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叙是一個無利不往的商人,早年間在外國的地下賭場通過打黑拳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他這個人憐憫心和耐心都少的可憐,如果不是發現了西凝的用處和西平川的主動站隊,他又怎麼會坐在這和一個被家裡慣壞了的小丫頭浪費時間?
難道不是這樣嗎?
除此之外孟叙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明亮的燈光落進西凝亮晶晶的眼底,孟叙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姑娘的表情有幾分怔愣,好似沒想到自己會被揪臉。
幾秒後西凝回過神來,推開男人的手,孟叙也很配合,西凝幾乎都沒用什麼力氣就擺脫了男人的魔掌。
女孩子嫩白的兩隻小手忽然圈住男人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腕,張嘴在他的食指骨節上咬了一口。
有一點細弱的疼。
孟叙的皺眉,“屬小狗的?快松開。”
男人将被小姑娘含在嘴裡的指骨下壓,本意是想讓她吃點痛,好乖一點,結果骨節處突然溫暖濡濕的觸感讓兩人皆是一怔。
理智回籠的西凝快速撒嘴,孟叙的指骨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見,上面還有一點可疑的津液。
西凝感覺到一股熱意在自己的腦中炸開,她慌亂的扯過桌子上的紙巾蓋在男人的手上擦了幾下。
小姑娘頭也不敢擡,連指尖都染上了一層薄粉,她小聲的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種情形下孟叙也不好再說什麼,由着已經熟透的人将自己的手擦拭幹淨。
“可以了。”
孟叙出聲提醒一直在機械的重複動作的人,再粗糙的皮膚也該被她擦抛光了。
“哦。”西凝小小的應了一聲,将紙巾攥在手裡,坐直身體十分刻意的四處亂看。
孟叙摩挲了一下被咬的地方,一圈牙印小小的又很整齊的,皮膚陷下去的地方有些深,西凝這一口沒有收着力氣。
男人懶散的掀着眼皮,出聲問她,“消氣了?”
“勉勉強強吧。”西凝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知道她自己的皮膚顔色都不正常了,裡子丢了沒關系,但面子不行。
西凝擡手給自己的臉上扇風,用後腦勺對着孟叙,輕輕咳了一聲,“你之後不要再随便說什麼離不離婚、長不長久的話了,你什麼時候做好決定告訴我就行,我肯定不會纏着你的。”
“但是現在我對你還有用處,你對我家也有助益,所以就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
小姑娘沖着空氣自顧自的說着,孟叙垂眸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身後始終沒有聲音,西凝忍不住轉頭,小姑娘的眼角還有一抹未消的紅暈,“這樣也不行嗎?”
西凝其實隻是想正常的和他交談,但是剛才突然羞怯上頭的情緒讓她的聲音有幾分撒嬌似的嬌軟。
孟叙的拇指還停留在指骨的牙印上,男人終于出聲,“行。”
堵了好久的心事總算是打開了雜亂無章的結,西凝将紙團丢到垃圾桶裡,臉上的熱意已經褪去了不少,耳垂上的珍珠耳墜因着女孩的動作晃動着,瑩潤的光彩在其上流轉。
她拽了拽落在黑色西褲旁邊的裙紗,兩人之間隔出了點距離,“那我就不叫你叔叔了。”
晚宴經理在外面敲門,提醒他們一樓的拍賣會要開始了。
西凝率先站起來,對着孟叙出聲,“我們走吧。”
男人起身,黑壓壓的影子将西凝頭頂上的燈光遮了個幹淨,一九三的身高對西凝這種嬌小的身形來說感覺有的時候就像一座山一樣。
她的内心直犯嘀咕,都是一樣吃飯,怎麼他就把營養吸收的這麼好呢。
二樓借着走廊輪廓的特殊形狀通過精心的裝飾安排出了幾處特殊的拍賣雅間,不僅能保護客人的隐私,還能将樓下的場景盡收眼下。
隻不過除了那幾位老家主,在場的也就隻有孟叙才有這個待遇。
西凝攬着男人的小臂,跟着他的步調走,男人走的不快,剛好是她現在走起來感覺不疼的速度。
一樓忽然傳來一陣騷亂,西凝好奇的往下看。
宴會門口一位打扮光鮮亮麗的太太不顧門口侍者的阻攔,手裡拎着一個竹編的籃子怒氣沖沖的進來。
她的目光在人群裡快速掃視着,終于瞄準了一個方向大喊。
這位太太聲嘶力竭的叫出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周圍的人自動避開,被叫出名字的男人明顯的暴露出來,但他的懷裡還抱着一個美麗風情的女人,西凝在馮婉的手機壁紙上見過這個人好像是一位很火的女明星來着。
那位太太快步上前,将籃子裡的一個個雞蛋盡數抛出,一樓宴廳瞬間炸開了鍋。
但那位太太的發洩對象卻将懷裡的女人緊緊護住,西凝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表情,但她覺得他的表情和眼神一定使那位太太十分心碎。
周圍無一人上前,大家就這麼任憑着這場鬧劇的發酵。
不少女士都小鳥依人的躲進自己男伴的懷裡,二樓四周還有好幾位老先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