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長青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一年的時間,成為部門銷冠,我會提升你為部門總監。”
葉楚當時緊張又激動,在葉正勇提醒“還不快謝謝你爸”時,噗通跪地:“謝謝爸,我會拼盡全力的!”邊說邊磕頭。
“起來吧。”葉長青扶起葉楚,一改以往的冷漠,慈笑道,“為了節省你的時間,我給你指條明路,去和楚逸飛合作會事半功倍。”
葉楚忙點頭,滿眼都是幹勁。
事實證明,那确是條捷徑。
僅僅半年功夫,葉楚的個人業績就穩居第一。
畢業的當年年底公司年會,他就被葉長青親自表彰,提升為家居部門總監,主管三部,監管一部二部與楚家合作的項目。
随着業務能力的深入,葉楚明白捷徑的代價就是慢慢吞噬楚家的嚣張氣焰。
當葉氏的家居智能侵入楚家的每一處地塊後,他的舅舅楚裴勇開始當甩手掌櫃,縱情聲色。
一次,葉楚陪楚逸飛去給又在酒店玩樂不歸家的楚裴勇送文件簽字。
事後淩亂的床鋪正對的落地窗,穿着浴袍的楚裴勇木讷坐着,望着樓下的海灘。
藍色海水起伏着金陽的波光粼粼,他呆滞的雙眼渾濁得宛若遲暮老人。
“舅舅,您……回家吧。下次不再這樣,舅媽會……”
葉楚想說原諒,卻說不出口。一次婚内出軌都無法原諒,何況已經數不清了。
楚裴勇不為所動,仍呆呆望着幾個孩童奔跑的海灘。
楚逸飛冷笑一聲道:“您不會還想給我生弟弟妹妹吧?就算還有女人愛錢為您這把年齡的老男人生,您的二姨太也不會和您離婚。
為您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的周家表親,不就沒能進家門嗎?您還是愛惜愛惜自個身體吧,再這般沒節制,可活不過葉家的董事長呢。”
楚裴勇終于有了動作。他抓起旁邊木幾上的紅酒杯,砸向楚逸飛。
要不是葉楚眼疾手快拉了楚逸飛一把,酒杯會在楚逸飛的腦門碎裂。
“我說錯了嗎?”楚逸飛看一眼在腳邊稀碎的酒杯,火氣也上來了,“您因為葉家整日買醉在女人的肚皮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對葉家的董事長有什麼想法。”
“不錯。”楚裴勇拿起另一個酒杯,自顧自斟酒小酌,“可惜他老婆死得早,不然也會在我床——”
“夠了!”葉楚喊道,“我隻是順道,你們愛怎麼吵怎麼吵。但不要牽扯無辜之人。是男人,就去和我爸一争高下,拿女人說事算什麼?”
楚裴勇呵一聲道:“白眼狼長大了,會反咬飼主了?”
“白眼狼?”葉楚也冷笑一聲,“要不您算一算我在楚家吃過的飯和睡過的床,要多少錢,我立馬轉賬給您。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就走。
“站住。”楚裴勇起身,扯住葉楚的西服領,“你就是這樣對待你親舅舅,認祖歸宗了?”
“舅舅想我怎樣償還您的收留?”
“你忘了你的母親還在精神病院受苦嗎?”
“所以,我應該幫您怎樣對付我爸,像我媽那樣對付文阿姨?”
楚裴勇愣了愣,松開葉楚,端起木幾上的紅酒猛喝一口道:“家族的女人,本就是鬥争的一環。誰死誰活,都是天意。”
“那祝舅舅日日笙歌,做個風流鬼吧。”葉楚轉身離去,走到房門又頓住腳步道,“如果有天意,風水必然輪流轉。舅舅,文阿姨的後程我們不遠了。”
啪!楚裴勇的酒杯砸到了門邊。
“畜生,你在詛咒我嗎?我養大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早知道你這樣忘恩負義,就不該勸你媽試管。要你這樣的白眼狼有什麼用?你出生有什麼用?”
葉楚握緊門把手,忍住回頭揍人的沖動。
“爸,您罵葉楚有什麼用?您這麼能耐,就把公司接手回去呗。”楚逸飛把文件丢木幾上,“先簽字吧。我沒開車,還得搭葉楚的車回去呢。”
啪!不出意外的一巴掌,甩到楚逸飛臉上。
葉楚再忍不住,回了頭。
他幾大步沖到楚裴勇身前,抓住他還要打楚逸飛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媽不過是你觊觎葉家的棋子。她的一生都被毀了,你還不滿意嗎?
如今還想掌控我,去為你對付葉家嗎?堂堂地産龍頭的董事長怎麼就風流成性,不堪一擊,隻能利用親人了?”
遺傳葉長青高大基因的葉楚,憤怒的眉眼隐隐葉長青的狠厲,楚裴勇甩開他手,退開一步道:“好哇,你果然早忘記自己還流着楚家的血,也忘了受苦的母親。可憐我那表表妹,生了個不認家的畜——”
“爸,您夠了沒?”楚逸飛的舌頭頂頂火辣辣的嘴角,“我不還手,是忍着。哪天我要還手了,您也别驚訝。
我身體裡畢竟流了您的血嘛,會發瘋很正常的。快簽字吧,我真等煩了。公司還有一堆事等着我,不像您,還有時間去喂女人精血。”
他邊說,腳上的黑皮鞋邊踢踢碎玻璃。
楚裴勇看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兒子,再看看比自家兒子高出一腦門的外甥,憤憤拿起筆,在文件上龍飛鳳舞自己的名字。
楚逸飛拿起文件,輕輕拍了拍木幾道:“爸,您别等我膩煩了,再說給我繼承公司。在您手底下做事,就像睡了一個男人變性成的老太婆,會吐的。”
“說什麼屁話!”楚裴勇習慣性擡手掌掴。
楚逸飛轉身就走,不忘拉葉楚一起。
“狗崽子!你們都被葉長青勾魂去了!”楚裴勇大呼小叫。
兩人出去,把門一關,隔絕了被踹倒在地的木幾響聲。
兩人都重重歎一口氣。
回到車上,葉楚語重心長道:“逸飛,聽我一句勸,别和我爸鬥。文阿姨在的時候,你們可能還有一絲機會……我爸已經沒有弱點了,沒人可以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