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賜。”
“好……什麼?”
然而謝微涼早已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謝微涼看着眼前寫着密密麻麻字迹的奏折,太陽穴突然刺痛起來。
隻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上面的人員名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起。
此次慶功主要是為了西北戰事大捷,因而西北軍的幾位将軍是勢必要請的。
隻是……
謝微涼的目光落在展昭的名字上,眼神諱莫如深。
上次一别還是過年的時候,謝微涼始終覺得此人性情捉摸不定。
況且此人乃是瑞王手下最信任的幕僚,如今瑞王生死未蔔,新的主帥上任,他卻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
此人,果真不可小觑。
三日後,太儀殿
宮中已經許久沒有舉辦過這樣的盛事了,尤其前段時間謝訦重病纏身,前朝後宮均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陰雲中。
故而此次宴會,不僅是為了慶祝西北戰事,更有掃除污穢的意思在裡頭。
是以這次宴會,大家都可以稱得上是盛裝出席,等謝訦和謝微涼到的時候,太儀殿上早已經是一片歡聲笑語。
見到兩人,底下的人止住了說話聲,紛紛跪下行禮:“見過陛下,皇後娘娘。”
“起來吧。”謝訦的目光緩緩掃過衆人,神情沒有了以往的嚴肅,“今日乃是慶祝西北大捷,諸位随意便好。”
謝訦話音剛落,下面為首的一人立刻站了起來,沉聲道:“臣,謝陛下隆恩,幸得衆将士同仇敵忾、萬衆一心。”
見狀,謝微涼的目光緩緩落在說話的這人身上。
此人今日身着官袍,劍眉星目,想必正是傳聞中的忠勇候。
隻是這位侯爺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輕,且雖身着常服,可常年在戰場上厮殺出來的氣質卻是不能被掩蓋的,單單是站在那裡,便教人望而生畏。
而就在謝微涼打量着他的時候,對方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開口道:“内人在京中勞煩娘娘照料,臣在此謝過皇後娘娘了。”
“侯爺客氣了。”見狀,謝微涼柔聲道。
“此次西北戰事多虧了侯爺。”這時,站在一旁的謝訦突然開口道,“朕敬侯爺一杯。”
聞言,剛剛才坐下的候非立刻又站了起來,手裡好端着酒杯,一臉恭敬。
見狀,謝微涼也跟着拿起了酒杯,遠遠敬了對方一杯。
随後,三人一飲而盡。
謝訦喝完手中的酒便拍了拍手,立刻便有舞女上前。
絲竹弦樂,一時間氣氛也愉快起來。謝微涼嘴角含笑,不斷應付着前來敬酒的宮妃和官員夫人們。
趁着空閑的時間,她的目光微微瞥了一眼在旁邊的謝訦,發現對方被沒有喝醉的意思,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突然,她的面前籠罩下一陣陰影。
謝微涼好奇地目光望過去,卻見展昭嘴角含笑,手裡還端着一杯斟得有些滿的酒,一雙眼睛正盯着她。
見狀,謝微涼也舉起了酒杯,心裡卻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微臣同娘娘一見如故,故而特意來敬娘娘一杯。”似乎是意識到了對方的疑惑,展昭解釋道。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謝微涼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手上的酒就這樣被她舉了起來。
酒杯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兩人也互相對視一眼,随後,一飲而盡。
“謝娘娘。”見狀,展昭的語氣裡帶着笑意。
“展軍師客氣。”相較于展昭的激動,謝微涼的語氣卻顯得格外平靜,“這一戰多虧了軍師在一旁出謀劃策,阖該本宮謝你才是。”
聞言,展昭眉頭微挑,卻聽到一旁的候非突然開口道:“陛下,臣要為您引薦一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便落在展昭身上。
“哦?既然是侯爺推薦的人,那朕可得好好見識一下。”聞言,謝訦臉上閃過一抹興緻,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便落在了正在和謝微涼言笑晏晏的展昭身上,頓時目光一沉。
而一旁的候非顯然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還在熱情地為謝訦介紹着展昭在這次戰役當中的貢獻。
“……陛下,此子之才能不多見,微臣以為應當重用。”
而謝訦的目光這才收了回來,點了點頭:“愛卿辛苦了,朕……必定會論功行賞。”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侯非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後便行禮道:“那,微臣先行退下。”
而謝訦并沒有搭理他。
這邊,謝微涼一臉無奈地聽着眼前這人的滔滔不絕,心中卻是在抓狂。
無他,她實在是不明白眼前這人為何能如此自來熟。更可怕的是,她還得時不時地點頭應和,以證明自己在認真傾聽。
“皇後。”就在她将要崩潰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謝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