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突然出現的這人,騎着一匹毛發凜凜的大紅馬,身上穿着一身玄青色的盔甲,頭盔上的紅羽因為此前的疾奔,還在微微顫動,非常惹眼。
更加惹眼的,是這人的長相。
他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最多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卻不僅擁有着不輸于後世那些頂流偶像的長相,而且比那些頂流們還多了一種沉穩的、不露鋒芒氣質。
當他銳利的眼神從陸淩瑤眼前一掃而過,陸淩瑤有一瞬感覺自己都有被震懾到。
總之,光看這人的外表就能夠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花架子的世家子弟,而是一個在戰場上厮殺,殺過人、見過血的将士。
他的話一出,此前被五當家指揮着對付兩個護衛的山匪們頓時停了下來,向他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他們受到的驚吓顯然要比陸淩瑤他們多多了。
“是朝廷的兵馬?”其中一人驚奇的喊道。
“我天!五當家……”另外一個人,同樣驚恐的感歎,然後求助式的往五當家的方向看去。
而五當家能說什麼呢!
真的看到這個人,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成了事實。
老天爺到底還是沒站在他這一邊。
此時,喪失了一分先機,再想拖些人墊背,幾乎成了不可能,而且也沒了必要。
五當家隻得停了下來,斂了斂自己的神色,收斂的似乎比較恭敬的樣子,對這個說道:“這位官爺,我們和這家人有點私怨,所以擅自尋仇。還請官爺能否通融一二?”
這是五當家臨時想到的脫身方法,如果面前真是朝廷派來剿山匪的隊伍,那麼,他們隻要打死不承認自己山匪的身份,裝成普通的武林中人,官兵總不至于傷他們性命。
五當家的話一出,旁邊山匪也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
一個個收斂原來的兇氣,點頭哈腰的對這人道:“是的,官爺,我們隻是普通尋仇,吓他們一吓,沒想傷他們性命!”“是的,是的。将軍,我們從來不殺人的。”
這些山匪的示弱,這人聽了,隻是輕輕的“呵”了一聲,顯然根本不會輕信。
而是揮手一示意,讓已經跟上的将士将面前的山匪們捆将起來。
然後,他沒再和幾個山匪說什麼,而是将馬頭調轉向陸淩瑤他們的馬車,然後說道:“本将劉煜,此番受陛下之命到甯城剿匪。來得慢了,讓你們受驚了,是本将之責。接下來,這裡就交給我們了,請放心繼續前行就行!”
他自稱本将,聽着竟是個少年将軍。而且,他還将陸淩瑤他們受襲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的讓陸淩瑤多了幾分好感。
也正是這幾分好感,讓陸淩瑤又擡頭多瞧了他幾分。
這一瞧,還真讓陸淩瑤瞧出了一點問題。
這位名喚劉煜的将軍,印堂呈現出一絲淺顯的灰黑色,而眼内又有一些紅血絲,這面相,赫然是将有意外的血光之災的預兆。
陸淩瑤想了想,在身側的荷包内掏了掏,拿出來一個自己早前畫的護身符,然後對劉煜說道:“多謝劉将軍。應該是我們感謝劉将軍救援及時才對。小女父親陸袁修,待回到京城,必當禀報父親,向将軍道謝!”
雖然不知道便宜父親陸侯爺是個怎麼樣的人,但陸淩瑤想,讓他向面前将軍道個謝總歸問題不大,也是基本的禮儀。
聽得陸淩瑤報出父名,劉煜倒是一愣,“原來是甯德侯府的小姐,怎麼就這麼幾個人護着?……”而且,他也不是沒見過甯德侯府的嫡小姐,倒是沒見過這位。劉煜心裡想着,面上卻是不顯,而是向陸淩瑤響亮的說道:”區區小事,倒是不需和陸侯爺說道。小姐回京,代末将向陸侯爺道聲安即可!”
陸淩瑤沒再就要不要讓便宜父親道謝糾結。
她拿出護身符,彈指向劉煜方向飛去,直直的飛向劉煜盔甲腰間,掉落在腰間的束帶内。
陸淩瑤道:“總之,感謝将軍了。這是一份小小的謝禮,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将軍能夠留着。”
陸淩瑤這突然的舉動,除了劉煜,就隻有馬車上的丁嬷嬷和杜鵑看到,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
最震驚的大概是劉煜,自他繼承将軍府、受封為征虜将軍之後,很少有人能夠近他的身,沒想到面前年齡不大的一名侯府小姐,竟是能不知不覺的将紙符送到他的身上而讓他來不及抗拒,要不是面前這人是好意……劉煜不由的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