一聲,泰然自若地牽着栗心上了車。
留下氣急敗壞卻隻能怒錘言修胸口的馮曼曼,在原地繼續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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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妙語開了工作室的車來,沒有跟着栗心他們上車。
金特助在前面認真開車,後排隻有栗心和周煜兩人,一改在民政局挽着手的親密姿态,兩人的座位隔得很遠,各自沉默的五分鐘裡,仿佛是兩個偶然拼車的陌生人。
“我還以為,你領證前着急拉着我走,是不希望我和馮曼曼正面對上。”等車駛離了民政局有一段距離,栗心才望着窗外緩緩開口。
車窗玻璃上映着周煜冷淡矜貴的臉,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明明剛剛替她狠狠出了口惡氣,卻沒有多餘的情緒。
仿佛在别人眼裡開挂爽文一般的劇情,隻是他的生活常态。
啊,她似乎應該習慣去掉這個“仿佛”來形容她的丈夫。
周煜沒有立刻回答,這讓栗心莫名緊張起來,她是不是不應該哪壺不開提哪壺?畢竟剛剛馮曼曼挑釁他們時,言外之意是在說自己還沒忘記言修。
就算隻是法律上的丈夫,也是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吧?
栗心不覺得憑兩人算不上有感情的婚約關系,周煜會為自己吃醋,但他或許會因此生氣,生自己的氣。
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她還有些忐忑:“你剛剛那樣怼馮曼曼,不會影響周家和馮家的關系嗎?”
如果她此時看的不是車窗上影子,而是轉頭看向真實的周煜,就會發現他一直低頭用手指摩挲着那張棗紅色的結婚證封皮,甚至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會。”周煜終于開口,如往常一般惜字如金。
對方搭腔了,栗心本該松懈的神經,又因為這個意味不明的答案而再次緊繃起來。
周煜擡頭看向栗心,勾了勾嘴角:“馮家會為在今天挑釁了周太太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