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一回有人對她說覺得社恐會帶來什麼好的影響。但燕逸岫認為不拖後腿就是萬幸了。
第三個人這時邁步進了會議廳。
季淵知走到兩人身旁:“早。”
說完就在燕逸岫左側的空位坐下。
“昨晚親眼看了案發現場,還好嗎?2隊成員都不是相關專業的,應該都沒見過屍體吧?”姜韫估摸離預定集合時間還有十幾分鐘,便先閑聊幾句。
“當然沒見過,太吓人了,我根本睡不好覺。”人還沒出現,喬琅的聲音就先傳入耳中。
下一刻喬琅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緊随其後的是廖懷霖和溫簌。
大家看到多了一個昨天沒見過的人,腳步都頓了一下。
“2隊都到了,大家好,我是姜韫,”她笑吟吟望着大家,又擡手遙遙一指,“剛進來的這位是秦觀秋,如果想學泰拳柔道俄式大擺拳等等就找她教你,觀秋什麼都會。”
小麥色皮膚的高大女生邊走向姜韫身側邊和大家打招呼:“你們好啊,都來得這麼早,以後多來找我練練拳,出任務能保護好自己。”
“人都到齊了,快坐下吧。還有一位1隊成員譚譽道目前在出外勤,遲些才過來。”
姜韫轉過身,擡頭看了眼空中,系統的虛拟屏就浮現在了大家面前。
公安部門已經将相關數據資料傳給系統了。
死者江平延,男,34歲,籍貫A省,未婚,公司總經理,工作11年,社交圈廣,脾氣較差,與同事、朋友都有或多或少的龃龉。
根據同事和家人的證詞,江平延最近沒有不尋常的舉止,沒有接收過奇怪的電話或信息,銀行賬戶裡也沒有不正常的資金流動,沒有被目擊到和什麼人私下會面。
6月18日,江平延如往常上班工作,五點下班,本該在十分鐘内到家,但卻在中途失去蹤迹,芯片信号中斷。
三個小時後,江平延家人依然聯系不上他,詢問他的同事也被告知他五點就正常離開公司,朋友們也沒有見過他,于是江平延家人報了警。
晚上八點二十五分,在江平延家人報警十七分鐘後,他的屍體被路人發現。
陳屍地點位于天極區圓安大橋橋底河岸,屍體垂直于河流正面擺放,頭部沒入水中。
被害人胸口中兩刀,呈十字形,标準90度互相垂直,傷口寬度3.5cm,深度16.4cm,嘴部被割劃二十二刀,牙齒被拔光,舌頭被割下。
被害人身上沒有防禦抵抗痕迹,沒有束縛痕迹,體内無異常藥物殘留,死因是大出血。
周圍草地有兩大攤血迹,直徑都在一米左右。
從河岸收集到不同牌子的煙蒂三根,金屬碎片十份,食品殘渣十四份,提取出的指紋和DNA在數據庫中找到了部分匹配人員,但均不屬于被害人,現場周圍沒有發現疑似兇器的物品。
橋上的監控在18:00—20:24分之間因不明原因故障黑屏,沒有記錄到兇手和被害人的行蹤。
現場拍攝的照片、屍檢報告和現場重建圖也都展現在大家面前。
“警局已經派了五十個機器人到現場附近及圓安河下遊打撈尋找兇器,”姜韫補充道,“今天之内就會有結果。”
“被割掉的舌頭呢?”季淵知看向姜韫,眼鏡鏡片映着窗外的亮光,“不見了嗎?”
“我想大概率是被當作戰利品和兇器一起帶走了吧。”
姜韫還沒張嘴,一個男人的聲音率先冒了出來。
所有人循聲望去。
譚譽道拍着身上的灰塵走進了會議室。
看起來似乎是假扮上班族,穿着樸素的衣服,一份文件卷着握在手裡,食指上還挂了一袋冷掉的早餐。
“是個男的啊。”喬琅小聲嘀咕。
坐在她旁邊的秦觀秋搭話:“你們2隊全是女孩子,1隊兩女三男,不過另外兩個男隊員在之前中埋伏被反派暗殺了。”
喬琅哦了一句,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姜韫身上。
“現在還不确定,也可能和兇器一起扔進河裡了,”姜韫放大屍檢報告圖片讓大家看清,“我讓法醫找過了,目前确定的是舌頭不在被害人身上,也不在胃裡。”
“還有監控等資料稍後會一起傳到你們各自的微系統裡,和以前的每一起案子一樣,線索少,被害者沒有明顯異常行為,死前行蹤不明,沒有案發時的目擊者,監控損毀……”
說完後,姜韫舒展眉目,眼中浮出笑意,注視着會議廳裡每一張臉孔:“不過,今後有大家發揮各自長處,我相信一定會有突破性進展的。”
“接下來,淵知和我一起負責将各項數據信息和以往案件進行交叉對比。”
“案發時間監控損毀,隻能往前後找線索,喬琅,你和譽道負責篩查圓安橋附近這一周包括昨天的監控記錄,對比這一周拍到江平延活動軌迹的監控,找找可疑之處。”
“懷霖,你來調查江平延的網絡使用記錄,黑進他的芯片裡登上各類社交賬号查聊天記錄等線索。”
接着姜韫對上燕逸岫的視線。
燕逸岫忐忑地繃直了背。
“昨天的案件還沒找出相關嫌疑人,所以逸岫和溫簌這幾天先執行另一項任務,我和譽道一直在跟蹤監視之前兩個案子挖出來的可疑人員,現在換你們兩個去,輪着跟才不容易被發現。”
姜韫擺手示意系統發送資料給她們兩人。
燕逸岫趕緊打開微系統界面接收到的檔案熟悉内容。
“逸岫跟的是遊蕩街頭的混混,溫簌跟的是兼職做地推的大學生。”
“好。”溫簌點了點頭。
燕逸岫也應了一聲,手指滑動頁面浏覽資料,滑到嫌疑人肖像時,動作突然停住了。
咦?
燕逸岫揚起了眉。
這張臉……她好像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