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逸岫讓機器人把飯菜端到客廳,她直接盤腿坐在地上邊吃飯邊浏覽系統發布的内容。
17:10分他的“宙”就無法使用,但之後出現在監控裡他給人的感覺卻如同無事發生一樣自然輕松,是沒發現還是不在意?或者正是他主動切斷訊号?
沒有喜歡的人卻開始頻繁搜索七夕禮物和高檔禮盒,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清除記錄,似乎有點奇怪。
死亡時間在八點左右,在此之前長達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中他到底去了哪裡?又經曆了什麼?
燕逸岫搜索了騰雲竹這個陌生的名稱。
這是人工研究培育出來的特殊品種,葉基色深,往葉尖逐漸變淡,呈現漸變,葉片顔色會因季節、溫度、濕度不同變化成綠色、紅色、金色、白色,竹葉邊緣形狀為不規則波浪線狀,竹葉層層疊疊,交錯生長,風吹過時更如祥雲流動,有招财如意事業騰飛的美好寓意,深受生意人喜愛。
不過因為培育成本高、耗時長,養護成本更高,目前一小株騰雲竹苗就價值幾十萬。
騰雲竹并非野生植物,江平延衣領裡的騰雲竹葉尖肯定不是在圓安河附近偶然沾到的。
或許是他去見了養得起騰雲竹的嫌疑人,預感到自己有危險,才會趁其不注意掐下一截藏在衣領裡,作為指認兇手的證據,引導警方調查方向。
江平延家監控也好巧不巧在有人闖空門的時候損毀,顯然又是反派的伎倆,他在下午悄悄潛入江平延家确認了沒有留下什麼會指向他的信息,才放心地殺了他。
燕逸岫往嘴裡塞了一塊糖醋肉,又翻出公安部門的相關報告。
河岸雜亂的腳印,江平延鞋底和身上的土壤草根,大範圍滲入泥土還未幹透的鮮血,被丢進河裡的獵刀和舌頭,被删除的監控,綜合這些情況,警方判定圓安河岸是犯罪第一現場。
可圓安橋周圍不算荒涼,時不時有人路過,為什麼都沒有人目擊到人影或聽到聲音?
吃完飯後,燕逸岫鼓起勇氣發信息詢問姜韫有沒有辦法能帶她進江平延家看看。
卷宗記錄的前十八起案件資料裡都沒有出現過反派潛入被害者家的情況,他一直隻在戶外作案棄屍。
江平延或許和反派有什麼特别的聯系。
雖然反派已經去過一次,可能存留的證據都被帶走銷毀了,但燕逸岫還是想找找看。
姜韫很快回複了語音。她明天本就打算和警方工作人員一起去江平延家和他父母聊聊,搜索證據。
與破暗行動組合作後公安部門就給姜韫安排挂上了外省刑偵顧問的身份,方便她出入現場和随時掌握進度。
所以姜韫是行動組唯一一個一直暴露在明面,很容易被反派注意到而遭遇危險的成員。
她盡量安排其她人執行比較不顯眼的任務,争取讓大家的異世界身份隐藏得更久。
反派越晚發現就對我方越有利,所有隊員也更安全。
“明天我會全程開着微系統錄像并與大家連線通話,你有什麼想看想問的直接告訴我,我替你查,好不好?你就待在家通過視頻觀察,如果淵知她們那邊有了什麼新線索,你再出門執行外勤。”
“好,明白。”
燕逸岫有些憂心忡忡,猶豫了一會兒又打字問道:“反派已經發現你的身份了嗎?”
姜韫在那頭笑了起來,笑聲輕快:“早就發現了,還早就已經追殺過了。”
燕逸岫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嘛……畢竟我本來就是刑偵隊的,沒那麼容易被抓住弄死,最後想辦法逃脫了。”
“那明天還是多帶幾個警員一起去比較安全吧?”
“有五個人一起去,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好,隊長注意安全。”
“你也是。”
發完消息,燕逸岫一下下撥着碗裡的飯粒,轉頭望向窗外的夜幕,思緒飄遠。
睡前,她躺在床上将幾張圖片拉出屏幕,專心緻志盯着。
血畫的子宮嬰兒圖,劃爛的嘴,割下的舌頭,泡在水裡的腦袋,胸口的十字形刀傷。
無一不透露着某種強烈的情緒。
除了作案标志的嬰兒圖案,其它四樣放在一起聯想,似乎是想表達禍從口出的意味?
燕逸岫發散思維思考着各種可能,不知不覺就這麼睡着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看到近在眼前的嘴被劃爛的慘白面孔,燕逸岫瞬間被吓清醒,意識到是照片後才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
時間還沒到她設定鬧鐘的八點,離姜韫出發前往江平延家還有兩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