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眯了眯眼,頓時想通了其中彎繞。
她仍然站在原地,神态自若接起燕逸岫打來的視頻,不見絲毫慌張,正常地目視前方:“原來是這樣啊。”
“什麼?”
小車正好到了,姜韫上了車才向她解釋:“反派跑到江平延家,不隻是為了消滅證據,還為了引蛇出洞,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去找有關他的線索。”
“這樣一來,就能輕易定位進行監視,掌握我來回的路線,準備埋伏解決掉我。”
“看來是昨天我們也斷監控讓他查不到的做法激怒他了,他又開始盤算除掉我們這些障礙。”姜韫扯了扯嘴角嗤笑。
她邊說邊滑動地圖,随機選擇人流密集的區域改為目的地:“原來他自己也明白這種手段會激怒人啊,他耍了那麼多次花招,輪到我們試試怎麼了,這麼玩不起。”
原先隻有1隊五人在查案的時候,她們考慮到反派可能有系統的情況,所以行事萬分低調,不随意動用我方系統做出張揚的事緻使反派警覺,以免他犯案更加小心,不留任何痕迹。
可惜最後還是被反派發現了,開始趕盡殺絕。
既然已經暴露了,2隊加入重啟行動後她便允許隊友明目張膽使用系統能力給反派添堵,沒想到隻是第一次就讓他坐不住了。
聽她語氣仍然輕松,燕逸岫緊張得在客廳走來走去,心急如焚:“那現在怎麼辦?先回小區裡躲着?還是從地下車庫走?”
“别擔心,他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的,他隻是在确定我的行蹤,好制定詳細計劃,尋找到最佳時機,現在還不是時候。”
“之前1隊的兩名隊員就是這麼犧牲的,我也被跟蹤過兩三回,都躲過去了,沒有暴露位置,不過今天我确實沒有察覺,你是怎麼發現的?”
燕逸岫一噎,吞吞吐吐回答:“隻是一種感覺,錄像拍到了對面的大廈,我就突然有種某人正在透過縫隙觀察這邊的異樣感,也可能是昨晚隊長你提到自己早就被反派查出來了所以我有點疑神疑鬼……”
“我相信你的判斷,而且也是你想到了小狗銘牌裡有線索,真的很敏銳,還好有你在。”姜韫說得笃定,聲音裡帶着笑意。
燕逸岫停下腳步,站在盆栽前愣神,沉默幾秒後揭過了這個話題:“隊長你現在要去哪?”
她不太習慣被誇贊和肯定,總覺得有些别扭,害怕别人期待太高,如果以後自己出了什麼差錯沒做好,她們也會因此大失所望。
姜韫轉頭望向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去繁華市中心兜幾圈,再從地下城走,我有辦法甩掉跟蹤,你别擔心,他不會選擇這種地方殺人的。”
“在人多的地方出手容易被目擊到,你分析過卷宗了也看得出來,反派非常謹慎,哪怕他有系統輔助也毫不放松。”
“所以我一直對警方的結論持保留态度,他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看見誰就決定殺誰的連環殺手,他的犯罪計劃十分周全,明顯做過充分準備,加上那個用血畫的子宮嬰兒圖案,我認為被害人之間一定有某種我們暫時還看不出的關聯。”
“那你覺得反派是那類會主動介入調查了解警方進度的人嗎?”燕逸岫問道。
“不太可能,他自信但不自負,極其謹慎細心,會随時删除任何有可能牽扯上他的證據,也不挑釁激怒警方,不跳出來向人們宣揚這些是自己的傑作。”
“關于完美犯罪的界定,基本上分成兩種看法,一部分人認為找不到嫌疑犯的是完美犯罪,另一部分人認為明知道兇手是誰但沒有任何确切證據能判其有罪的才是完美犯罪。”
“反派明顯屬于前者,他不會希望自己被警方注意到,哪怕證據都已經被清除了。”
燕逸岫點點頭,摸着下巴沉吟,本想再問點什麼,這時群裡彈出了喬琅的消息。
“上周日所有俱樂部裡的監控都沒有拍到江平延的身影。”
怎麼會這樣?
燕逸岫伸手撫摸盆栽的葉片,邊凝神思考。
江平延給小狗錄視頻時明明提到了他們已經一起去打過高爾夫球了。
“那就是不對外開放的私人高爾夫球場了。”姜韫連上群視頻後出了聲。
“淵知,直接篩查A省所有帶高爾夫球場的豪宅,并且房主有公司的,懷霖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周末有接待客人的記錄和監控視頻,這群人設置的安保系統很高級,你仔細些。”
“好,隊長放心。”
“還有騰雲竹!”燕逸岫連忙補了一句,“家裡有騰雲竹的,江平延衣領裡夾的葉尖說不定就是他留下的訊息。”
“沒問題。”
姜韫順便在隊内群發送信息簡略地描述了今天情況,要求接下來幾天全體成員不集合、不私下見面,如有需要則單獨展開調查活動,用微系統聯系隊友,外勤行動切記小心,不要讓反派方留意到可疑人員在人證物證相關的地方晃悠打聽。
做完這些後,她開門下車,步行從商場負一層進入地下城。
地下城差不多算是貧民區,無數窮人白天在地面上工作,晚上住在地下黑暗狹小的樓房裡。
道路邊則是其中一些人盤下的店面和小攤,靠做些小生意維持生計,希望有朝一日攢夠錢能買得起地面上的房子,住進充滿溫暖陽光的地方。
雖然是貧民駐紮地,但地下城幹淨整潔,治安總體良好,燈火徹夜通明,因為每天都有地面上的人穿梭往來,或是批發便宜商品,或是到鬼市遊玩,或是進入隐藏在地下城角落的錢莊和賭場。
姜韫環顧熱鬧的街道,往右走鑽進人群消失在其中。
“查到了,符合條件的有三個人,其中兩人上周日白天都不在家,剩餘這個人上周六日家中監控都暫停工作了,查不到内容。”幾分鐘後,季淵知将資料彙總發到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