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鳴趕緊起身就走。

這時，房門敲響：“酒水。”

楚浩然喊：“進來。”

房門打開，楚婉婉走上前，端起托盤裡的一杯冰可樂，雙手捧到夏鳴面前：“夏老師，請喝。”

夏鳴直覺不該喝，但楚浩然說：“别不夠意思啊，我妹第一次敬茶呢。”

夏鳴端過可樂，喝了一口，放到茶幾：“我剛喝了一杯，肚子有點撐。”

“二少，您的冰可樂。”服務員把托盤裡剩下的一杯放到楚浩然面前，“請慢用。”

楚浩然點點頭，刁上根煙，服務員就點火。

他抽一口，見夏鳴蹙眉咳了聲，起身道：“我到廁所。”

夏鳴仍蹙眉。

“那我去外面抽，一會就回來。婉婉，你陪夏鳴聊聊天。”

楚婉婉點點頭：“哥，你放心去，我會陪夏老師好好唠嗑的。”

嗲嗲的夾子音，讓夏鳴一陣激靈。

他冒出等楚浩然出去就走的想法，楚浩然又道：“别不夠意思偷偷走啊，我可把你當真兄弟。”

“……”想想沒少賺他錢，夏鳴忍耐着歸心似箭的沖動。

“夏老師，其實我有跟你一起打過遊戲？”

“什麼時候？”他可從不帶女生，除了姐姐。

“跟我哥一起。你的技術真好，有你在，我就特别放心。”

“……”

“你每次帶我上巅峰，我都想好好當面感謝你。”她說着端過楚浩然的冰可樂，“夏老師，我敬你。”

空調真的打太高了，渾身發熱得刺撓。夏鳴端起冰可樂咕咚咕咚一口氣喝掉。

冰涼涼的汽水，消解了些燥氣。

他看看門，起身道：“我也出去抽根煙。”

“你不是不抽煙的嗎？”

“……”楚浩然有一點不好，說話不過腦子。什麼話在他的大嘴巴裡一過，就跟廣播似的人盡皆知。

“裡面太悶，頭有點暈，出去透口氣。”這不是假話。

他現在頭昏沉沉，感覺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可體内的燥氣又東竄西走，他很想立馬回去洗個冷水澡。

“我可以一起嗎？”

“……随意。”

話落，包廂門忽然打開，一人高馬大的男服務員徑直到茶幾，遞給夏鳴一張傳單。

“什麼東西？”

單子上，紅唇烈焰的女人，半裹白紗裸□□。

“會所今晚打折，頂間包房限5折。您是二少的貴客，今夜免費。”服務員看一眼楚婉婉，鞠躬道，“祝三小姐玩得開心。”

夏鳴抓皺單子，問楚婉婉：“你的意思？”

楚婉婉一臉吃驚：“不，不是，我什麼都沒做。”

“那我不打擾二位雅興了。”男服務員轉身就走，高大的背影比今晚見過的服務員都高。

夏鳴忽然靈光一閃，喊道：“站住。”拿了茶幾上的空酒瓶，一把拉過楚婉婉，抵住她的腦袋，“是葉風讓你來的對吧？”

怎麼看這服務員都像葉風的那些蠻橫保镖。

服務員轉身，微微鞠一躬：“不知您指的誰？我隻是例行給貴客折扣，三小姐不常來這裡，不知道行規。”

夏鳴“呵”一聲冷笑：“好啊，行規是吧？叫葉風親自來發，我就應了。否則，打爆她的頭，再打爆我自己的！”

“這位貴客，您何必為難我？我隻是發折扣的小小服務員，請您高擡貴手。”

“我信你個鬼！你就是那個跟着葉風的保镖對吧？在醫院我可和你交過手，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以為換件服務員的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

腦袋暈乎乎，服務員晃出了四隻眼睛。夏鳴握緊空酒瓶，啪一下敲上茶幾。

玻璃頓時四濺，碎片劃過手背，刺醒了幾分昏沉。

服務員一臉驚詫：“您冷靜，我這就去喊二少爺來。”

“給我喊葉風來！不然我就說，是他讓你打爆我頭的！”

服務員跑走了，把門咣一聲帶上，震得夏鳴腦殼疼。

他丢掉破酒瓶，跌坐沙發上。

楚婉婉靠近，兩眼發亮：“夏老師，你怎麼了？”

夏鳴不說話，拿過擱沙發扶手上的外套，掏手機給楚浩然，讓他送自己回去。

“夏老師？”楚婉婉拉住外套，“你在找什麼？我可以幫你找。”而後一點點用力拽走外套。

夏鳴用力抓緊，卻發現手軟綿綿得像握了滿滿一屋子的棉花。

他眼睜睜看着外套從手裡溜走了，而後自己像個軟腳蝦一樣，倒沙發上。

“夏老師？你想睡覺嗎？”

楚婉婉的臉慢慢靠近，他想推開，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而後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