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也不驚訝嗎?”
“我?”喬伊停下自己的叉子,說,“說來慚愧,我現在算是一直在離家出走的狀态。”
“前後差不多快一年了。”
“一年?”五條悟來精神了,睜大眼睛盯住喬伊,“你怎麼做到離家這麼久的?”
“主要原因不能透露,但家裡人覺得在外曆練是一種變強的手段。”
其實家人并沒有明說過,這是喬伊猜測的,畢竟他們家确實很看重實力。
五條悟就此事打開了話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關煩了,他帶着一點抱怨的語氣說:
“我想也是啦,但是他們一直把我當易碎的瓷器對待,明明一口一個‘您的術式是當今最強’,轉頭又說‘外面太危險了請您待在主家’,這不是很矛盾嗎?那些詛咒師明明窩囊死了,能碰到我的衣角再說吧。”
喬伊恍惚了一下,“或許,對待天賦卓絕的人,總會這樣擔驚受怕,瞻前顧後……”
“什麼?”五條悟沒聽清,隻看到她的嘴動了幾下。
“要不要試試去上學?”
“上學?”
像是才從六眼的咒力分析脫離出來,五條悟看到喬伊身上穿的正是她的國中校服。
喬伊:“還是有點有趣的,不過,你可能不太适合普通的學校。”
這點,喬伊在開學後的這些天深有體會,她自覺沒幹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但不知怎麼成了校園風雲人物。
“可以去上咒術高專哦?”
留下了這個建議,喬伊的甜品也在聊天中不知不覺被解決幹淨,她感到有一點飽腹,于是帶上書包與五條悟告别。
臨走前,喬伊聽到五條大少爺喃喃自語:“教咒術的學校,有什麼上的必要嗎?”
但喬伊還是覺得他會去的,畢竟在聽到她說“可以認識同齡的夥伴,和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這人的眼睛都快亮到發光了。
那裡面分明寫滿了憧憬。
***
“我回來了。”
在幾次因為腳步過輕而把有紀吓到之後,喬伊就培養了回家先說一句話的習慣。
據說這也是當地人約定俗成的一個行為。
走進去後,喬伊看到加茂有紀整個人正面趴倒在餐桌上,沒有一點反應。
看到她的氣狀态還算好,所以喬伊并不擔心,她把書包放下,過去撥開那些快排列成方陣的啤酒罐,湊到有紀旁邊叫她的名字:“有紀?”
“唔……”女人不太舒服地扭了一下脖子,帶着頭發也亂糟糟卷在一起。
酒味,還有一點點煙味,沒看到煙,可能是怕熏到自己所以抽完就清理幹淨了。
醉成這樣還能這麼貼心,果然是育兒專家麼。
在心裡吐槽着,喬伊把她搬到沙發上。
雖然有紀一直以來都展現出了頹廢慵懶且私下煙酒都來的成年人形象,但她從未喝的這麼爛醉過,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仔細深究,喬伊帶上換洗的衣服去洗漱了。
從浴室裡洗完出來,她發現有紀還是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長醉不醒。
“你不會沒吃晚飯光喝酒了吧?”喬伊戳了戳自己不靠譜的監護人,怎麼她一說不回家吃飯,就頹成這樣了呢?
“呃……”
“醒了嗎?”
有紀頭暈欲裂,吸了吸鼻子,拿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她看到眼前模糊的剪影,“你回來了啊……”
“嗯。”
“我想去洗澡……”
喬伊把有紀搬到浴室。
她大概急切地想要擺脫這種暈乎乎的狀态,晃晃悠悠調到冷水後就把花灑往自己頭上放,“……哈!爽。”
調到最大的花灑,水打在頭上起到了一種按摩的效果,室内接連不斷響起簌簌的水聲,有紀也随着冷水的刺激清醒了一點,她往下一看,“啊……”
喬伊在旁邊,“剛想讓你把衣服脫下來,一轉身你就開水了。”
“沒~事,”有紀說話的聲音都是飄的,并不介意衣服被自己全淋濕了,“我淋一會兒……呃啊!”
醉酒後的人都這樣一驚一乍嗎?擔心她會睡倒在這,喬伊直接在浴室裡站着等她。
“我跟你說啊,我想起來了……”喝酒後的思維總是鈍的,有紀努力地轉動着自己的大腦組織語言,“今天回加茂家,見到我爸那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