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份禮物,他很滿意。
姜己月沒拒絕,隻是歪了歪頭,“大福?”
裴賀重新蓋好盒子,雖然他很想現在就拿出來,但他右手上還塗有碘伏,怕把領帶弄髒,“是啊,我給這條領帶取名叫大福。”
姜己月:……正常人誰給一條領帶取名啊!
他仿佛對自己取的名字很得意,“你的玩偶叫小福,我的領帶叫大福,剛好相配。”
她溫柔地點頭,“你開心就好。”
誰家玩偶和領帶相配。
“裴頌,你今天是如何解決姜溫的?他之前的說的那些話,我有點怕……”送完了禮,姜己月适當皺眉,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裴賀心疼,把姜溫的事大緻說給她聽,隻隐瞞了自己動手這件事。
“這我就放心了……”姜己月聽完姜溫大概率偷偷挪用的公款賭博的行為,也明白了姜溫這個人真的就像電話中表現的那樣。
不僅口無遮攔,還蠢。
……
姜己月并不記得自己答應過幫未婚夫系領帶,所以當她一大早被叫醒起來,又被他塞了一條領帶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無措地捧着領帶。
裴賀站在她的對面,彎腰低頭,噙着笑等着她,“怎麼了?你别發呆呀。”
她聽着他說話的聲音,擡頭向着黑暗中再次眨眼,她都看不見啊,怎麼系!
“我……看不見你啊。”
裴賀歎了一口氣,握着她的手,拉開領帶,自己彎腰伸頭套了進去,“好啦,你系吧。”
姜己月之間指尖一熱,但很快未婚夫就松開了手。
她碾了碾手裡的布料,實話說,她不會打結。
裴賀:“嗯?”
她此刻還穿着鵝黃色的睡衣,抓着領帶一動不動,用這個姿勢他可以平視着她的墨色的眼睛。
姜己月:“我不會弄。”
裴賀顯然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先是一愣後又慢慢笑起來,“沒事,我教你。”
他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開口教導,“先交叉繞一圈……往下穿過。大拇指捏着這……另一隻手将這邊繞過來……對,就是這樣,然後将它從中間抽出,穿過這個圈……”
她看不見,隻能被他的手把手帶着動作,到最後她也不知道這個結系得怎麼樣。
裴賀:“好了,是不是很簡單。”
姜己月:“一點都不簡單。”
她早已收了手,裴賀滿足地直身,自己又調整了一下,對今天的領帶很滿意。
裴賀想:姜己月肯定是第一次給别人系領帶。
“大福,很好看。”
他自己穿上好外套,又站了會,最後伸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我去上班了,你回去再睡會吧。”
接着他又不經意地繼續開口,“你不喜歡玫瑰花嗎?”
她反應了一會,對于花談不上喜不喜歡,她又看不見,隻能摸一摸,再聞一聞,“挺香的,怎麼了?”
裴賀地向窗外看了一眼,“我看見你把我之前送的花,放到了秋千上。”
姜己月迷迷瞪瞪的點頭,想了一下,“哦……是我讓讓王媽拿出去的,它們快蔫了。”
裴賀低垂的眼睛擡起,“那我給你送新的?”
姜己月搖頭,“不用了,我總是忍不住摸它,搞得它們掉了好多花瓣,肯定不好看了。”
秋千上的原本紮成一束的玫瑰花一隻一隻散開,好幾顆花朵都秃了。
裴賀收回視線,看着有些懊惱的姜己月,嘴角揚起,“那我以後隻送你一朵,你可以慢慢摸它,就算花瓣掉了也沒關系,我給你換新的。”
她猶豫了,這樣确實不算浪費了。
姜己月:“那你在買個花瓶吧。”她盡量讓每一隻花活的久一點。
裴賀:“我記住了,走啦。”
姜己月點頭,“再見。”
裴賀轉身出門,向一旁的王媽說:“不用送了,早餐我已經帶上了,你扶姜己月回房間吧。”
“好的。”王媽停步,轉身向姜己月走去。
她打了個哈欠,跟随這王媽回去補覺了。
另一邊裴賀帶着自己的大福,去了裴頌辦公室。
裴頌早在裴賀來之前就提前來到了公司,他不習慣喝咖啡,每天都是自己到了才用助理提前燒好的水泡茶。
茶水滾燙,裴頌在冒着熱氣的茶杯後前擡起來頭,“你有事嗎?”
裴賀圍着他哥轉了一圈,停在了辦公桌前,挺起胸膛,“來看看你,不行嗎?”
裴頌淡淡瞭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腦子要是不清醒,就喝杯茶回去好好工作。”
他滿臉笑容,琥珀色的眼底藏着挑釁,“哥,你看我今天的領帶怎麼樣?”
裴頌聞言看了看他,灰白色的襯衫,墨藍色的西服,搭配着一條藍橙條紋的領帶,看上去成熟中帶着些少年氣。
“還行。你今天這麼有活力,下班前做個報告給我彙報一下項目進度。”
裴賀聽到自己被加了工作,也不生氣,他從外套裡抽出領帶,怼到裴頌面前,沖他挑眉,“我的大福這麼好看。”
裴頌推開他的手,語氣包容,“你很閑?”
閑到給一個領帶起名字,他看着自家弟弟的目光帶着審視。
裴賀整理好衣服,“我這就走,不打擾你了。”
關上辦公室的門前,他回頭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個什麼破彙報,我沒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