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輕咳了一聲,季池燦這眼神能隻是認識,反正她是不信,她的目光從兩人身上一一劃過,越看越覺得兩人登對,不過她又沒有這麼拎不清讓西凝不自在。
麥麥拍着西凝的肩膀和稀泥,“認識那就太好了,這樣你在這邊也能更适應一點更快的投入工作。”
災後的工作多,麥麥也沒在支援點呆的太久,跟西凝叮囑了幾句就跟着幾位村民離開了。
西凝一轉頭就見季池燦站在自己後面,“你怎麼在這?”
“巧合。”季池燦坦坦蕩蕩的攤手,濃眉輕挑,“怎麼,我就不能來做做公益,當個好人了?”
“能,當然能。”西凝看了一眼四周空不出來手的小夥伴們,又看看眼前的工作台,隻得對着季池燦虛心求教,“那就麻煩你教教我流程了。”
季池燦一口應下,他的調理清晰,簡單幾句話就将流程都講清楚了。
他将椅子拿到西凝的身後,笑意晏晏,“你記錄,我發放,咱倆搭配,幹活不累。”
西凝擡眸看了青年一眼,沒有做聲算是默許。
事情進行的比西凝想象中要順利,但工作也比西凝想象中要辛苦。
不過有季池燦在旁邊幫助,西凝不熟悉的地方很快就都能上手。
轉眼日暮漸沉,本身給季池燦這一組的物資就是最少的,他跟西凝兩個人先行發放完畢。
脖子因為長時間的低垂而酸脹,西凝擡手輕垂着,一擡頭就撞上了季池燦的視線。
青年的眉眼有着是意氣風發的張揚,但此刻又因為沁着笑意而顯出幾分乖順來,略長的碎發搭在額前,透出幾分公子哥的懶散。
季池燦看着西凝開口:“這些地都毀成這樣了,你說還會好嗎?”
“當然會。”風吹起女孩的肩發,瑩潤的眼眸中映出天空中的一點暖光,“土地是很堅強的。”
季池燦提唇微笑:“西凝,你之前不都答應我做朋友了嗎?怎麼還隻跟别人說隻是認識。”
“如果你真心想和我做朋友就不會讓我給孟叙送那份文件了。”風将記錄冊的書頁吹起,西凝将手掌按在上面,“而且你也不隻是說的老同學。”
季池燦仔細的看她,“可你還是送了。”
“是。”西凝的聲音有幾分似笑非笑,“我當時想的是一換一我并不虧,但孟叙說了,你給我發的那些事都是假的。”
原本還悠哉的青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怎麼可能!?”
西凝慫慫肩,“我給他看了,他親口告訴我都是假的。”
季池燦動了動嘴,看似是廢了好大勁才組織好語言,“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
西凝隔着口罩摸了摸臉,滿眼無辜,“這,我倒是沒問。”
季池燦捂着臉,“可以了,别說了。”
作為一個追“星”人,這就好比珍藏多年的簽名照是盜版仿簽一樣難受。
收拾好情緒,季池燦靠在桌邊,語氣裡有一絲緊張,“那,我們還能不能再做朋友?”
西凝問他:“季池燦,你為什麼看見我就笑?”
青年吸了一口氣,“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沒想到季池燦說的這麼坦誠,西凝環顧四周,确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開口,“對呀,所以我一見孟叙我也愛笑,但在我心裡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做朋友,因為我會賊心不死的。”
“季池燦,你能保證你不會嗎?”
“我是不能保證。”季池燦輕笑了下,“但你也太霸道了吧,連我喜歡你的權利也要剝奪?”
“我當然沒有權利剝奪你。”西凝歎了口氣,繼續道:“但你不能對我造成困擾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但我要來這的事是我哥告訴你的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
果然,她就說當時西清航怎麼這麼容易就松口了,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
她知道哥哥覺得孟叙不好,但是季池燦也未必适合她啊,還在背後搞這種小手段真是太過分了,回去她就找西清航算賬。
“好吧,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原本就是沖着你來的。”季池燦并沒有被戳破的窘迫反而面上還有幾分輕快,“我想追你當然要創造和你獨處的機會,西凝我保證不會過分打擾你的,所以你也别這麼決絕。”
青年頓了頓,“畢竟你們總還是要離婚的。”
西凝緩了兩口氣,看着青年一字一句,“别的我不知道,雖然我之前很感激你在杜院長的事上幫了我,但現在你的行為會讓我覺得你很讨厭。”
傍晚的風有些大,在耳邊呼呼作響,不少泥水坑裡都泛起了漣漪。
西凝的聲音不大,但季池燦還是聽到她倔強的補了一句。
聲音裹着風,似有幾分随時消逝的危險。
“我們是不會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