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黑色制服的刀劍付喪神同樣喜形于色:“今後我也會作為主公的刀劍繼續努力!”
白胡子挑起眉,故意說道:“将下屬比喻成器物,就是你作為一家之主的習慣嗎?這可真不像話啊。”
被白胡子質疑的你不慌不忙,連眼睛裡習慣性帶着笑意都沒有絲毫改變。
湖藍色的眼瞳自始至終柔軟,在這艘船上你從來都不彰顯自己的攻擊性,仿若一捧神閑氣定的柔水,不管是說話還是回答,都溫溫和和。
而這并不代表你沒有脾氣。
你沒有在白胡子方才的話語感受到惡意,暫時也不會露出藏在深潭下的尖銳,即便你能輕而易舉地展露出它。
“不是器物的比喻哦,而是事實——”你輕聲說道。
“他們會作為我的刀劍永遠為我而戰。而且就算抛開這點事實不談,不管是什麼形式,隻要我與髭切膝丸都認同彼此家人的身份,其他事情都無關緊要啦。”
“我想,您應該也一樣吧。”
你的濕潤眼眸笑着,湖藍色的眼瞳無聲地倒映出面前之人的身影:“對于‘家人’,隻要他們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就足夠了,不是嗎?”
我們都是相似的個體。
渴望着來自某些身份的愛,來自親緣的愛。即便這份愛意并不源于血緣,僅僅隻是日常相處的維系,就足夠令缺愛的人,感覺到無與倫比的上瘾。
所以,你和我都是一樣的。白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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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和白胡子船長的交流,剛開始某些因為好奇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目光也開始逐漸減少。
因為晚上莫比迪克号還要開宴會,(據說因為三番隊隊長驚人的手氣抽中多次鬼簽,領着隊員連殺了數波海王類巢,為了犒勞倒黴的三番隊歸來,才開的宴會),所以大部分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雖然膝丸說就算沒有這件事情這艘船上的宴會也從來沒有斷過。
寬敞的甲闆上的人雖然零零星星,但是正在教你怎麼調試釣竿的膝丸髭切,倒是不那麼突兀。
在莫比迪克号上的這些日子,已經讓他們毫無違和地融入了這個蔚藍的海上世界。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指骨分明,黑色的制服和手套之間露出一點骨感有力的手腕。膝丸大部分時候都執着本體刀的修長指節,正在細心地幫你把魚餌挂上魚鈎。
因剛醒沒多久,對這個世界還沒多少認知的你,有點訝異地詢問:“釣餌使用這個就行了嗎?”
膝丸手上翠綠又幹燥的餌食看上去就跟植物種子沒有多少區别。
“是的,我剛剛問過了,這片海域裡的魚不怎麼兇猛的魚類更偏好這種誘餌。”膝丸好聽的聲音稍頓,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其他的海魚對您來說實在太過于危險了。”
作為刀劍付喪神,他們除了維護曆史的使命以外,保護主人的安全就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他已經不想讓你再陷入危險了。
髭切眉眼溫和地笑着,慢慢悠悠說道:“弟弟是因為擔心主人才這麼做的哦。雖然站在我的角度也一樣啦。”
“嘛,隻是垂釣而已。放輕松些吧。”
接過釣竿的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垂下眼眸看着勾着釣餌的漁線随着浮标緩緩地上下起伏。
安靜地陪伴在你身旁的源氏重寶們,同樣将目光珍重地落在你的身上。
垂釣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情,膝丸跟你說如果有感覺到手中的釣竿如果有拉扯的感覺可以稍微向上提一提,等到浮标忽然向下一墜的瞬間,就能拉起釣竿了。
沒想到第一次體驗垂釣是在異世界的你,認真地記下了要點。
然而你本以為需要等待很久才能海魚上鈎,沒想到剛抛出魚鈎沒多久,你就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拉扯。
“——、?”
你隻聽見巨大的嘩啦一聲,手裡下意識一松。
近乎遮天蔽日的怪物直接沖出看似平靜的海面,龐大的陰影近乎将你頭頂的太陽掩埋。
聽見動靜看來的人睹見這一幕同樣難以置信。
“為什麼莫比迪克号都已經航行出無風帶這麼遠了還有這麼多海王類?!”
“快躲開!!!”不知是誰大聲驚叫。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且來不及趕到你身邊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海王類用猩紅色的眼眸直接鎖定了你,并且沒有任何猶豫地張開血盆大口朝你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