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少姜試探喊道。
然而這個熟悉的日日夜夜叫喚的稱呼,未曾換來紅衣少年半分注意。
正當少姜思索着如何忽悠紅衣少年去那戰場邊沿看看,是否有其他認識的人。
戰場之上,形勢易變,仙人雖阻擋了黑氣邪魔一掌傷害黃金人族,然見自己攻勢被擋,邪氣又陡然化出無數個黑氣團,落雨傾瀉般向地上人群砸去,眼見着黃金人族抵擋不及,最早的一波黑氣團已經砸到人族,侵蝕人類的身體,一些體質較弱的人族倒在地上哀嚎不斷,黑氣方人族趁機收割人頭。
血與肉的迸發。
少姜看呆,一股心疼的澀意油然而生,都是人族,何故互相傾軋,浪費生命。
其實不難猜測,看到留雲借風真君的第一眼,結合當下人族服飾,也許,這兒是千年前璃月的某處戰場,隻是目前信息還太少,無法具體判斷是哪場戰争,畢竟,自從遇見魈後,她可是狠狠補了一把璃月的戰争曆史,力圖從正史野史中尋覓隻言片語,找到他的痕迹。
黃金人族陣營注意到己方遭到打擊,出現數名形态各異的人,漂浮于半空,手起刀落,斬斷黑氣團。
這些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形态拟人,實則頭生角,身體傾向透明的靈體狀态,因着其本質力量不同,周身呈現不一樣的顔色,水如波藍蕩漾,火如紅焰灼燒,雷如電光閃耀,岩如金石崩裂。
一切看着是這般熟悉。
少姜轉過頭,不再關注戰場上勢均力敵的狀況,伸手推動着紅衣少年,這回比之上一次,用力了許多。
哪怕少年再度以手格擋,也隻是輕微的力氣,他似乎害怕觸上少姜肌膚,似乎那兒有火焰灼燒一般,初初碰到,彈簧似的跳開。
然而隻是輕微的力道,對于少姜而言,也擋着了她的進攻。
“魈?是你嗎?魈?你說話呀?”
紅發少年充耳不聞,埋臉于雪中,兩人亦是勢均力敵。
平衡很快被打破,由于留有後手,邪魔不敢用全力分化力量對付黃金人族和對面的強勢幫手,然其敢攻打祂,必是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嗚呼——”
一陣巨大的呼嘯聲自天空傳來,震破雲霄。
聽得人頭皮發麻。
還沒來得及放下捂着耳朵的手,雖然物理防守無用,到底是個心理安慰。
隻見紅衣少年随聲起,冽冽衣角翻飛,斷崖寒風,摧得容顔,驚雪四座,别是一番怖景。
他如風似飛離,出竅的劍悍入戰場,将黃金人族殺個措手不及。
遠遠的,少姜跟不上,望着氣質、衣着、身形不一樣,唯有那張臉,雖然布滿絲絲血樣紋路,面色冷肅,但一眼認清。
“魈——”
拔腿跟上去,超能力者日行千裡,秒過千米,少姜艱難地在冰天雪地隻走了一半路程,那邊四名夜叉早已與紅衣魈打鬥起來。
按理來說,同為夜叉,戰力不相上下,甚至更年長者,戰鬥經驗、力量會更豐富些。
隻是依照目前形勢,四對一,魈如何還隐隐占了上風?
少姜看不明白,紅衣魈對面的長者,紫色夜叉擔憂道,“得想想辦法,控制住金鵬,否則他不要命的打法,遲早把自己消耗完,即便救回家,也活不了多久。”
“魈,你醒醒啊啊,魈!”藍衣夜叉淚水盈眶,手間一層層溫柔的水飄帶,桎梏着紅衣弟弟的手腳,即便很快被崩裂,水之道義,重新凝結,周生不息。
“阿姐,别喚了,他已被控制心神,無法回應我們的。帝君呢!摩拉克斯何在?”紅衣夜叉眉宇一片堅毅,弟弟幼時,常哄他穿鮮豔的衣服,不得其應,如今如願,确實敵對立場。
“再等等看,帝君在等邪魔徹底爆發。”黃衣夜叉道。
“原來是這樣。”
讀懂了夜叉兄姐的唇語,少姜靠近戰場找了個小坡擋着自己,即便這個世界的人看不見自己,也得謹慎些,保不準魔神、仙人有超能力呢。
擔憂的目光一直注視着紅衣魈,戰鬥免不了受傷,即便夜叉兄姐很努力避開傷害到紅衣魈,一切以禁锢為主,但他的背部舊傷裂開,面龐也新添數道細小傷痕,鮮血從皮肉滲出,染濕紅衣,雪地裡,絕世之花開的更豔。
地面人族厮殺聲不斷,第一波殺光了,第二波開始上,鮮血和硝煙遍及整塊雪地。
摩拉克斯的麾下奇人更多,士兵也更厲害,邪魔控制的人族雖無主見,但自比工具,無懼生死,然其數量較少,拼得差不多,邪魔心疼地讓人推下去,這些可是祂的精神食糧,不能在一場戰争中消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