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己月崴腳的第一天晚上疼得睡不着。

之前未婚夫有勸她，讓她吃一顆止疼藥，可是被她拒絕了，那時候她還覺得自己可以忍下來。

沒想到到了半夜，腳疼得越發嚴重。

她現在後悔死了，真不知道自己先前在勉強什麼，明明一顆止疼藥就能解決的事情。

她沒辦法，王媽肯定早睡了，她隻能嘗試聯系未婚夫，希望他這時候還能接到她的電話。

“喂，怎麼了？”耳朵裡響起未婚夫低沉的聲音。

“裴頌……我腳疼……”她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不可避免地帶着些難為情。

“等我。”

姜己月放下電話，她并沒有給那隻受傷的腳蓋被子，她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其中一隻腳不敢使力，她的姿勢有些怪異，撐着自己坐好後，才用雙手抱着那條受傷的腿挪動。

沒一會，她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燈打開的聲音。

裴賀穿着睡衣出現在她的房間，“疼多久了？”

他走近将水和藥遞進她的手中，“這麼晚了才告訴我，難道前面都一直忍着嗎？”

姜己月乖乖把藥吃下去。

“我也不知道它會越來越疼。”

聽着她委屈的語氣，裴賀去查看了她的腳踝，比起白天又腫的更嚴重了些，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明天會成什麼樣子。

“我去拿冰袋給你敷一敷在睡。”

走之前，他取回了她手裡的杯子，一同拿了出去。

姜己月沒有等多久，未婚夫在次回來，為了方便他直接坐上了床尾。

她似乎聽見了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聲。

姜己月想起白天的事，“裴頌，你如果有遇到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

裴賀沉默一會，然後才開口，“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擔心你的腳。”

明明她問的不是這個，她知道他還是不願意說。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未婚夫總是要将自己藏得那麼深，前幾次她幾乎都是趁未婚夫喝了酒，才能成功地從他口中聽到一點自己的事。

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還是冰敷起了作用，她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她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她并不想逼未婚夫，但有些事還是說開會更好。

姜己月斟酌了一下語氣，讓自己盡量顯得溫柔體貼，她問，“裴頌，在你看來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裴賀的手指被凍得僵紅，他默默換了一隻手繼續冰敷。

他目光一動不動，琥珀色的眼睛裡照着燈光顯得十分清透。

裴賀：“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未婚夫妻呀。”

姜己月眨眼，他說得不錯，他們之前的聯姻關系一直存在，“那你真的喜歡我嗎？”

裴賀目光閃了閃，依舊是不變的輕柔聲線，“喜歡你。”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他擡眼透亮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姜己月甜甜地笑，那份小心翼翼的溫柔變得更加真切，更令讓人想要珍惜，說起了不想幹的事，“上次你喝醉酒後親了我。”

什麼？！

裴賀的瞳孔放大，然後呆住。

她繼續說，“那天我其實聽見了你的心跳，它跳得很快，那麼熱烈，就算你親完我後轉頭騙我說不喜歡我，我也沒生氣。”

“今天我問你是不是有心事，你還是像上次那樣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但我知道，你不開心。”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不開心，想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你開心？”

“這兩個問題一直困擾我，我放心不下。”

姜己月認真地：“因為我也喜歡你。”

她知道自己并不熟練，也不知道該如何談戀愛，她隻是想更了解他一點，她隻是想讓他過得更輕松一點。

裴賀張口，許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吐出一聲顫抖的氣音。

現在他的一雙手也被凍僵，他放下冰袋，起身慢慢向她靠近。

姜己月感覺到了什麼，“裴頌？”

冰冷的手指随即掐住了她的下巴，突然被冰了一下，她忍不住躲開。

姜己月：“冷……”

裴賀目光暗了暗，死死地盯着她，他換了另一隻手，那隻是早被換下來已經不是很凍了的手。

她再次被掐着下巴擡高了臉，她眨眨眼，燈光在她眼裡化作一團融化掉的棉花糖。

他的嘴角繃直，呼吸逐漸不再平靜。

怎麼能這麼乖，這麼能在這個時候說喜歡他，這麼能……說這樣動搖他的話。

姜己月下巴的手指漸漸松開，指尖慢慢向下，劃過她的脖頸，松松垮垮地停在她的脖子上。

裴賀依舊沒說話，她感覺此刻氣氛有些不對，但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手指慢慢收緊，他掐住了姜己月。

她無措地吞咽了一下，未婚夫并沒有用力，所以她并沒有反抗，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手掌下頸部的肌肉滑動，異樣更加明顯，裴賀看着她下巴上的指痕慢慢消失，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裴賀：“……我吻過你？”

姜己月點頭，同時心裡閃過一絲低落，他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不記得了，”裴賀沒有錯過她這一瞬間的情緒，“我能再吻你一次嗎？”

姜己月怔怔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他傾身而下，“不願意就推開我。”

他靠近，近得能聽到她的呼吸聲，姜己月還是沒有動作。

裴賀先吻上了她的下巴，那個之前被他手指掐過的位置。

他舔了舔，然後擡頭去看她的表情，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呆呆的，裴賀淺笑一聲。

他稍微使了點力，壓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倒在床頭。

喉管被壓得不舒服，姜己月似乎想咳，裴賀早已吻了下去。

她的氣息全部被他吞入口中，他壓着她柔軟的唇舔舐，舌尖掃過她的唇縫，被阻擋了回來，他不滿地用牙齒磨了磨她的下唇。

姜己月抖了一下，裴賀睜開眼，看見這人還瞪着墨色的眼眸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放開禁锢在她脖子上的手，輕輕攬了一下，手指插進她的發絲，然後重新吻了上去。

裴賀磨着兩瓣軟軟唇輕啄，時不時地探出舌尖，他很有耐心，一次不成功也不着急，舔過後轉為磨蹭着她的唇珠。

姜己月：“裴……”

她好像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但在這個時候說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裴賀趁機探入了她的口中。

“唔……”

說下的話她沒能在說出口，詞句被沖撞得破碎零落，混着黏糊的潮濕聲融化成一團淹沒于其中。

裴賀壓着她，本能地索取，他有些急切，這是他清醒時刻的第一次，他能感受到自己手指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但他已經沒停。

他持續深入。姜己月感受他舌尖幾次濕潤溫熱觸碰，她青澀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裴賀又換了一個方向勾起，她這次終于沒有溜走滑開，而是試着動了一下。

他後面幾乎是有些蠻橫地勾着吮吸，攫取着她的一切。兩個人呼吸彼此交纏着。

他現在過于沖動了，他很清楚，但他并沒有要克制的意思。他将掃蕩過來的咽下，退開了一些，牽起的一縷黏膩絲線，随着他的離開從中間斷開。

姜己月在不停的喘息，粉嫩的唇變得晶瑩豔紅。

裴賀滿意地勾起嘴角，眯着眼睛看着她。她的臉頰暈染上紅暈，叫他移不開眼，若是眼睛在亮一點，他應該能看見更多。

“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裴賀低頭又啄了一口。

“不是……”

他又啄一口。

“……”

裴賀期待地看着她。

姜己月氣惱地用力把他推開，“你還讓不讓人說話。”

裴賀差點被推下床也沒生氣，反而大笑起來，聽上去真的很開心。

姜己月：“你簡直不可理喻。”

裴賀笑完，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我隻是覺得意外。”

她紅着臉，舌根還麻着，剛剛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隻後知後覺地感到害羞，不過好在她看不見人，不然肯定現在連視線都不知道放哪。

裴賀：“你沒有推開我。”

“……”她想說自己隻是被突然強勢的他吓到了，沒反應過來，但終歸自己不抗拒他的親近，“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兇……”

裴賀眼裡閃過雀躍，“好！”

下次，他會記得溫柔些。

姜己月：“你現在開心些了？”

裴賀心裡愈發柔軟，他摸摸了她的頭，“嗯，謝謝你，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微微點頭，向他揚起笑顔，“是不能和我說的事嗎？”

裴賀：“不，是應該讓你知道事，不過我還沒準備好。”

等合适的時機到了，他會告訴她所有的真相，就讓他在貪戀一下這份悸動吧。

姜己月：“好，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都行，我等你。”

正如她一開始所說的那樣，她不會去逼他，就像她自己也有秘密一樣，她不會去強求未婚夫把所有的隐私都告訴她。

裴賀忍不住抱了一下她。

他此時并不想離開，但現在夜已經很深了，他不想她熬夜，有傷身體，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将她養得看上去健康了些，現在又因為他傷了腳。

“睡吧，我明天來叫你起床。”

姜己月聽到連連搖頭，“不要，我要睡到自然醒。”

裴賀：“好，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