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公司這邊已經放假了,你今年還回家嗎?”
邵哥正扯着嗓門和黎苗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很熱鬧,一直充斥着小孩的歡笑,還有接連不斷的鞭炮聲,襯得宿舍這頭有些空蕩。
黎苗此時正裹着被子,獨自窩在宿舍的小床上。
他松松被角,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不回了吧,我父母都還在外地呢,他們今年也不回去。”
邵哥歎了口氣,心中湧起疼惜:“那你們節目組還有其他選手留宿嗎?一個人在那邊多孤單呀。”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要是沒有其他選手留宿的話,想找人聊天就給我還有常言同打電話吧,反正你們現在也發手機了。”
“好。”黎苗心頭暖暖的,笑着答應:“謝謝邵哥關心,年三十那天肯定給你打電話拜年~”
“嘿,你小子跟常言同那家夥學的嗎,小嘴怪甜的。”邵哥被逗樂了,“那行,那我先挂了啊,有什麼事及時和我聯系。”
電話挂斷後,黎苗放下手機重新栽回被子裡。
被窩裡還熱乎乎的,他有些不想起床。
難得放個小長假,不會再有選管姐姐們拿着大喇叭提供“溫柔”的叫醒服務,偶爾賴次床也是沒關系的。
同宿舍的幾位韓國選手都已經回家了,平時還擁擠異常的宿舍一下子顯得這麼空曠。
黎苗磨磨蹭蹭地洗漱完畢,出門前往選手食堂。
走出宿舍樓好幾步,黎苗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次不會再有卷毛突然從身後竄出來偷襲自己肩膀。
卷毛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估計現在已經回了他們國家吧。
猛然沒有了卷毛的叽叽咋咋還有他那一口不标準的塑普,黎苗居然還有些不習慣。
黎苗笑了下,搖搖頭。
剛往食堂的方向走出去不久,黎苗就迎面撞見了提着外賣和幾聽啤酒回來的滕舟生。
居然還有華國人沒回家,黎苗愣了下,心說這也真是挺巧的。
滕舟生看見黎苗後顯得很高興,他語氣激動:“正好碰見你了黎苗!選管姐姐說目前隻有咱倆留宿這邊,我買了些烤串想去喊你一起吃呢!”
滕舟生熱情地挽過黎苗的肩膀:“走吧走吧,不要拒絕我,選手食堂說不定都沒開門呢,去我宿舍吃!”
“啊,好,那就謝謝啦。”黎苗愣愣的,有點意外但也答應下來。
雖然之前一公舞台時曾同過組,但黎苗心中恐男恐油膩,有些不喜滕舟生和隊内另外幾位選手那些輕佻油膩的發言,所以一直和他們保持着禮貌的社交距離。
黎苗心想,當時他們之間其實也不算很熟。想必是因為二人同是在異鄉過年的同胞,所以滕舟生有種見到親人那般的激動吧。
滕舟生帶着黎苗回到了自己宿舍,把暖氣調高了一點。
“看你穿的有點少,不會覺得冷嗎?”滕舟生收拾着稍顯雜亂的桌面,把燒烤外賣放上去,好奇地看向黎苗。
“不冷,都是加絨的。”
黎苗貼身穿了一整套的保暖襯衣,外面套着一大件毛茸茸的褐色小熊居家連體服,顯得一張小臉又乖又可愛。
“喏,你看,我還穿了加絨秋褲。”
說着黎苗就抓住小熊連體服寬大的褲腰往上一提,一節白皙的腳腕就這樣被大紅色秋褲包裹着出現在滕舟生眼前。
滕舟生額角跳了跳,有些沒眼看:“好吧,知道你不冷了。”
他把那幾聽啤酒也拿出來,吆喝黎苗坐下來開吃。
都說人在撸串喝酒時最容易放下心理防線,也更容易打開話匣子,滕舟生惦記着自己的計劃,開始試着往下推進。
“你這幾天有什麼打算嗎,年三十那天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滕舟生試探着開口。
“就咱們倆嗎?”黎苗吃着燒烤的動作一頓。
不是他多想,最近發手機後黎苗登上論壇一看,徹底被泥塑的力量震撼了——他的這群泥塑粉裡,居然磕他和哪個男選手CP的都有!
甚至其中被拉瓜的有些選手,黎苗和他們的互動僅限于練習室遇到時點點頭打招呼,這都已經被拿着放大鏡的粉絲們磕出花來了。
要是和滕舟生單獨兩個人出去,還不得在她們之中掀起一場歡樂的波濤。
黎苗倒也不反感粉絲磕這些,他早已接受粉絲就喜歡嬷自己這件事,隻是他知道自己心裡依然是有些恐男的。
他怕她們傷心,畢竟她們現在磕得太厲害了,看起來是那麼的真情實感。
“我的站姐們可能都在附近蹲着呢。”黎苗握着一串烤青椒,有些糾結地皺着眉毛。
滕舟生這一聽黎苗猶豫的語氣,感覺有點懸,遂開始加大火力。
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在第一步就流産,滕舟生望着黎苗單純的雙眼循循善誘。
“是啊,大過年的她們還特意過來蹲你,不就是想見到你一面嗎?你呆在這裡不出去的話,不僅你無聊,她們還見不到你。”
“你不如和我出去吃飯,讓她們見你一面,說不定她們拍點照片還能賣錢,這樣也算是沒白跑這一趟了。”
黎苗想了想,雖然并不完全認可滕舟生那些代拍賣錢的理論,但覺得前面那幾句還是有點道理的。
她們确實很辛苦。為了能多見自己幾面,不惜在春節裡擠出時間等在寒風裡。
黎苗不忍心看到她們因為自己吃苦。
“行,那咱們除夕夜那天就出去吃吧。”他點點頭,語氣真誠:“到時候我提醒她們早點回家。”
越瑛此時剛剛開完會。
從酒店頂層的會議室下來後,越瑛快要虛脫地回到自己房間。
平闆電腦被她随手扔在一邊沒有充電,她卻暫時顧不上它。
疼痛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