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嬌俏的女孩微微咬唇,運轉功法追了上去,攔住溫霜白:“師姐留步!”
溫霜白一邊默背《百器全錄》,一邊趕路。
眼前一晃,一個如出水芙蓉般的漂亮美人出現在她面前。
隻一眼,她就知道對方的身份。
女主,俞笑笑。
書裡劇情,都是原主作為惡毒女配,去找俞笑笑麻煩,從沒說過俞笑笑會來找她啊。
别這樣,她不想和女主有太多接觸,她隻想賺億點錢,順便提高下修為,和和美美過她的小日子。
溫霜白很愁,臉色看起來就很臭:“有事嗎?”
俞笑笑微愣,有點被溫霜白的态度傷到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人,小聲問:“溫師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不能。”溫霜白急着回家研究《曜靈心法》,不太有耐心,“有話快說,我有急事。”
“溫師姐,抱歉。”俞笑笑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濃密如蝶翼,聲線低低的,像小動物的聲音,讓人聽着心都要化了,“那日子殷哥哥醒來後和我說,讓我别再找他……我近日來聽到一些聲音,想來是師姐你誤會了我和他的關系……我今日隻想和你解釋,我和子殷哥哥并沒有什麼,平日隻是師兄妹相處,您千萬别怪罪子殷哥哥。以後,以後我不會再去打擾子殷哥哥了,你放心……”
溫霜白:“?”
啥玩意。
什麼誤會不誤會的。
關她屁事啊。
但溫霜白懶得廢話,看俞笑笑沒有停嘴的意思,還要接着說,忙打斷:“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了。可以了,我走了!!”
說完,溫霜白擡腿就跑。
跑路的過程中,溫霜白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剛剛俞笑笑說,謝子殷醒來後讓她别找他,這就是陸嘉垚先前所說的,他們倆鬧翻了吧。
但在書裡,謝子殷這個深情男配從來不舍得生俞笑笑的氣,怎麼會對俞笑笑說出這種話?
書裡也沒這個劇情。
見鬼了。
溫霜白覺得不對勁,但她有更重要的事。
于是便把這無關緊要的小事抛到了腦後,開始專心緻志練起了《曜靈心法》。
《曜靈心法》簡單易懂,溫霜白正練了好幾遍,感覺無功無過,沒什麼大問題。
不過強身健體這事,本來就非一日之功,要的是一個堅持不懈。
那以後她每天練個幾遍吧,反正學都學了,别浪費。
權衡片刻,她開始試着反練。
疼……
好疼。
草!
難以言喻的劇痛遍布四肢百骸,瞬間的功夫,溫霜白飙了一身冷汗。
疼痛之下,人的第一反應便是遠離疼痛源。
溫霜白條件反射就想停練,餘光卻瞥見在曜靈心法的逆向作用下,那個紋絲不動的廢丹爐,隐隐約約有松動的迹象。
诶?
疼都疼了,如果現在停,就是白疼一場。
道理很簡單,溫霜白愉快地選擇了忍痛繼續。
其實想想,若此事真能成,能多賺那麼多靈石,那就讓疼痛來的更猛烈些吧!
廢丹爐上,溫沣早年刻錯的符文在溫霜白的靈法攻擊下,忽而迸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跳動不休,抵擋住了溫霜白的靈力,甚至想反擊。
溫霜白見狀隻覺得好煩。
她在這廢丹爐上快浪費一天時間了。
比試就像考試周,每分每秒都很珍貴,浪費她時間的一切都該拜拜。
她咬着牙,一鼓作氣,抱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擋我賺錢者死的想法,将曜靈心法反練到了她能達到的極限。
啪的一聲脆響,符文被擊潰,整個廢丹爐像破碎的蛋殼,裂了,然後漸漸融化了。
溫霜白這才停下。
她随手抹了把額間的汗,蒼白着臉去看桌面那一大灘奇奇怪怪的水狀物。
嚴格來說,這更像糖漿一類的東西,介于液體和固體之間,且自發流動分成了好幾灘。
最大的一灘為黑色,是液化的赤金石。
其他幾灘都相對較小,五顔六色的,是煉制煉丹爐所需的其他材料。
想了想,她将這些黏稠液體分攤揉成團。
最難的一步已經完成,之後的煉制過程相對就很簡單了。
溫霜白幾乎毫不費力,但思及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客人,她額外給煉丹爐多加了很多道加固符文,和一些她覺得以後會挺實用的小功能,以保證這個煉丹爐能滿足貴客便宜耐用的要求。
-
很快就到了面交的時間。
客人把面交地點定在了醫堂後門。
未時,溫霜白按照約定的時間,提早一刻鐘到達,以表示她對客人的重視。
結果,卻見到了不想見的人。
謝子殷依舊穿着三日前那件半舊布衣,打開後門彎腰走了出來。
咦,晦氣。
溫霜白轉過身,繞到樹的另一邊,不看他。
謝子殷自然也看到了溫霜白。
他什麼也沒說,連眼神也不給一個,将溫霜白忽視得徹徹底底,旁若無人地直走三步,左轉,朝另一邊走去,然後停在了一棵大樹之下,雙手環胸,靠着樹幹閉目養神。
春末夏初的季節,醫堂後門這一帶郁郁蔥蔥,滿眼翠綠。
四處靜寂,隻偶爾聽見幾聲青鳥在樹叢間啼鳴,前院喧鬧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遠遠的,聽不清晰。
溫霜白一邊默默背她的《百器全錄》,一邊等着客人出來。
背完一條,客人還沒來。
她看了看日頭,拿出玄天鏡聯系對方。
【煉器小溫超便宜:我已經到啦,你出來了嗎?】
【沒錢:嗯。】
出來了嗎?
溫霜白從樹下探出個頭,醫堂後門那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旁邊的大樹下倒是有個謝子殷,但溫霜白沒把他當人看。
再說了。
謝子殷也不缺煉丹爐,在書裡,他可一直用女主俞笑笑送的那個。
【煉器小溫超便宜:啊,但我沒看到你,你确定是醫堂後門嗎?】
【沒錢:嗯。】
見鬼了。
溫霜白跑出大樹底下,跑到後門那,在四處晃蕩了一圈,最後叉着腰站在路中間,掃了樹下的瘟神一眼。
遇見他果然沒好事。
她有些心煩意亂地閉了閉眼,稍稍平複心情後,低下頭耐心回複貴客。
【煉器小溫超便宜:你穿什麼衣服呢?我穿的青色。】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回。
【沒錢:白。】
這一刻,溫霜白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她緩緩偏頭,視線精準地落在謝子殷身上。
穿着半舊白布衣的男人靠着樹幹,右手正拿着玄天鏡,明明是一雙多情桃花眼,看着她的眼神卻顯得刻薄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