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硯清離家十餘年,與我的母子情淡薄,我又怎麼可能會全心信任他家新婦?”
謝今昭是齊國公的二女,在謝硯清被送到卧佛寺後的第二年出生。因為她的出現,暫解了謝夫人對謝硯清的相思之苦,平日裡最是嬌寵。
何常家的為謝夫人添了一碗新茶,聲音裡夾雜着疑惑:“說起清大奶奶,今兒她在人前的表現,頗得您的滿意……”
謝夫人目光一厲,打斷她的道。
“哼!我是滿意昀疏的性格,但也疏遠于她。硯清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但自小不在身邊,難免會有些隔閡。但眼下若是誰得了世子位,我自然是更屬意他的。”
遂看向手中的茶,撇去上面的浮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老爺有兩個兄弟,雖說成不了什麼氣候,但他們的媳婦兒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巴不得大房無人繼承世子位才好呢。”
想到二房、三房的那群人,謝夫人便心中郁結,而跟在她身邊的何常家的自然也明白幾分,腦中靈光一閃,說道。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謝夫人眼神微沉,何常家的說得不無道理,比起管家之權,她更在意世子之位,需得自己占上風才好。
明人眼中都知道謝硯清是個出家人,能不能與李昀疏正式圓房還不一定呢。而庶子謝司珩又是個不争氣的,整日鬧出動靜,沒個安生,特别容易被人鑽了空子去。
謝夫人垂下的眼睑帶去了一絲幽光,若不是何常家的出言提醒,她恐怕就要忘記了二房和三房均有幾個兒子。
要是從他們之中擇一個人過繼到自己的名下,日後繼承國公府……親子尚且不親近,更何況是養子呢?
心思既定,謝夫人揮手示意何常家的離自己近一點,她冷靜分析道。
“現今二房的在汴州任職,等來年夏時回來。三房的陪着新娶的續弦回祖家探親,月後才回。
要是能在這期間,讓硯清改改他那冷淡的性子,算是成功多半了。你去找幾個如花似玉的丫鬟,等調.教了再送到梵音院。
至于昀疏……派個有經驗的媽媽去提點一二,旁的事情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見謝夫人沒有提福熙院的人,何常家的便知若論親疏,謝司珩自然是排不上号的,他是否有子嗣緣分,全憑天意了。
就算李簪雪生出來孩子,待遇也不會有絲毫變化,并且還能做第二手準備。
何常家的附和道:“太太高明,我這就去辦。”
霜雪又開始斷斷續續地下了起來,卷着絲絲涼意吹到府内的各個角落,不料意外窺見一樁禍事,使其雪片紛飛,配合着接下來的慘叫聲,頗有種凄涼蕭瑟的感覺。
齊國公的書房外,謝司珩正被幾個力氣大的男人綁在寬木條椅上,其中一人的手裡還拿着小竹闆,目光不停地觀察齊國公的神情。
“看我.幹什麼?還不快點打!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
齊國公氣得胡須都顫了好幾下,怒極喝道,顯然是沒有半點挽回的餘地了。
幾人面面厮觑,而後拿着小竹闆的那人咬了咬牙,鉚足了勁兒朝着謝司珩的屁.股打去,劇烈的疼痛遍布全身,疼得他連連哀嚎。
“哎喲……”
看到這一幕,齊國公面冷言橫道。
“我且問你,你今兒又去哪裡鬼混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每日必須去嵊山書院,哪怕你重病不起,也要給我去!
我原以為你成家後就能懂事了些,無需我督促,你就會主動去書院學習,沒想到……你這個陽奉陰違的逆子!”
謝司珩感覺屁.股都要散成兩半兒了,嘴裡哎呦個不停,目光冷冽地掃了眼那執行的人,不悅道。
“你輕點,疼死爺了。”
拿着小竹闆的手停頓一瞬,執行人沒有接話,但力度已然放輕了許多,刻意避開剛才打過的地方,這才勉強讓謝司珩接着呻.吟。
齊國公見狀,雙眸閃爍着怒意,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随時都有可能爆發。
指着謝司珩半晌,看他不知悔改,直接将那執行人手中的小竹闆奪走,随後踹那人的腹部一腳,大罵道。
“廢物!打人是這麼打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