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指相觸,祁星珩的手瞬間頓住,他眸光微暗,又用餘光悄悄瞥着阮遇清。
阮遇清正看着眼前的雲層時,便感受到右手傳來一陣溫熱。
她瞳孔瞬間放大,嘴唇翕動,似欲言又止,她眼神往下看,想一探究竟。
可她心裡早已知曉了答案。
事實證明,她腦海中的答案是正确的。
阮遇清掀起眼皮,眨着眼睛,似乎掩飾着内心的悸動。
或許是因為她的手分外冰涼,而祁星珩的手過于溫暖,又或許是什麼其他原因……
總之,她希望這份溫熱的觸感停留得更久,更久……
阮遇清斂下眼眸,未将手抽開,任由兩人的手相貼。
阮遇清的小表情毫無疑問地落入祁星珩眼中。他勾着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輕捏住了阮遇清食指的指尖。
阮遇清睫毛輕顫,抿着嘴唇,心跳迅速加快,顯然沒意料到他有這麼一手。
他捏着她的食指,又悄悄把她的中指和無名指也勾入手中,不緊不慢地揉捏着。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祁星珩捏着她無名指的時間格外地長。
祁星珩似在給她的手指按摩,又或者說……
是在和她調情。
阮遇清臉頰溫熱,但祁星珩捏過的指尖處可謂是燥熱,甚至她的手心都被一層薄汗浸濕。
“遇清,來不來拍照?”
是夏明歌在喊她。
阮遇清駭然,身子忍不住一抖,緊接着回過神來,看向夏明歌,“你說什麼?”
她邊說邊把手從祁星珩手裡抽出。
可祁星珩沒有如她的願。
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進一步,徹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虎口抵住她的食指,将尾指也勾入手中,繼續不疾不徐地揉捏着她的尾指關節。
“我說,你要不要來拍照?”夏明歌重複了一遍。
“拍照啊……”阮遇清邊說邊掙脫祁星珩覆上來的手。
可他像是在使壞,每當她掙脫的力度加大些,他捏住她手的力道也加重些。
阮遇清察覺出他的壞心思,放棄掙紮,随即剜了他一眼,恰好與他對視。
同時,她也沒錯過他臉上的笑容。
特别壞。
“遇清,你在幹啥呢,怎麼不搭理我?”
“啊?!”阮遇清一陣心虛,慌忙地口不擇言,“我沒有啊。”
而此時,祁星珩似乎知道她有些怄氣,便輕輕用手指劃着她的手心,像在低頭示軟。
她感到手心既溫軟,又有些刺痛。像是被一隻大金毛的頭蹭了蹭,但它的胡須也不可避免地撓到她的手心。
盡管現在的狀況不宜走神,但阮遇清仍不由得地想。
祁星珩昨晚是不是剛剪了指甲。
“怎麼又不出聲了,還說你沒有不理我!”夏明歌氣鼓鼓地吐槽道,“你在幹啥呢?”
“啊?”阮遇清看向夏明歌,又注意到夏明歌的眼神正往她手的方向看去!
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也不管祁星珩是不是會繼續扣着她的手,她猛地一甩。
“夏明歌,過來看看!”
是林樾舟在喊她,夏明歌随即扭過頭去。
阮遇清松了口氣,同時成功掙脫開他的手,但卻鬧出了不小動靜。
“咔——”
祁星珩的手倒沒有加重力道,反而被她一把甩出去,磕到了欄杆。他的手表也撞上欄杆,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還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大家紛紛将注意力投到兩人這邊。
阮遇清看着祁星珩的手,倒吸口涼氣。
“什麼東西磕到了欄杆?”趙秋月探出頭,看向他們那。
阮遇清擡眼,就見趙秋月等人望向這邊,她心裡慌張,沒來得及道歉,就趕緊離開“案發現場”,跑到夏明歌旁邊拍照去。
兩人很快拍好照,阮遇清重回祁星珩身邊。同時日出也升起,衆人不約而同地在欣賞日出。
阮遇清瞄了瞄其他人。
很好,都沒在看他們。
于是她湊近祁星珩,低聲問:“剛才手疼不疼?”
祁星珩看向臉上含着歉意的阮遇清,挑挑眉梢,起了逗她的心思,“疼,現在還疼着呢。”
阮遇清信以為真,抿着嘴唇道歉,“不好意思啊……”
那……該怎麼辦呢?
“你幫我捏捏,等會就不疼了。”祁星珩神情認真,低下頭湊近兩人距離,注視着阮遇清說道。
“哦……好啊。”畢竟是她理虧。
祁星珩的小心思被滿足,他轉過頭,勾起嘴角,偷偷笑着。
于是阮遇清伸出手,像祁星珩剛剛替自己按摩那樣,輕輕捏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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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舟望望旁邊,見大家都排排站着,“給他們拍個背影照好了。”
于是他走到衆人背後,将這美好瞬間定格。
他點開相冊,啧啧自誇道:“哥的拍照技術真不是蓋的。”他又放大圖片,仔細欣賞着。
等等?!剛一閃而過的是什麼……
他将畫面滑回去,便看見兩隻似在緊握的手。
這是……阮遇清和祁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