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來托爾的話倒是讓人感到一陣安慰。
“您應該信任她,父親。”金發健美的光明系大王子發言道,“我确信,她是不會坐視洛基再做出什麼讓事态變壞的事情來的……”
約露汀:!!!
托爾居然還有這樣的情商?!不得不說戀愛使人進步——他現在看起來可比當初在紐約一臉正義、不解又痛心地望着她和洛基的那個時候還要更明智幾分了。
但是奧丁卻好像很懷疑地反問他的長子。“為什麼?你怎麼能夠确定這一點?”
托爾被問住了。雖然他的情商有了可觀的長進,但是要把那些細微的感受都化為簡明易懂的語言來表達,還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正當他語塞的時候,弗麗嘉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應當怎樣維護他才是對他好。”
約露汀:!?
在那一瞬間,她看到洛基也停下了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轉頭向着王座的方向望去。
他們的面前是敞開的殿門,熾烈的日光從門口.射入,在大殿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光帶,就像直通王座的光之路一樣。他們背光而立,看不清楚王座那裡的三個人都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約露汀也能猜得到弗麗嘉此刻臉上的神色。
一定,就和很久很久以前她來找這個被阿斯嘉德小王子冷言冷語趕走了的小姑娘,然後認真地拜托這個小透明的姑娘永不要抛棄阿斯嘉德小王子的時候一樣吧。
約露汀垂下了視線,看到地上的那條猶如光之路一般的光暈裡,有兩條長長的影子,并肩站着,被投進來的日光拉得很長——那是她和洛基,是兩個曾經被光明輝煌的神域放逐了的異類,是如今又重回阿斯嘉德的最高核心,也終将把能夠握住的一切都握在手心的——他們。
不得不說,弗麗嘉深谙奧丁的心理。雖然也許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沒說出來的,或許還有“這個姑娘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随他,協助他,把一切榮光歸之于他”這樣的話,但是她隻說了那一句,卻仿佛在暗示着“假如他還敢做些壞事的話這個姑娘是不會坐視的,因為那樣對他自己也不好”這一類的意思——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勉強說服了奧丁。
約露汀聽到奧丁威嚴的聲音,再一次響徹整座大殿。
“傳令下去,即日起由洛基負責修複阿斯嘉德的防禦系統。這是重要的大事,各人必須加以一切必要的協助。”
約露汀還來不及高興,就聽見奧丁又加了一句。
“如未能完成任務,将對其施加必要的處罰。”
洛基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他索性整個人又重新轉過身去,面朝着王座的方向,隔着遙遠的一段距離,遙遙望着王座之上那個龐大的、威嚴的、幾乎可以令普通人心生畏懼的身影。
約露汀害怕他又說出什麼一瞬間就能繃斷奧丁神經的挑釁之詞來,但她也不能頻頻去拉他的手,隻得緊張萬分地盯着洛基那漂亮的側顔。此刻,他的薄唇輕輕一掀,露出譏诮的神色。
“哦天哪,居然還有比在地牢裡監/禁到死更為嚴厲的刑罰嗎。”他含笑說道。
結果這一次阻止了他繼續挑戰衆神之父的,居然是他哥哥。
托爾喝道:“洛基!不要說多餘的話!現在就去,做好你應做的事情!”
托爾的語調聽上去很嚴肅,但約露汀似乎能夠體會到他其實和她有着相同的擔心——奧丁和洛基之間的關系愈見緊繃與尖銳,這種狀況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讓洛基重獲自由、戴罪立功,而不是在立下更大的、足以堂堂正正地赦免他的功績之前就在這裡損失掉最好的一次機會。
她同樣也低聲地、充滿祈求地喊了一句:“……洛基?”
洛基默了一霎。
然後他動作誇張地彎下腰,右手捂在胸前、左手背在身後,向着奧丁行了個宮廷禮。
“是的——謹遵您的命令,偉大的衆神之父。”他語調諷刺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