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叙的心忽然莫名的沉了一下,這場活動内容跟西凝的專業并不沾邊,況且他也并不覺得小姑娘是對他那些冠冕堂皇的演講内容感興趣,想來她應該是奔着他去的。
而且索本州大學一般不允許外校人随意入場,西凝會出現在現場絕對不是偶然。
起初孟叙隻是覺得西凝想要擺脫西平川的安排而莽撞的跟他結婚,後來他感覺到了小姑娘對他的心思,但也隻是覺得不過是西凝年紀還小,對自己的丈夫産生朦胧的好感也實數正常。
但現在……
視頻的播放接近了尾聲,西凝見孟叙垂着眼以為他要睡了,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對着男人溫聲,“你快休息吧,我收拾一下也回去睡覺了。”
小臂忽然被握住,正準備起身的西凝疑惑的回頭。
“快三點了,别折騰了。”孟叙擡眼,深邃的黑眸似是一條看不見底的深淵,聲線裡融着極有質感的沙啞,“床的空間很大,睡這吧。”
西凝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這是在留她嗎?
“你。”西凝眼神飄忽的輕咳了一聲,細軟的脖頸上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她小小的糾結了一下輕輕開口,“那好吧,你放心我睡覺很乖的。”
到底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子,孟叙将小姑娘的反應收進眼底沒有戳破,“嗯,睡吧。”
西凝扯過堆在一旁的毯子蓋在身上,慢慢在床上躺平。
強迫自己閉了一會眼後複又睜開。
實際兩人之間的距離都還能再睡下兩個人,可西凝卻将自己緊張的心跳聽的一清二楚。
即使兩人之間沒有交談,她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她的身邊躺了另一個人。
從她記事起她就習慣了一個人睡,除了媽媽和大姐偶爾會陪她一起外,孟叙是第三個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人。
隻有很親密的人才能這樣吧?
柔軟的毯子将西凝整個人都裹的嚴實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沒有多少困意的眼睛來。
她朝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孟叙閉着眼睛平躺着,呼吸平穩到似乎已經睡着了。
西凝慢慢的翻了個身,将多餘的毯子攏進懷裡抱着,沒過一會她又翻了回來,無聊的輕輕撲騰腿。
小姑娘狀似不經意的滾了一圈,将隔着兩個人的距離變成了隻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孟叙的睡相極好,在西凝翻來覆去的這些時間裡男人一直穩定地維持着平躺的姿勢。
“孟叙~”
西凝試着叫了一下身邊的人,但睡夢中的男人并沒有回應她。
小姑娘大着膽子慢慢朝男人的方向靠近,自己抱着毯子乖乖的挨在孟叙的身邊,粉嫩的指尖輕輕落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像在玩滑梯一般從眉骨一直滑落到鼻尖。
心髒被說不清的情緒填滿,脹脹的但又期待它繼續膨脹下去。
西凝将手收回來縮在自己身前,睡熟的男人卻忽然翻了身。
冷厲英氣的俊顔突然在眼前放大,男人睡袍的領口微敞,輪廓清晰的鎖骨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中間的溝壑深深的延伸至睡袍中。
熱意一下就湧到頭頂,西凝慌亂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裡放。
她默默的翻了個身,身子往前輕輕蛄蛹了兩下,因為沒有膽子再轉回去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拉開了多少距離。
西凝幹脆就這麼躺着,強迫自己默默閉上了眼睛,到底也折騰了一天,困意也開始慢慢襲來。
而原本應該睡熟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女孩子不大的一點縮在離他不遠的一側,兩人之間是西凝胡亂翻身而遺落的毯子,一點也沒有蓋在她的身上。
男人捏着毯子的一邊,長臂曲展将其蓋在西凝的身上。
現在雖然已經入夏,但是室内恒溫器調節的溫度也隻有二十三度。
蓋到毯子的西凝原本蜷縮的四肢舒展,熟睡的身體下意識的想要去尋找附近的熱源。
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沒有很遠,軟軟的身子沒翻兩下就又回到了男人的眼前。
不過咫尺之間的距離,孟叙甚至能感受到來自小姑娘溫熱平緩的呼吸。
孟叙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眼睛掃過女孩子臉上的每一寸,食指的指背貼在西凝滑嫩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摩挲,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他喃喃的聲音:“哪裡乖了,簡直皮的要命。”
早上七點,強大的生物鐘讓孟叙即使處在生病恢複期也沒有晚醒太久,身側的西凝還在睡着,男人輕扯着小姑娘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打算起床。
原本還熟睡的人一動就開始不情願的哼唧。
西凝從濃厚的困意裡掙紮出來,艱難的睜開眼,細細的手臂緊緊的纏在男人粗壯的胳膊上,嗓音軟軟的帶着晨起的翁聲,“你去哪呀?你要在家休息三天再去上班呀。”
孟叙低頭問她,“嗯?我怎麼不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