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這樣西清航就越擔心西凝,孟叙的為人他是不清楚,但一個幾乎站在權力和财富頂端的男人又能有幾分真心可言呢?
哪怕孟叙對他妹妹有幾分意思,但這份新鮮感又能維持多久呢?最後受傷的不過還是他那個傻妹妹罷了。
西凝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下幾個人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
她不舍的看着西平川,完全忘了外公之前是怎麼打她的,“外公你們要走了嗎?”
西平川看着自己的小外孫女語重心長,“時間不早了,我和你哥哥也不方便繼續待在這,凝凝,怎麼說你也已經嫁人了,小孩子的脾氣要學着收一收。”
“我知道了外公。”,西凝亦步亦趨的跟在西平川和西清航的身後,一直将他們送到門口。
西平川又朝西凝身旁的孟叙笑了笑,“孟先生,我家這個小孩的鬧騰程度您也見識過了,萬事都還請您見諒。”
外公這話一出,西凝的鼻頭忽然一酸,她忽然有些後悔和孟叙結婚了,小姑娘甕聲甕氣:“外公我過幾天就回家陪你吃飯。”
“行了,行了,住的又沒多遠。”西平川朝西凝擺擺手,“我跟你哥哥就先走了。”
目送西清航的車離開,西凝回身擡頭看着孟叙,問他:“你也要走了嗎?”
女孩子的眼睛霧蒙蒙的,她今天哭了很多次了,孟叙隻是看着她,沒做聲。
“你今晚在這住吧。”,小姑娘說着話眼眶又紅了,“我有點害怕。”
孟叙握着門把,将門關好,“嗯。”
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好說話些,西凝很會順着杆爬,“那,那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不行。”,男人拒絕的很幹脆,“西凝,别總做些讓你自己吃虧的事,有些事不要讓我重複的跟你強調。”
心口被男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堵的酸脹,西凝一聲不吭的轉身上樓。
看着西凝走遠的背影,孟叙的心口忽而湧起一抹燥意。
黑夜漸濃,不知名的地下會場雅間裡每一處陳設的物件都是無價的,孟叙坐在來自上個世紀的古董沙發上長腿交疊,唇息間吐出煙圈,四散蜷曲的煙霧萦繞在男人身前,讓他的神情難以捉摸,廓爾喀雪茄在男人粗長的指間燃燒了一半。
“先生,人已經帶來了。”
陳廣修半跪在棕紅色的木地闆上,身體抖的像個篩子。
當時警察局隻是給他做了筆錄就讓他走了,他還以為逃過一劫。
做夢也沒想到,那天在巷子裡打他的人又将他抓到了這裡。
沙發上坐着的男人哪怕他看不清臉,但男人身上可怖的氣質他也不會認錯,就是那天在警察局給西凝撐腰的那個男人。
孟叙将手中的煙掐滅,起身慢悠悠的朝陳廣修的面前走去,黑色皮鞋和地闆觸碰的每一下的腳步聲都是數不清的權力和财富堆積起來的。
随着男人的走近,原本壓在陳廣修脖子上的手拿開,他不受控制的整個人跪在了地闆上,狼狽的用手瑟縮的撐住自己的身體不敢擡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别人逼我的,我什麼也沒對西凝做,放過我,放過我,我還是個學生……”
孟叙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漆黑深邃的眼眸卻令人畏懼,一九三的身高極具壓迫感。
男人忽然重重的踩在陳廣修的背上,青年的臉磕在地闆上發出很大聲響,陳廣修嘗試扭動身體但一身腱子肉的他卻怎麼也不能從孟叙的鞋底爬出來,男人的聲音很淡,仿佛踩人的不是他:“哪隻手碰她了?”
“沒有,沒有…”
陳廣修拼命的搖頭,孟叙徹底沒了耐心,将腳從陳廣修的背上拿開,以為重獲新生的陳廣修還沒來的及高興,下一秒他左手的手腕就被死死的踩在男人的鞋底下。
凄厲的叫聲回蕩在整個屋子裡,骨頭碎裂的聲音混在陳廣修的慘叫聲裡依舊清晰可見。
男人居高臨下的眼神滿是嫌惡,“太吵。”
其中一個站在一旁的手下立刻用特制膠水将陳廣修的嘴巴給粘上。
因為腿也被綁住了,所以陳廣修隻能無助的扭曲身體。
右手骨裂的聲音比左手清晰的多,陳廣修痛的眼睛瞪的像是快要裂開,下一秒生生的疼暈了過去。
謝奕垂着頭,對這個場面見怪不怪。
孟叙本來就是個這樣的人,他也不過隻是人模人樣的西裝穿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