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己月:“這個問題嚴重嗎?”
裴頌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到他們兩人緊握的手,他的頂了頂上颚,喉間的話在腦海裡滾了一遍,再次吐出時已經是重新組織好的話,“說嚴重也還好,對面發布的早,我們還有時間調整發展發展方向,重新做企劃。”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臉色還是太過凝重。裴賀已經知道這件事沒什麼其他反應,姜子陽因為不關心裴家也反應平平,倒是許程被這一信息驚到。
姜己月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之前照片那件事情,找到人了嗎?”
裴頌臉色未變,他太忙了,這件事還為來得及去向下面的人确認,隻是略帶歉意地看向她。
裴賀:“按照對方給的賬号把錢彙過去了,是境外賬戶,查不到地址,拿到錢後,對方也就沒在出現過。”
目前看,他是認為對面是敲詐勒索的團夥作案。
裴頌:“當時你身份特殊,照片流露出去影響不好。但現在既然退掉了婚約,就算照片再次漏出,公關那邊也可以處理了。”
在他看來,照片一事,已經算不上威脅了,要緊之事還是公司那群讨着要說法的高管。
姜己月聽完默默低頭。
裴賀:“我已經讓許程留意了,隻要照片出現在網絡上,我就能立刻知道。他專業幹這個的。”
姜己月倒不是怕照片流出,她隻是在想,這照片一事和她的差點死亡的意外,會不會劇情的幹涉。
還有那個公司的内鬼。
她肯定公司資料一定是人認為洩露,而非什麼巧合。
于是她說,“既然你們要查,不如就将這兩件事放到一起查吧。”
裴頌不解:“為什麼?”
姜己月:“照片一事雖然我也牽扯其中,但别忘了裴賀也是當事人之一,而這次出事的項目也是沖着裴賀來的。”
她死了,接着裴賀被陷害不就是原書裡的劇情嗎?
姜己月表情凝重,眉頭緊鎖,“他還會動手的。”
裴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後他内心也同意了她的說法,他對弟弟說:“你先跟我回公司吧。”
裴賀:“我不回去,她還在醫院。”
姜己月捏捏他的手指,“回去吧,一直處于被動就意味着一直束手等待危險。”
裴賀還想說什麼。
她打斷,“你盡快揪出幕後黑手,我也能更安心。”
他還是想多陪她一天,即使被說服也不願意立刻就跟着他哥走。
等到衆人續完舊,裴賀便開口送客,其他人已經離開,就連守在床邊姜子陽都他趕走。
終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叫人送來了清粥,一點一點喂給姜己月吃。
他問她這次落水是不是姜父害的,姜己月否認了。
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她隻覺得怪異。仿佛自己被世界隔離,周圍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層面紗,她被禁锢在在這具身體裡,片刻迷離,便踏入劇情精心準備的“意外”。
至于姜父後來的舉動,落井下石也好,受到蠱惑也罷,這仇她記下了。那種窒息的感受,有機會她真想以牙還牙,讓他親自試試。
她将姜父的所做全部告訴了裴賀,他聽完比她更憤怒。
她還沒有想到要如何,裴賀已經有計劃了。打蛇打七寸,姜家在最在乎的一是錢而是他們的兒子姜溫。
“姜建明真是陰險,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能逍遙法外,呵,”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将姜父打一頓然後給他送進監獄,“那就從姜溫開始。”
他兒子賭博一事可是不争的事實,裴賀手裡就有證據。姜父不是一直想讓兒子做他的接班人嗎,那姜溫賭博一事曝光後,姜父要怎麼選擇,再算上裴家撤資,他又要怎麼面對?
她這時插了句,“既然要曝光,那選個大家更愛看的新聞吧,‘虐待親生女兒’這個标題,你覺得怎麼樣?”
這件事被她這麼無足輕重地講出來,裴賀隻覺得無比的心疼,更讓他難受的是,“證據不足的話,對他們可能産生不了多大影響。”
姜己月點頭,以姜家對她的所作所為來看,她并沒有報多大希望能在法律上給他們定罪。“沒關系,就按目前的計劃吧。對了能幫我先問問你哥還能找到我之前的手機嗎?”
裴賀:“之前的手機?”
姜己月:“是啊,我出車禍前的。”原主的手機。
裴賀很敏銳,一下聽出她這話所含的信息,他不可避免地出現一瞬間的不自然,“你……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她頓了頓,然後點頭。
是啊,一切都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