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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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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鶴生前應當是富貴人家,他對物質需求很高,且不論他房中的其他擺件和家具,單說這一張床。

薛茗也隻有在刷短視頻的時候見過這種床,昂貴得誇張。

這種床被稱作拔步床,是體型非常大的一種床,結構十分完整,躺在裡面時有一種被完全囚住的錯覺。床架粗壯,上面雕滿了仙鶴與雲紋,裡面兩層階梯往上才是床榻。古人都喜歡将床榻做得很窄,以此聚氣,所以薛茗的手能輕而易舉地扒在床邊。

這床架如此堅固,薛茗先前還想這樣的床睡起來應該沒有那些咯咯吱吱的聲響,但事實證明隻要是榫卯結構的木制家具,搖晃起來的時候,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拔步床的外層架子挂了黑白交織的煙色紗帳,全部放下來後能将裡面的景象遮個七七八八,内置了放燭台的地方,微小的火苗點着,将裡面親昵交疊的影子投映在紗帳上,時不時會有一些微小的動靜傳出。

薛茗感覺非常熱,像是被悶在了火爐裡一樣,身上出了大量的汗,像剛跑完一千米,吭哧吭哧地喘着氣。

她在玉鶴說夾緊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然後壯着膽子掙紮了一下,嘴裡喊着等下等下,結果就被玉鶴無情地掀翻,緊接着後背被一隻手按住,整個人趴在柔軟的被子上動彈不得。

薛茗最開始時心裡滿是懼怕,掙紮得厲害,多次嘗試從床上坐起來,但玉鶴的鉗制能力也非常強,僅用一隻手就将她的雙腕固定在一起,分明是手指,梏在她的腕間卻像是鐵鍊鎖死了一樣,越扭動就困得越緊,薛茗隻好盡量放輕松。

寬大的外袍在動作間變得松松垮垮,挂在雙臂處,光潔的脊背被他的手掌觸碰時,傳來的涼意讓她整個人戰栗不止。

玉鶴的身體太涼了,或許所有鬼都是這樣,這股涼意總是讓薛茗不适應,每次碰到的時候都會下意識起汗毛,這樣的溫度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身邊有一隻鬼。

而且這個死鬼對薛茗的裹胸意見非常大,一爪子下去像是要扯爛。這種時代也沒有内衣,薛茗馬上大喊,“别啊!我隻有這麼一件内衣了,你别碰它——”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冰涼的手捂住,所有聲音悶在唇齒間,隻剩下嗚嗚聲響。

玉鶴覺得她太能吵了,像受驚的動物,他的手指落在什麼地方,都會讓她身體發出明顯的顫抖,反應極其生澀。她本能地掙紮,叫喊,更讓玉鶴生出了頑劣的興趣,掌下這具年輕勻稱的身體散發着香甜的芬芳,任何細枝末節的動靜都帶着緻命的吸引力。

他俯低身子朝薛茗貼近,胸膛壓下去,清楚地感受到她在發抖,雖然很微弱,但他能感受到,并且很喜歡。

就像是猛獸獵得了弱小的獵物,但并不着急殺死,而是看着獵物在自己掌下瑟瑟發抖,這樣的滿足心理雖然病态,但是在讓人享受。

“你方才點頭了,是不是?”玉鶴的聲音耳畔響起,像低低的呢喃。

薛茗扭着腦袋看他,雖然嘴被捂住了發不出聲音,但眼睛好像會說話,一些求饒的,害怕的情緒藏在眸子裡,希望玉鶴能夠感受到。

她的确是在聶小倩和玉鶴之中選擇了玉鶴,想讓他給自己治療肩膀上的傷,所以才點頭答應。

一來是薛茗本就沒有完全信任聶小倩,她是緻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二則是玉鶴雖然看起來話少并且神神叨叨的,但至少是真的救過她的命,渡陽氣這樁交易讓薛茗在廟中安然渡過了三個夜晚。

隻是這樣的事對薛茗來說終究太陌生,她從未跟男人靠得這樣進,更何況玉鶴的侵略性太強,毫無間隙地壓下來時,幾乎将她身體嚴密地籠罩住,讓她喘不過氣,心口一陣陣窒息,心髒更是瘋狂地跳動。

玉鶴的神色依舊很淡,垂眸與她對視了片刻,随後松開了捂着她嘴的手,将頭低下去,又開始啃咬她的唇。

皎月當空,夜幕之下荷花搖曳的池塘依舊清靜安甯,偶爾夜風過境,掀起一陣花浪,荷葉相互拍打,發出窸窸窣窣的微響。

屋内門窗緊閉,微弱的燈火供以照明,室内所有東西都染上暧昧的光芒,紗帳層層疊疊,遮了滿室春光,拔步床正輕輕晃動,節奏的吱呀聲響個不停。

薛茗的力氣消耗得很快,掙紮累了之後玉鶴就松開了她的手,無力地搭在床邊。薛茗被冰涼籠罩住,但身體仍舊迸發着強烈的熱意,汗珠在她的額角和鼻尖冒出,根本擦不完,她全部的力氣都用來呼吸,無暇顧及其他。更要命的是她的雙腿經過劇烈的奔跑和一整天的行走後,稍稍用力一蹬就會抽筋,疼得她嗚哇亂叫。

等一切都結束後,薛茗雙眸失神地趴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她衣袍仍舊披在身上,卻被揉得皺成一團,渾身都是熱汗,感覺很像是跟人兇猛地打了一架,而她是被揍得很慘的那個。

玉鶴起身下榻,似乎在屋中走動。薛茗卻在發洩過後被很重的疲倦糾纏住,困意襲上眼皮,努力了兩下也沒能睜開。

薛茗覺得是陽氣被死色鬼吸了太多太多,導緻她現在累到意識模糊,最後翻了個身毫無征兆地睡去。

她實在太累了,好像從穿越到這裡開始,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比熬夜加班一周都要累,倒頭就想睡個三天三夜。

這一覺睡得很沉,薛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的雙腿對她破口大罵,将她罵得狗血淋頭,拎着她的脖子質問她為何不好好珍惜腿,用它過度勞累也就罷了,還拿它做一些奇怪的事。

薛茗羞愧難當,悶聲不吭地挨罵,最後眼睛一睜,醒來時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似乎是睡飽了才醒,她的精神很足,立即坐起來,此時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過。之前那件不合身的黑袍在床榻上的時候就被撕爛了,現在身上穿的是雪白的衣衫,仍舊大了許多,但隻有肩膀處松垮,長長的衣袖挽起來後,也勉強能穿。

她覺得自己被清洗過,渾身上下都十分幹爽,皮膚并沒有出汗之後的黏膩感覺,但她解開衣襟後檢查一番,發現裡衣和裹胸依舊是她自己穿戴時的樣子,不知道這股被清洗後的感覺從何而來。

而且她注意到自己的左肩上不知道用什麼紅色的東西畫了一個圖案,原本的爪痕竟然淡了很多,也不再冒黑氣兒,隐隐有愈合的趨勢,想來是玉鶴守了諾,給她肩膀上的傷口處理了。

不過那隻死色鬼倒還算有點良知,把她的衣服撕爛之後給她換了件新的,不至于讓她衣不蔽體地躺在這硬闆床上。

薛茗爬下床,踩着鞋子剛走一步,就差點整個人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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