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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定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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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玦的略有耳聞,着實非常“略”,沈煙煙說的這些他都沒聽過。

“二十二年前,李長風因降敵被族滅,我以為,洛都李氏已經沒有後代了。然而今日我見了挽君,又突然覺得,也許他們還沒有絕嗣。挽君姓李,性情又如此剛強、勇毅,頗有當年李氏雙星的風采。”

李靈溪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她的難過,也隻是為一代又一代女傑的隕落感到悲哀。

“這些,是我在東宮當差時聽太子說的。你可能不愛聽朝堂之事,但李氏的族滅,張皇後曾經阻止過。”

聽到生身母親的名号,江玦呼吸微滞,李靈溪在他背上感覺到了。

“據聞,伯陽谷一戰後,先皇後跪在紫微殿前,三日不眠不食,求先帝隻查辦李長風一人,不牽連其族人。先帝不聽,皇後由此抑郁寡歡,湯藥不停。”

彼時,張皇後産後不到三個月,皇後為家求情,招來天子震怒,帝後離心亦是自那年始。

李靈溪隐着情緒,歎息一聲。

“你那太子哥哥着實蠢笨,但人不壞,他說他的母親是千古第一好的皇後,父親卻不是配得上她的皇帝。”

江玦每一步都走得穩健,李靈溪得以在他背上說個不停,甚至,還得空去蹭他鬓邊。

“李長風為何降敵?”

“他沒有降敵。”

江玦默了片刻,李靈溪又說:“先帝生前的最後三個月,暗中着手為李氏翻案,這事,原本隻有紫微殿和東宮知道。但東宮出了奸細,趙王他待不住了。”

江懷遠那個漏風的篩子,能瞞得住趙王才怪,李靈溪在心中暗罵。若江玦不上天桑山,承元殿換他來坐,哪還有趙王的事。

江玦聽罷,自然能從沈煙煙的話語裡覺察出惋惜之意。她這個要殺反賊的東宮司記,做得确實上心了。

既聊到洛都往事,李靈溪趁機問:“江玦,你為什麼不能接近深境?”

江玦從鄉間泥路走上官道,解釋道:“我與金烏相克,出生即受到金烏之力重擊,心脈受損。帝後送我上天桑山修行,原隻為保命。我們要找的清一大師,就是年年為我固心脈的神農族醫仙。”

李靈溪求之不得的金烏,是與江玦相克的災物。假使日後李靈溪真的引金烏入體,那豈不是,要與江玦此生不複相見。

也好。

李靈溪想,這樣也好。

話到這裡就沒有下文,江玦沉默着背李靈溪走路,李靈溪沉默着把臉埋在他背上。

午時三刻,華陽縣高大的城門出現在他們眼前。江玦并未止步,李靈溪心安理得地繼續讓他背着,一道走進街市裡。

益州出華錦,家家機杼忙。自從進了華陽縣,街道兩旁延綿的布坊沒斷過。李靈溪看見門口挂的精美樣布,眼睛都移不開了,在江玦耳邊念叨,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

江玦沒有停留,背着她徑直走到街巷裡,進了一家裁縫鋪。

鋪主殷勤迎上前來,喜笑顔開道:“江仙君,許久不見,這回竟是背了新娘子來的!”

江玦出行低調,星雲袍一除,華陽縣認得他的人不多,這鋪主偏是其中一個。多年前江玦下山捉厲鬼,曾救他一命。

江玦把李靈溪放到高椅上,神情自若,汗都沒出,仿佛适才背的不是一個高個子女人,而隻是一隻貓而已。

“不是新娘,”江玦猶豫後說,“是腿腳不靈便的小師妹。”

但李靈溪站了起來,腿腳十分靈便地走到滿牆織錦前。

鋪主微愣,看江玦面無表情,忙堆起笑說:“小師妹貌若天仙啊!江仙君可是為小師妹裁衣來的?近日新進了一批錦,織工、繡工都極好,可謂是織女下凡,才能得此佳品啊!”

江玦仰面看布牆,擇了一匹玄色織銀的緞子,一張深灰貂皮,對鋪主說:“做交領長袍,貂裘。”

鋪主疑惑,“江仙君也愛穿這樣色重氣貴的料子嗎?小的不才,做不出雲水仙袍那樣的好衣裳,可仙君若想如素日那般清新脫俗,我也是能仿照一二的!”

江玦搖頭,“不必仿雲水樣式。”

鋪主雖不解,但還是答應下來,又問:“小師妹的衣裳又該如何裁縫?”

江玦瞥向李靈溪,“聽她的。”

李靈溪已選好幾樣布,多是乳白為主,煙紫蓮青為輔的搭配。這般錯色穿法,是昔日長生弟子常用的,左不過顔色不同。

待量體完畢,江玦要給定金。那鋪主連連拒絕,說一命抵萬金,若收了江仙君的錢,定是要折壽的。

江玦卻不聽,留下全款就走,鋪主追也追不上。

出了城,李靈溪慢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

“江玦,選那樣深色的料子裁衣,是為了讓人認不出你嗎?可這張臉擺在這裡,有誰是靠衣裳認你的。”

“耐髒。”

确是個好理由。

李靈溪又問:“你可知我為何總穿顔色淺淡的衣裙?”

江玦不應聲,李靈溪自問自答:“因為魔宗師尊說,素衣最不好清洗,不想天天搓洗血迹的話,就給我好好練功。你要成為那個把對手踩進泥地的勝者,而不是流血透襟的敗者。從此我就天天穿淺色衣裳,為的是提醒自己,我不能沾泥塵,也不能染鮮血,我要赢過所有人。”

煙羅魔修多穿深色,就是因為流血事件太多。李靈溪反其道而行之,為的是逼迫自己赢下每一場比試。

江玦的臉色逐漸沉重,李靈溪話音一轉:“可惜,我始終無法完全說服自己入魔道,練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上試煉場就被打得好慘。”

她抿緊唇線,委屈極了。

江玦沒有舒展眉眼,劍眉反而壓得星眸晦暗,更顯愁雲慘淡。李靈溪心跳靜止一拍,以為他聽出了不實之處。

然而,過了半晌,他說:“别怕,從此以後,再也不去煙羅試煉了。”

長睫顫了顫,許久,李靈溪才勉強從喉間擠出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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