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敗,意味着葉風會被趕出葉氏集團。
不會缺衣少糧露宿街頭,但會淪落成啃老的廢物。
葉風勾勾唇角:“爸,您不能這樣偏愛我。既然都是您的孩子,也要顧慮到我的好哥哥不是?完成不了,應該退還20%給您。但如果完成了,好哥哥得把20%退還給集團,怎麼樣?”
葉正勇當即拍上茶幾。
坐旁低頭的楚婉婉驚了驚,落下幾顆淚。為什麼要叫她來?為什麼要給她聯姻?沒人問她的意見,沒人在乎她願不願意。
發生了那樣被下藥差點失身的事,家人隻會罵她不争氣,嘲笑她不檢點。
隻有浩然哥關心她,可他自身難保。
他想入公司,被大哥一口否決。父親流連年輕的女人中,不管不顧,家裡家外都在大哥的控制之下。
她悄悄瞥一眼泰然自若的夏薇,滿眼都是羨慕和向往。
為什麼不能像她一樣自由奔放?
“人老了骨頭脆得很,”葉風道,“不愛惜,斷了,可别給父親安個不孝的罪名。”
“逆子!”葉正勇指着葉風,氣得發抖,“整日跟鄉村野婦混在一起,越來越混賬。就這幅德行,能幹成什麼?”
“能不能成,一年後不就知道了?是怕我完成得太好,不敢接受賭注吧?”
“小風,我的是爺爺的那一部分,”葉楚道,“要退也是還給爺爺。”
“你沒聽懂父親的話嗎?要給最後繼承人。”
“繼承人還沒定,現在說是不是太早了?”
“所以你不敢打賭?”
葉楚微眯眼,看了眼始終與葉風五指相扣的夏薇,冷笑道:“你要不喜歡爸的一片心意,現在就可以歸還。”
葉風聳聳肩道:“怎麼會不喜歡?但你不知道爸其實有點唠叨,總是叮囑我天冷了要穿衣,飯菜要趁熱吃别壞肚子。哎,我都長大娶媳婦了,真叫人煩惱。還是你自在,爸都從來不管你。”
葉楚的臉就迅速漲紅,他抓起茶杯,咕咚飲水。那是他想要都要不來的唠叨。
葉風笑笑,看向一臉心疼的葉正勇:“這麼喜歡為什麼要是孫子呢?完全可以是兒子嘛。”
葉正勇一瞬漲紅了臉,抓起白玉瓷杯就砸。
夏薇立即擋身接住,怒目而視。怎麼會有打自己孫兒的爺爺啊?
“我沒關系。”葉風輕輕推開她,而後拉開彈弓。
金屬球飛快晃過眼前,隻聽砰的一聲,幾上的紫砂壺炸開。
幽香茶水四處淌開,沿着幾邊滴落至毛毯上。
楚婉婉尖叫着躲到沙發後,戰戰兢兢:“不是我下的藥,不是我……”
葉楚趕緊定定神,過去扶起她。
“表哥,不是我,不是我,我也被下藥了……”說着抽泣起來。
葉正勇隻覺腦袋嗡嗡響,直到茶水落至自己的手工布鞋上,溫熱暖腳,才回神:“逆,逆子!”如果被擊中,他的腦門會像紫砂壺一樣裂開。
葉風微勾冷唇,拉開空皮套,對準他爬上皺紋的腦門“咻”一聲松手。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見死不救不是很絕情嗎?
啪!一個大爆栗敲上葉風的腦門。
也驚了的夏薇晚一步護住,心疼地吹吹立馬紅腫的額頭,不解地看向下手一點不留力的葉長青:“爸?”為什麼打葉風,他沒做錯什麼。
葉長青笑道:“薇薇啊,帶風兒出去看看雪。他喜歡雪景。”
夏薇也想趕緊帶葉風逃離葉正勇的刁難,立馬推過輪椅就走。她要被自己爺爺這般對待,一定會傷心得痛哭。
疏離的親人,比窗外的風雪更寒心。
到今天,她才明白葉風為什麼會出國治腿。如果留在國内,那小小的他,怎麼能敵得過家中的狼豺虎豹?
一日日杳無音信的等待中,她不是沒有怪過葉長青為什麼要藏起葉風。
如今,她萬千感激。還好葉風有一位疼他的好父親。
葉風比她堅強一百倍,從來都不流眼淚。
從今往後,他不用再害怕。她是他的腿,也是他的盾牌。
夏薇大步出辦公室。
門一打開,周文笑出兩個酒窩:“學姐,要回去了嗎?”
夏薇“嗯”了聲,繞過他走。
周文跟上去,被李保镖攔住:“你的主子在後面。”說完跟上夏薇。
周文看看扶着楚婉婉出來的葉楚,上前幫忙。
楚婉婉縮到葉楚身後,推開周文的手道:“表哥,你忙吧,我自己回去。”
周文的小姨,就是楚墨羽的媽媽。那個不知廉恥勾引父親的小三,生下了一個瘋子,從此她和哥哥的生活就墜入了地獄。
“你一個人可以嗎?”葉楚看看等電梯的夏薇。
楚婉婉點點頭,小跑向嗡嗡往頂樓來的電梯。
電梯叮一聲打開門,李保镖伸胳膊擋住門,夏薇推葉風進去。
忽感大衣被扯住,她轉頭看向跑來而氣喘籲籲的楚婉婉:“有事?”
“我,我可以進去嗎?”
“阿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