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代号:溯源》的合同,按照以往的慣例,她在金店買了40斤黃金作為劇組人員的小禮物。
采購的時候,她要求後天早上送到,可金店的速度快得驚人,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了她的公寓門口。
40斤黃金的重量十分可觀,她嘗試着裝進包裡,行動顯然有些不便。
在來到央視的大樓前,她隻随手拿了兩塊放在口袋裡備用,哪想到周勻和給他們整了個大活,那40斤黃金還在酒店裡,至今都沒有送出去。
而她之前随手拿的黃金也不是一點用沒有。
有用,但不多。
她一共就隻拿了兩根,今天全花出去了。
等宋豫來到4樓的時候,秦安對他大無畏的精神深深鞠了一躬。
他的腦回路非常清奇。
老陳比宋豫哥的年紀大,這個大禮怕是會折壽,聞聞姐此時雙腿不方便,宋豫哥超愛,自然不忍心讓聞聞姐吃苦。至于宋歡,他們原本就是兄妹。
所以這個大禮,讓他來做才是最好的結果。
宋豫面無表情的盯着秦安的動作,餘光卻瞥向陳默。
在兩天的時間裡,他們一共找到了曾伯克父青銅組器其中的6件,而剩下的2件極有可能在最後一個洞裡。
時間充足,目标明确,蘇聞青緊張的心難得的放松下來。
精神放松,她開始回憶沈思文被揣的那一腳。
沈思文說第3晚的鬼怪隻會在一樓活動,自己和陳默第在2天所遇見的白面鬼,是在人員上樓,或者離開的時候活動,對他們幾乎沒有傷害。
而第1天,宋豫所看見的“黑影”,也隻不過是宋歡在導演要求下的裝束。
一天比一天危險,鬼怪的活動範圍也一天比一天靈活。
此刻蘇聞青有理由猜測,今天,也就是第4天晚上,鬼怪會上樓抓人。
在夜間,晚上唯一安全,且不限時間的地方隻有小廚房,可小廚房隻有兩個人進入的時候才會絕對安全。
“大家今晚最好早一些睡覺。”
蘇聞青看了眼時間,現在正是下午6點。
“晚上十一點半,房間的門應該還沒有鎖。我們這個時候出來,等淩晨1點的時候,再兩兩分散到大樓各處。”
淩晨一點停電,周勻和無法通過攝像頭來獲取他們的位置。再退一步說,兩兩組合至少可以保證一對嘉賓和藝人的安全,明天外出可以正常挖掘。
“提問!”秦安舉起雙手。
“下午找盜墓賊算賬應該不計入嘉賓的行動次數,那我們為什麼不趁今晚把剩下的兩件青銅器找出來?”
“如果不是現場直播的話,當然可以。”這一點宋豫比蘇聞青有經驗得多。他擡頭看着角落裡閃爍的紅色光點,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可現在,數以萬計的觀衆在屏幕前看着我們。我們總不能提兩天就把任務完成,然後在大樓裡躺屍?”
“是的,”許存安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收視率,非常重要。”
“那現在呢?我們要睡5個小時,現在觀衆們看什麼?”
“非常簡單。”
蘇聞青看着頭頂閃爍的紅點,她拍了兩下手掌,大聲喊:
“周勻和,節目的贊助商呢,咱們321上廣告!”
【……】
回到房間,蘇聞青洗完澡後就躺在床上,一整天的遭遇在她的腦子裡像老式電影一樣回放。
上午的沉浸式“神廟逃亡”,中午的情緒波動,下午的那一腿飛踢似乎還扯到了自己的大腿筋,更别說穿着裝滿各種道具的褲子,走了近一公裡。
雖然回來的路上由陳默代勞,但她面對盜墓賊,又直面黑面鬼,兩者加在一起,所遭受的精神污染也讓她累的夠嗆。
于是老式電影也放映不動了,她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夜晚,明月高懸,纏繞在大樓的枯藤表面也被鍍了一層銀霜。
蘇聞青被手機鬧鐘吵醒。
腦袋像被錘子敲了數下,整個頭部都有一種暈沉的鈍痛感。
她望着天花闆,用食指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起來了。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她在高中的時候,在淩晨五點的冬天爬起來上學。
蘇聞青打折哈欠走出房間門,此刻圓桌上的人都已經到齊,隻剩她一個人。
大家的精神狀态都不比她好多少。
年輕人可以熬夜,甚至越熬越爽,但不能讓他們隻睡5個小時。
也許存安的神色稍微清明一點。
她托着下巴對衆人說道:“這樣不行,我們得找點樂子打起精神。”
“真心話大冒險?不行,不想玩。”
“我們來打牌。”她說。
此話一出,蘇聞青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大半,她坐直了身體,表情古怪地盯着許存安看。
“把你的牌拿出來,我們7個人,最少得3副牌。”
許存安在劇組的時候聽過蘇聞青的八卦。
相傳她在無聊的時候,最喜歡拉着劇組的工作人員打牌,包裡永遠帶着兩副以上的撲克。
蘇聞青喜歡打牌其實也不算什麼多稀奇的事情。
她記憶力好,腦子裡就像裝了個記牌器,每次都能精準地算出各種花色的數量,打到最後,約等于明牌打。
蘇聞青會記牌,但不會打牌。更恐怖的是她人菜瘾又大,每次都輸給工作人員三四十杯奶茶。
工作人員的嘴很嚴,這些小道消息是許存安花重金從他們嘴裡撬出來的,現在正好趁這個機會看看。
蘇聞青回到房間,在包裡翻了半天,正好有三副撲克。
“事先說明,我最近的牌感不佳。”回到圓桌上,蘇聞青把三副牌疊放在桌子上,鄭重地宣布。
“所以今天,發牌這個必不可少的工作就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