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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鬼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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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鵲抱着自己的藥包,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在他身邊圍着四五個修士,每一個的外表都帶着幾分逃難過後的狼狽。

此刻,小大夫正蹙着眉頭,細細地給病人裹緊殘肢。

他臉上一左一右,各自沾了幾抹灰痕,看起來還挺對稱,像極了兩撇喪喪的下垂胡子,原本就神似垂耳兔的外表,這下子看起來更像了。

“小、小大夫,我似乎沒事了。”

那個正接受包紮的修士臉色慘白,卻仍然竭力做出豁達的模樣:“我這手腕斷得整齊幹淨,你包紮的又好,已經沒有大礙了。其他兄弟身上也有傷,你也給他們看看。”

童羽鵲咬緊嘴唇,傷感的眼神仿佛被死死粘在了修士斷掉的手腕上,一直把兩隻眼圈都憋出一股濕潤的紅意。

他慢慢點了點頭,強行把目光從那隻齊根斷去的手腕上撕開。

“好。”童羽鵲聲音帶着一絲悶悶的沙啞腔調,“下一個是誰?有沒有誰剛才中毒了?要是有中毒的,先來我這兒拿兩粒解毒丸。”

他們這些人,都是剛從埋伏中脫身的幸存者。

之前得知舞紅绡要來的消息,一衆散修們紛紛四散奔逃。

舞紅绡愛在天上飛,因此非常顯眼,一回頭就能看見。那麼大一個血色大魔王挂在散修們的後腦勺上,大家當然得玩兒了命的跑。

……然後沒跑出多遠,就被一群事先埋伏好的魔域弟子打了包抄。

有人崩潰大叫:“舞紅绡不是一向以單打獨鬥聞名嗎,怎麼這回還是組團兒來的啊!”

不論如何,普通的魔域教衆,起碼比舞紅绡好對付多了。

經過一通慘戰,不少人七零八落地殺出包圍圈,暫時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落腳。

隻是,本來就人數不多的小隊,因此被分解得更散了。

像童羽鵲身邊這四五個,還是大家半路在林間碰上,後湊起來的。

修士們圍着童羽鵲站了一圈,自發排好順序。大家有的交談、有的放哨、有的專心緻志把脈開藥。

無一人注意到,在隊伍最外圈裡,一個低垂着頭的男性修士,身上逐漸泛起的異樣。

首先,是他的眼珠。

正常人的瞳孔總是位于虹膜正中央,最多因為情緒變化而放大縮小。

可這個男人眨了眨眼睛,再睜開時,漆黑的瞳孔就像一粒滴溜溜的藥丸,調皮地滾出了虹膜邊限,蹦蹦跳跳地在眼白上骨碌個不停,仿佛是一個忽然在被窩裡挖出玩具的孩子,隻想驚喜地玩個痛快。

他的兩隻手也像瘙癢似地,從袖口伸進去,止不住地在身上抓撓。每撓一下,一條長長的皮肉就翻卷過來,彎彎曲曲的,像幹癟灰白的刨花。鮮血還不等從傷口溢出,就化作一道淡淡的、細細的灰氣,咫尺之間根本無法令人覺察。

等到兩條胳膊都被撓得像是盛開的重瓣菊花後,男性修士才晃了晃腦袋,用肩膀擠開自己前面擋着的人,徑直往童羽鵲的方向走去。

“小、小、小大夫……”

鬼化之前,他大腦裡殘餘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找杏林道醫治。

于是在完成鬼化以後,他像是個醉醺醺找不到腦子的醉鬼,轉動着僵硬成木闆的舌頭,像從牙膏皮裡擠出最後一絲膏體那樣,擠出頭腦裡僅剩的語句。

“我手桑、手哼、手上,有、有、有傷。”

他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僵硬地張開自己的十指,往童羽鵲眼珠的方向送去。

“看看吧,給我看看吧,我手上有傷啊……”

男人模糊不清的哼哼聲,像是一百隻蚊子在同時盤旋。

童羽鵲察覺不對,驟然擡頭,正好與那張瞳孔在眼白上遊離亂動,看起來仿佛長了四個眼珠子的臉孔瞪了個對眼兒。

“……”

也不知這種形态詭異的眼睛如何視物。四目相對的一刹那,鬼化修士咧開嘴唇,笑了起來,露出自己正逐漸融化,滴答着發黃膿水的牙齒。

他含含糊糊地嘟囔道:“這個,很好。”

一邊這麼說着,那十根顔色灰敗,猶如腐爛大蔥的手指,毫不猶豫地便朝童羽鵲抓去!

旁邊另一個鋒镝道修士見了,下意識就想阻攔。

他催動起自己的金材,就像是瘋漲的棉花糖一樣,眨眼間在小臂上結成一面純白色的臂盾,再用臂盾頂着鬼化者的指甲往旁邊一甩——

然後,慘叫聲就從他自己嘴裡冒了出來!

“什麼鬼東——啊啊啊啊!!!!”

鬼化者的指甲像是切豆腐似地,絲滑順暢地割開了臂盾、護腕,以及他的衣袖。這一爪深深捅進血肉和白骨裡,在上面輕易留下幾個手指形狀的圓圓孔洞。

關鍵時刻,童羽鵲臨危不亂。

小大夫一腳蹬在鬼化者胸口,把對方踹得倒退半步,自己則借力順勢後空翻,同時右手掀開藥包,從包背夾層上同時撚了三根長針夾在指縫間。

“噫,風邪動,熱邪入,溫邪上受,逆轉心包!”

童羽鵲念念有詞,同時兩次彈指,飛針而出,其中一針被對方躲過,其餘兩針都正好紮在對方身上。

中了目标的兩下,一針紮在在鬼化者人中,一針釘在鬼化者廉泉。

最後一針落空以後,被童羽鵲隔空一挽,像是尾端穿着了一根無形的透明絲線似地,重新被拽回他的掌心。

小大夫幾針下去,真可謂妙手定乾坤。

隻見鬼化者當場站定,雙眼茫然,腰肩背連着顫抖幾下,就像是在忍耐某種無法克制的欲./望。

忍了半天,一忍再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狠狠地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竟是童羽鵲那兩針紮開了他口鼻咽喉處的關竅,又用特殊靈氣,往皮肉裡打入了風邪、熱邪兩種病竈。

趁着敵人無暇他顧,童羽鵲掀開衣擺,從腰間取出一把傷科專用、曹老闆看了可能會感覺非常親切的開顱小斧。

同一時間,姜橫雲連同梅擁雪也從背後趕到。

他們遙遙看見這邊的情形,知道鬼化者已經開始襲人,因此動起手來半句廢話沒有。

姜橫雲袖中射出銀色竹箭,箭如連珠,支支穿透肺腑,像密封線似地在鬼化者後背上訂了一排,飚帶出一串漆黑的血迹。

至于童羽鵲的反應……咳,小垂耳兔正上頭呢,根本都沒注意到援軍來了。

什麼竹箭,什麼姜橫雲,此時在他眼裡全是浮雲。

作為大夫,從治療的那一刻起,童羽鵲眼裡就隻有患者。

作為杏林道,自動手的那一瞬間起,他眼中就隻剩下醫鬧者!

“挖我眼睛?”差點被摳瞎眼珠子小大夫當場暴怒,“開你的瓢!”

隻見小大夫舉着這把金燦燦的小斧頭,一秒也沒猶豫地跳将起來,雙腿在空中岔開,當啷一聲就劈進那人的腦殼!

餘音袅袅,如喪鐘繞梁,簡直令人三月不知肉味。

匆匆趕到現場的梅擁雪:“……”

等等,這麼幹脆就做掉了嗎!

她抵達之前,腦子裡所有的預設可都是“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啊!

不遠處,童羽鵲踩着已經咽氣的鬼化者的肩膀,用力地拔./出自己的斧子。

這一幕實在過于兇殘,有人默默轉過頭去,也有人無聲地撿起自己破碎的三觀,還有人從背後抱住小大夫往後拉。

“行了,行了,小大夫,人死為大。這邪修都咽氣了,不和他計較,咱們不和他計較了啊。”

童羽鵲仍然耿耿于懷,可惜他長得矮,被人輕易懸空抱起帶離,隻能把兩條小腿蹬得好像風車一般。

“這可是望聞問切的眼睛,少一隻就湊不成對兒了!”

“真當我隻會開藥?”

垂耳兔兇殘地呲出一口小白牙。

“我入門時第一件事就是先背了三百一十八本醫書,上能抽調六淫邪氣,下能逆亂十二經脈,你當我這麼多書白背的嗎!”

梅擁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悄悄移動腳步,挪到姜橫雲身旁,目視前方,悄悄從唇縫裡擠出一個問題。

“杏林道,攻擊力都這麼強的嗎?”

姜橫雲也同樣正襟危立,嘴唇幾乎不動,隻用氣音回答。

“你知道嗎,我從來不得罪大夫。”

畢竟,杏林道修士的入門,是從背書起步。

入門第一件事,先背人體經絡穴位,同時牢記藥典;等基礎功夫都學熟了,再背《湯頭歌訣》、《金匮要略》、《傷寒論》、《藥性賦》;倘若學習以上内容期間還有餘力,就再背四五百個經典病例……

所以,你說說,像這種每天要背幾十條藥理、七八個案例,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晚上要值夜、白天要巡房,一旬裡能有一天不是滿課都算燒高香、早就快在書山題海間學瘋了的家夥,你和他玩兒什麼命啊!

梅擁雪聯想了一下這個壓力密度,頓時心有戚戚然,升起一股濃烈的兔死狐悲之感。

别人聽了這種悲慘遭遇,最多像是聽個故事。

可她不一樣。

她是真的有可能制造出一個新化身,專門用來修煉杏林道的!

熱心修士把小大夫拖到一旁冷靜,其餘兩個修士則圍了過來,先跟姜橫雲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地上的屍身。

姜橫雲撕下一塊衣袍包住手掌,把地上的鬼化屍體翻了個面,給他擦了擦滿臉的腦漿。

片刻以後,他擡起頭來,皺眉。

“李道友,杜道友,你們怎麼和他湊到一塊兒的?”

李道友,就是金材膨脹起來時,很像白色棉花糖的那個。

他被點名後愣了一下,如實回答道:“沖出魔域那些人包圍之後碰上了,他說他也是散修,于是一起結個伴兒。怎麼了?”

姜橫雲搖頭:“散修營地裡的人,我幾乎都認識。但這個人,我從沒見過。”

李道友瞬間反應過來:“等等,你是說!”

“嗯,他應該是魔域的人。”

聽聞此言,杜道友憤憤不平:“怪不得他自稱璇玑道修士,我們卻始終不見他護身法寶,原來是裝的!果然,魔域弟子裡面,淨是這種修煉邪道的修士!要我說,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鬼化死光了才好!”

見他一副怒氣沖沖,額頭上青筋都暴跳個不停的模樣,梅擁雪于心不忍,趕緊安慰了一句。

“魔域出身,也不一定都是邪道修士,這不還有舞紅绡嗎?”

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鋒镝道修士,在五大道統裡都算老正黃旗呢。

杜道友不料梅擁雪看待問題的角度如此清奇,嗝地一下噎住了。

姜橫雲輕咳一聲,打了個圓場:“一般來說,邪道之人作僞裝時,都喜歡自稱璇玑道修士,畢竟法器比較好僞裝。”

似是不經意般地,他眼尾輕掃了梅擁雪一下。

“我有時候想,假如我修邪道的話,就會僞裝成天衍道修士。一來這個群體比較稀少,二來碰到人需要算卦的時候,就宣稱對方即将有血光之災,或者要走爛桃花運,通常都能糊弄過去。”

說罷,姜橫雲遺憾地對着屍體歎了口氣。

“當然,老兄你已經過世,這麼好的建議也來不及采納了。可惜,可惜啊。”

梅擁雪:“……”

好的聽懂了,下次就這麼辦。

她蹲下到姜橫雲旁邊,仔細觀察着鬼化者的屍體。

這人才死了不到一刻鐘,渾身上下就已經僵硬灰白,皮膚上隐約透出一種淡灰色的紋路,形狀十分整齊刻闆,圖案之中仿佛蘊含着某種規律。

除此之外,梅擁雪有種感覺,這人仿佛在以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縮水。

聽了梅擁雪的疑惑,姜橫雲拉着她站遠了兩步。

“你現在再看呢?”

她定睛一瞧,隻見一股股顔色近乎透明、細微到難以辨别的淡淡灰氣,正從死者的七竅、毛孔、以及每一道體表外傷裡緩緩溢出。

好消息:不是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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