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
“娘娘。”竹沫進來彙報,神色凝重,“陛下……昏迷了。”
“什麼?”聞言,謝微涼心中一驚,“可有宣太醫?”
“張院判已經趕到了。”竹沫回答道。
聞言,謝微涼這才稍稍冷靜了些:“幫我更衣,我要去養心殿。”
“是。”竹沫并未多問,依言喚來了宮女。
養心殿外
看着同樣急匆匆趕過來的宸貴妃,二人彼此簡單問候了一句,便雙雙推開大門。
門内隻有謝訦和張院判兩人,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
見到是她二人,張院判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畢竟,知道謝訦病情的,隻有她二人而已。
“陛下如何了?”宸貴妃一臉着急。
聞言,張院判站了起來,一臉恭敬道:“貴妃娘娘不必擔憂,陛下最近隻是憂思過度,這才昏迷了過去,倒是同體内的蠱并無關系。”
憂思過度。
謝微涼正在心中暗暗品味着這個詞語,卻聽到一旁的宸貴妃松了一口氣:“不是蠱毒發作就好,都跟他說了要多休息不要勞累,就是不聽……”
“咳咳……”見狀,張院判清咳一聲,“兩位娘娘,陛下此時已無大礙,您二人也不過憂心……”
宸貴妃皺着眉頭,正欲開口之時卻見身邊的宮女進來,一副着急的樣子:“太後娘娘聽說陛下昏迷,也跟着昏過去了,醒來怕是鬧着要過來……”
宮女的話音剛落,宸貴妃看了一眼躺在内室的謝訦,眉頭緊蹙。
謝微涼見狀,輕聲道:“妹妹還是先去看看太後娘娘吧,陛下這裡由我來照顧就可以。”
聞言,宸貴妃點點頭。她自然知道太後并不怎麼待見這位皇後,尤其是在發生上次朝上的事件後。
“那,臣妾告退。”思及此,宸貴妃行了一禮,便帶着傳話的宮女走了。
兩人走後,這裡一下子便隻剩下謝微涼一個人了。她秀眉微蹙,似是想到什麼,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個侍衛經過她身邊,她隻是随意看了一眼,眼神便立刻變了。
那人的侍衛府下面,分明是另一套衣服。而那套衣服,她前不久還見過。
在崇德殿的柴房裡。
謝微涼心中頓時一驚。
難道養心殿也有黑衣人?
那這些黑衣人是誰的勢力,居然滲透在養心殿和崇德殿兩座宮裡,其勢力之大讓人不得不心生防備。
雖心中已經掀起滔天巨浪,但謝微涼依舊面色不顯,手裡拿着謝訦的藥,一如既往地進了養心殿。
“張院判,您要的藥材本宮已經準備好了。”她語氣平淡,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聞言,張院判從謝微涼手裡接過藥材:“多謝娘娘了,微臣這就開始為陛下診治。”
“好。”謝微涼輕聲應道,随後便走了出去。
出了養心殿正殿後,謝微涼便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腳步一轉,來到了存放着藥材的庫房附近。
方才她便是在此處見到那人的。當時他姿态放松,很明顯并不是工作時間。
那侍衛的住所定是在這附近,她記得這個時辰正是侍衛換班的時間,隻要進去查探一番便可得知那人真相。
這樣想着,謝微涼已經站在侍衛所的門口,神情嚴肅,目光卻看到有人經過,頓時便閃到了一邊。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探着腦袋朝外看去,果真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隻是那人已經脫下了侍衛服,露出身下那身黑色的衣服。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人正将侍衛服交到另一個人手裡,隐約還可以聽見他道謝的聲音。
見狀,謝微涼神色一凜,很明顯發現了不對。
更何況如此近的距離,她也隐約看了那人被上衣領子掩蓋的肌膚上一抹黑色。
見此,謝微涼忽然覺得那紋路熟悉。
她似乎……在某個人身上看到過。
想到這裡,她後退一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此處。
“方才有人。”謝微涼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後,那兩人頓時變了臉色,其中一人低聲道。
“知道,我馬上去禀告陛下。”
崇德殿
“那人還在柴房嗎?”謝微涼剛一踏入崇德殿便沉聲問道。
“是。”見狀,竹沫也隐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回答道。
聞言,謝微涼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随後沉聲道:“走,去柴房。”
兩人到柴房的時候,暗影還被綁在那裡,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就連臉上也沾上了灰,十分狼狽。
而謝微微徑直走到他面前,蹲下,将他的頭往旁邊一掰,看到他露出的脖頸上有一個黑色的紋身,頓時目光一冷。
“你幹什麼?”暗影顯然也被她的動作吵醒了,此時正滿臉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