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鶴的手指。他的指腹沿着薛茗的下齒往裡探,按壓在舌頭上,像十分溫柔又充滿趣味的愛撫。
薛茗的口腔溫度很高,充斥着熱意,因此他冰冷的手指的存在就更加明顯,似笃定了薛茗不敢下嘴咬,很是放肆地用兩根手指在口中攪弄,行徑惡劣。
薛茗當然不敢咬,隻得微微把嘴張開,像被牙醫檢查牙齒一樣老實,心裡也極是緊張,很害怕玉鶴玩心大起,從她嘴裡硬生生拔一顆牙出來。
玉鶴将她身體的戰栗看在眼中,她因為害怕所以異常的乖,即便是被欺負也不敢掙紮,口腔裡的溫度也過于高了,舌頭又軟又嫩,被玩弄時還會本能地躲閃,頗為有趣。他眼眸微微一彎,突然露出個笑來,給本就俊美的面容添上幾分昳麗。
他将手拿出來時,薛茗的唇瓣已經被攪得滿是水光,像經曆了一場酷刑,後背都出了一層汗。
原本以為到這就結束了,殊不知這才是剛開始。
玉鶴的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将她往前一拽,緊跟着他的唇就不由分說地覆了上來,幾乎是咬住了她的唇瓣。
他一改方才的被動,帶着幾分霸道地開始逞兇,咬開她的唇後,軟滑的舌就撬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舔上了她的舌尖。薛茗受到驚吓,小舌本能往後躲藏,卻被他追到了伸出,又勾又舔攻勢兇猛,不給一絲喘息的機會。
薛茗被掠奪了所有呼吸,從脊背上蹿起令人顫抖的酥意直往天靈蓋上沖,身體無法抑制地打顫,心跳快到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她用手推拒玉鶴的肩膀,骨頭卻軟得使不出來力氣,被緊緊束住的腰身也将她後退的範圍給困死,隻能被他往前拽着,強硬地貼在一起。很快薛茗整個人都紅透了,耳朵像滴血一樣,原本白皙的脖頸也變得赤紅,力氣被迅速抽離。
夜色濃重,外面隻有風吹荷花發出的翻葉聲,坐落在荷塘中央的屋子不受任何外界打擾,籠罩在安甯的環境中。
屋中隻點着一盞燈,光芒往外擴散,落在矮榻上緊緊交纏的兩人身上,隐隐傳出微弱的聲響。
漂亮的男鬼将柔弱的少女桎梏在懷中,俯着頭往下壓,宛如咬住了獵物就不再松口的野獸,追着她的唇又啃又咬,完全像是在品嘗美味。少女招架不住節節敗退,滿頭青絲鋪在榻上,身體呈現出一種沒了力氣的軟,呼吸急促得沒有章法,完全是投降的姿态。
玉鶴的手不知何時順着寬松的衣襟鑽了進去,冷冰冰的溫度觸碰到薛茗的脆弱的肌膚,讓她猛地打了個顫,趕忙攥住他的胳膊制止。
隻是這點力道在玉鶴看來也是毛毛雨,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手在墨袍下作亂,手上的力道也不算輕,捏在哪兒,哪兒就會傳來極其明顯的觸感。薛茗感覺自己的陽氣被掏空了一樣,呼吸不上來,力氣也完全流失,身子軟成了摻水的泥巴,更何況冰冷的觸感還在她身上到處遊走。
這陽氣要是再給他吸下去就死了。
“嗚嗚……”薛茗發出了到極限的聲音,求生的意志讓她奮力掙紮起來。
玉鶴倒也守信用,很快就松開了她,抿了抿水光潋滟的唇,唇上被揉出了紅色,讓他的臉看起來更為漂亮,有了幾分活人的模樣。
薛茗大口地喘息着,腰上桎梏的力道消失之後,她半趴在矮榻上,面色潮紅,眼睫微顫。舌頭也被吸得完全麻了,唇上被牙齒啃咬的感覺還十分明顯,途中不知吞咽了多少這鬼的口水,這陽氣居然是這樣的渡法,薛茗腦袋發懵。
這男鬼簡直不守信用,連吃帶拿,吸陽氣就算了,怎麼手還不老實。
薛茗敢怒不敢言,手腳并用地往旁邊爬了爬,用衣袖擦了擦滿是口水的嘴。
這一擦就感覺唇上傳來了隐隐刺痛,用指腹一摸痛處,竟摸出些許殷紅的血液。
她大驚失色,從前聽公司同事讨論吻技爛的時候她還不以為然,認為兩張嘴親在一起不就是親親舔舔,能爛到哪兒去?
如今摸着刺痛的唇,她心裡大罵,媽的,這吻技真是夠爛的。
薛茗也不敢與他計較,隻想趕快離開,于是問道:“玉鶴大人,這陽氣你也吸了,今晚我睡哪兒?”
玉鶴大概是吸得很滿足,聽到她這話,竟露出一抹輕笑,繼而他道:“隔壁有閑房。”
薛茗沒有停留,道了謝後飛快下床,腳踩在地上時差點摔一跤,腿軟得使不上力。現在想來仍有後怕,也不知陽氣是被吸了多少,竟然腿都軟得走不了路,若不是方才她阻止得及時,肯定要被吸個半死不活。
終究是一筆危險的交易,薛茗心想,幸好到這就結束了,過了今晚就趕緊離開,絕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