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文輕輕回握,笑道:“合作愉快。”
許栀清目送他離開後,轉身回到公司裡,謝嘉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來了,抱臂靠在大廳的牆邊。
他走過來,默不作聲地跟在許栀清身邊,等上樓回到辦公室,他才低聲開口:“非得是他嗎?”
“項目負責人是他。”
許栀清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屬于承上啟下的位置,拉資源的事她可以不做,接待也不是她的職位範疇,可她偏偏全部攬下來了。
包括,萬豐項目。
房間裡安靜許久,謝嘉珩低低道:“你可以不接這個項目的。”
信安分公司對比同級别的公司而言發展一般,但綜合實力在北方市場中仍然是不容小觑的,有總公司多年打拼出來的名聲在外,又有資金和資源支撐,他們能夠選擇的項目很多。
“它是最利于我的項目。”許栀清冷靜的回答。
她來分公司後長期被領導們捧着,隻當作是大小姐來巡查走過場的,給予尊敬的同時各種敷衍,跟項目不讓參與核心内容,去工地不讓待在戶外,根本學不到什麼。
許栀清太需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項目了,她能親自參與,熟悉流程,積累經驗。
她在北京沒有人脈資源,四處碰壁,駱向文是個撞上來的機會,必須把握住。
話音落下,辦公室裡陷入沉默中,許栀清背對着他看窗外的高樓大廈,謝嘉珩低着腦袋坐在沙發上。
很久後,謝嘉珩擡腕看手表,說道:“走吧,去吃飯。”
許栀清遲疑兩秒,拿上包包跟着他出門。
用餐時,謝嘉珩談起學校的朋友和趣事,語氣自然輕松,許栀清也笑着接話,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消散了。
事實卻是,埋下的矛盾種子,在他們心裡生根發芽,直到再也無法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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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珩從停車場離開後,沒有回自己房子,而是開車回到父母家。
進門瞧見父母坐在沙發上,一個看電視,一個翻雜志,心不在焉地,俨然一副等他回家後興師問罪的架勢。
聽見動靜,他們同時放下手中的事,異口同聲:“過來。”
招狗的語氣讓謝嘉珩抿了下唇,習慣性的雙手插兜走過去,西裝都被他穿出吊兒郎當的味來。
謝母毫不掩飾嫌棄的眼神:“你看看這副流氓地痞的樣子,浪費我定制的高端西裝!”
謝嘉珩輕哼,懶散的往沙發上一靠,準備接受他們的審判。
謝父先開口問:“你和栀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兩天他們詢問兩人感情狀态時,突然得知分手的事,電話裡謝嘉珩不願意多說,今天去公司開會也沒空詢問具體情況,晚上才終于得閑。
“你是不是惹她不高興了?”
“欺負人家了?”
“發脾氣了?”
“劈腿了?”
謝嘉珩聽見他們一句接一句的問話,沒好氣道:“誰才是你們親生的啊?”
謝母聞言皺起眉來,認真打量起他:“你真是我親生的嗎,怎麼會這麼不招女孩喜歡?”
“......”
“沒欺負,沒脾氣,沒劈腿。”謝嘉珩給自己的人品澄清,但也不肯講具體原因,語氣欠欠地:“反正就是分手了,什麼都沒有咯。”
謝父聽見最後一句話,忽然意識到:“你和許栀清分手,兩家公司的合作項目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了啊。”謝嘉珩邊說邊搖腦袋。
謝父厲聲道:“胡鬧!合作項目關乎入局北方市場,絕對不能廢掉!”
謝嘉珩聳聳肩,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
謝母歎氣:“栀清多好的女孩啊,聰明又漂亮,我正在計劃你們結婚的事,為什麼突然分手呢。”
“是啊,我的婚結不成了,你的好兒媳也沒有了。”
“不行!”謝母重重拍沙發,“沒有栀清,我再上哪找一個這麼完美的兒媳?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謝嘉珩攤開雙手,滿臉寫着“我也沒辦法”。
謝母和謝父相視一眼,都不能接受他們分手的事,簡直造成了兩個大麻煩。
謝母問:“你到底哪裡惹她不開心了?是不是因為你在深城,栀清在北京,她不想異地戀?”
“可能有這個原因吧。”
“那你去北京啊,去把人追回來!”
謝嘉珩壓下想翹起的嘴角,說道:“我哥不讓去呢。”
謝見淮不放心讓他管分公司,隻允許他待在總部學習。
“你這大半年不是跟着阿淮在學嗎?盯個合作項目不是問題。”謝父道。
“盯不了,她根本不願意見我。”謝嘉珩又道。
謝母嫌棄地看着他:“真沒用!”
謝嘉珩語氣無奈:“人都見不到,肯定追不回來,項目也談不成,除非你們能讓她願意見我。”
謝母和謝父又相視,心裡有了同樣的想法——商業聯姻。
他們很早就有這個打算,也問過許家的意思。
謝父輕咳:“你們的事沒這麼簡單,我們要再找許家談談。”
“談什麼?我可不結婚啊。”謝嘉珩特意咬重結婚二字。
謝母聞言奇怪地看向他,似乎想探究他的心思,謝嘉珩連忙起身往樓上走,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我單身快樂的很,不要老婆,也不要項目。”
身後傳來異口同聲:“你敢!”
他背着父母悄悄勾起唇角,腳步雀躍的回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