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語人在走廊裡踱步。
黑色褲腿晃了晃,露出半截腳脖子。
他身穿草綠色的西裝外套,外套上印滿了黑色的問号。
實際上問号正是他的标志性符号,像蝙蝠與蝙蝠俠,狂笑與小醜。
他來這裡正是為了解答一個謎語,尋找一個人。
顯然,被尋找者根本沒想隐藏他的蹤迹——走廊裡萦繞着一段小聲的、歡快的、不知名曲調的哼歌聲。
“我是無名之輩(nobody)*……”
“你是誰——”
“你也是無名之輩?”
他仰躺在椅子上,背對謎語人,忘我地哼着小調。
椅子是寫字樓常見的款式,隻不過帶着滾輪。
謎語人禮貌地用手杖敲了敲地,随之開始發揮他的拿手好戲:
“我能被破解、被玩弄、被講述、被制造,但不能被食用*——”
“我是什麼?”
綠發惡魔甚至沒有轉過來,隻是語調上揚:
“我無形無質,我随身攜帶,我不可輕慢,”
“我不是玩笑(joke),我不是行為,我不是道德。”
“我是什麼?”
謎語人下意識回答:“禮貌(Manners)。”
創造與解答謎語是他的生命之火,是他的原始本能。
綠發惡魔打了一個響指,興高采烈:“回答正确(Bingo)!”
他猛地把椅子轉過來,雙手交叉抵住下颚:“可惜沒有獎勵。”
“第一次見面不應該先自己介紹嗎?這是禮貌。”
他歪頭,幹枯的綠發像流蘇一般溫順地垂在臉旁:“還是我不是你見過的第1個?嗯哼*?”
“告訴我。”
謎語人沒有遇到過如此反常的情況。
眼前的小醜雖然一直在說話,但眼睛卻緊緊閉着。
他臉上嘴角處有兩道明顯的割傷,卻滑稽地用劣質口紅延伸出去,一直畫到耳旁,仿佛一個人為的血盆大口。
謎語人謹慎:“提問:謎語人見到了幾個小醜?”
他自問自答:“回答:3個。”
謎語人又敲了敲自己的手杖,手杖的扶手是一個黃色的巨大問号。
他的語速不自覺地加快,寓意着他很興奮,仿佛遇到了一個巨大的、難解的謎。
該你了,小醜,我已經誠實回答了。
一問換一問。
“我隻有一隻眼睛卻看不見,我是什麼?”
“我不傻(blind),謎語人,我厭倦了你的三流謎語遊戲。懷疑使我們面目可憎,不是嗎?我隻是在玩愛神*的小把戲,懷疑會讓你失去我。”
謎語人清楚面前的小醜在玩/弄古希臘神話的典故——靈魂女神因懷疑睜開雙眼,借蠟燭火光看見了枕邊愛人的真容,卻因此失去了愛神的故事——小醜當然不是把他們倆關系自比愛神與靈魂女神,而是在強調懷疑會破壞信任,生出裂隙。
“當然,當然,”謎語人語調逐漸從平淡變得激昂,他不自覺向小醜走近,“叫我‘謎語人’,不,不!”
謎語人脫下他那頂草綠色的圓帽,帽子上也有一個巨大的黑色問号,以展現他的尊重,“叫我愛德華。”
但面前的小醜并沒有睜開眼,隻是輕微地抖了抖眼皮。
“回答錯誤。”
冷血無情地宣判了他的命運。
兩張薄如蟬翼的金屬撲克牌像變魔術戲法似的出現在小醜的右手指尖。
咻——
一張撲克牌在謎語人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細血痕,小血珠從傷口處滲出。
撲克牌半截入牆。
謎語人用左手按住傷口,陰沉不定地盯着小醜。他忌憚小醜右手指尖的另一張金屬撲克牌,沒有貿然掏槍崩了小醜的頭。
小醜不以為意,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再猜一猜,愛德華?我最親愛的朋友。”
謎語人看似答非所問:“我也是無名之輩。”
小醜肉眼可見地高興了起來,用力地鼓掌,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他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口型:“那我們倆就成了一對——别出聲!”
“他們會排擠我們——要小心!”
小醜的笑容消失了,變得陰沉無比。
他兩指夾起手裡唯一的撲克牌,遞給謎語人看——正是撲克牌裡面的小醜牌之一,又被稱為“大王牌”。
牌上面用口紅歪歪扭扭地寫着“罪犯”。
“我是小醜,代号為罪犯,合作愉快,愛德華。”
系統音在艾伊洛思腦海裡冷酷無情地響起。
【突發任務:謎語人的懷疑】
【基礎任務:解除謎語人的懷疑,已完成,獎勵已下發。】
【附加任務:讓謎語人成為你的盟友,已完成,特殊獎勵已下發。】
【總體評價:完美!】
【謎語人的信任等級:D級,他将你視為難得的朋友,同時也認為你是值得挑戰的敵人。】
【謎語人已加入你的隊伍,你可以查看他的生命狀态與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