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祝向雲回“看”了楚留香一眼，對着少女說道：“姑娘還是快些交代吧，莫要自讨苦吃。”

那少女瞪了楚留香一眼，咬牙道：“你這惡鬼！”

祝向雲尴尬地收了劍，她好像被無視了……然後退至一旁抱臂看戲。

楚留香柔聲道：“現在你總該說了吧？”

那少女瞪着他，眼裡像是要冒出火來：“我恨不得殺了你！”

5.

祝向雲快要睡過去了，屋内突然寂靜到能聽見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她頓時清醒過來，取下眼上的布條，努力适應刺眼的光亮，卻不見少女的身影，問道：“那位姑娘人呢？”

楚留香理了理衣襟，衣物已盡數被他穿戴好，好心地回答：“已經被人帶到冷公子那裡去了。”

祝向雲點了點頭，掃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柳葉刀，唇角微揚：“都說楚留香向來憐香惜玉，看來傳言也不盡符實。”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有人将我當作色鬼，我還可以忍受，但若有人要将我當作呆子，我隻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在下祝向雲，方才多有得罪，實在抱歉。”祝向雲起身行禮向楚留香緻歉，現下她已明白自己所處的是何方世界，自然要為沖動的行為道歉。

楚留香是個溫柔多情的人，也是個聰明的人，這孩子通身的氣度便說明了家世不凡，可是江湖上姓祝的人家卻是找不出來幾位，顯然，這個少年人來曆成謎，他不是那種會窺探對方秘密的人，笑道：“何須多禮，若是換作了我也一樣。”

祝向雲歉然一笑，算是揭過這一茬，江湖人，也沒必要太過迂腐，她在椅子上坐好，拿出手帕擦拭劍身。

楚留香也随之看了過去，這把劍不久前才在他的脖子上待過。

“傳聞漢高祖憑赤霄劍于大澤一劍斬殺白蛇，沒想到這把劍真的存于世上。”

楚留香也算觀摩遍名劍，但有帝道之劍赤霄在哪裡都不常見，能與之比肩者，怕是世間都找不出第二把。

斬白蛇，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祝向雲撫摸着赤霄劍，臉上浮起了點點笑意：“這是我師父送我的七歲生辰賀禮。”

楚留香被她的笑晃了一眼，心想這少年若是長大了，不知道會迷倒多少粉紅佳人。

“想來你的師父一定待你很好。”楚留香的聲音充滿笑意。

祝向雲重重點頭，轉而擰眉道：“但他是一個不守信用的騙子，也是一個無趣的老先生。”

似想到了什麼，問：“那你師父呢，他待你如何？”

“我師父呀，當然算不上好，你應該也知道，男孩子小時候都比較調皮。”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那段歲月的自己多麼有趣一樣。

“看得出來，你小時候一定不是個乖孩子。”

“是的，小時候的我簡直和乖孩子是兩個極端，仗着自己有點小聰明，常常偷跑出去，冰天雪地間，我總是在雪地裡竄來竄去，武功又沒練到家，一不小心就掉進了冰窟，還把我師父給氣壞了，一路抱着我回去，以至于後面半個多月我都下不來床。”

祝向雲放下赤霄劍，唇角微微上揚道：“那你一定覺得很丢臉……”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輕功一定很好。”

楚留香有些驚奇地看着祝向雲：“你怎麼知道？”

祝向雲擡頭，壞笑道：“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