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吃的送到39棟]
不會要說的就是這個吧?
鐘吟抿了抿唇,有些焦急地打字:[那你打算怎麼辦?]
等了好半天,那頭才回了句話:[都說了是私人恩怨]
就差明說她鹹吃蘿蔔淡操心。
“……”鐘吟無可奈何。
她打開地圖,找到39棟的大概位置。
幾秒後,她懷疑地回頭看了看。
是39棟吧?
明明已經路過了啊,他到底順的哪門子路?
鐘吟明白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這人——也就嘴上不饒人了。
-
另一頭,312寝室。
程岸揉着肚子,嚎叫着:“這都一小時零十三分了,忱哥是迷路了嗎?”
宋緒貼心地将零食袋遞給他,“吃點别的墊墊。”
“不吃,我就要吃趙記炒飯!”程岸在群裡哭爹喊娘。
[@001,朝廷的赈災糧什麼時候到啊!]
這時,林弈年洗澡回來,有些意外:“阿忱還沒回來嗎?”
宋緒:“沒。”
“他今晚幹什麼去了?”林弈年擦着頭發問。
宋緒想了想:“好像是顧阿姨喊他出去。”
程岸不相信:“忱哥什麼時候這麼聽他媽話了?”
“顧阿姨說不去就斷他生活費。”
林弈年聽笑了,“怪不得。”
“嗷嗷嗷!到了到了!”程岸從椅子上彈起來,疑惑地看着手機:“但怎麼讓我自己下去拿啊?”
他打字:
[忱哥,你是叫了跑腿嗎?]
易忱沒理他,隻發一句:[現在下去,别讓人等]
林弈年已經走到門邊,“我去吧,正好有垃圾要扔。”
程岸便心安理得地拱拱手:“謝謝年哥!”
“等等,”林弈年皺眉看着手機,抱歉地說:“部門有點突發情況,可能還得你跑一趟了。”
“行,那我去吧,”程岸随手扯了扯身上的老頭衫,踏着雙拖鞋,一陣風般跑出去。
鐘吟正站在三十九棟樓下,不停有從澡堂回寝室的男生經過,視線不自覺停頓。
有兩人走遠了才互相低語:“卧槽,那個是鐘吟吧?”
“又是哪個牛糞幸福了?”
鐘吟錯開所有人的視線,低頭摸了摸飯盒,已經沒那麼燙了。
唉。
面條肯定也坨了。
鐘吟心中惋惜,再次擡目看了看樓裡,手心沁出薄汗。
另一邊,程岸下了樓,四處環視一圈,也沒看到一個跑腿的影子。
他當然看到了樓前站着的大美女,但用腳想這種美女也不是來送餐的。
正要打電話問易忱,美女卻突然扭頭,朝他看了看後,邁着長腿走來。
程岸心砰砰跳——不會吧不會吧?
女生一開口,嗓音便如汩汩清泉般滑過:“請問,你是易忱的室友嗎?”
足足好幾秒,程岸才磕巴道:“…啊,是,是我。”
鐘吟笑了笑,将手中的飯盒遞給他:“這個是易忱給你們帶的飯,可能時間有些久了,不好意思。”
程岸連連搖頭,“…沒事的沒事的。”
鐘吟又往樓裡看了眼,确定再沒有其他人後,掩飾住眸間的失落:“那我先走了。”
“謝謝啊,麻煩你了。”
“不客氣,拜拜。”
程岸招财貓揮手:“拜,拜拜~”
一直鐘吟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程岸才抱着飯盒,神遊天外地往回走。
他推開寝室門,一言不發地将面條放在林弈年桌上。
林弈年道了謝,程岸卻置若罔聞,兀自拎着炒飯回到座位。
宋緒本來看着動漫,分神看他一眼:“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
程岸緩緩搖頭。
他對上鏡子裡自己的穿着。
幾秒後,爆發出高亢的一聲:“我為什麼要穿這玩意兒下樓啊!”
寝室的二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林弈年無奈地轉頭,“這是怎麼了?”
程岸跳到椅子上,扯着自己的老頭衫,發出怪叫聲。
宋緒莫名其妙:“你哪天不是這麼穿?”
程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們知道是誰給咱送的夜宵嗎?”
林弈年開玩笑:“不會是輔導員吧?”
"還不如是輔導員送的!"程岸抓狂,“鐘吟,是鐘吟啊!”
林弈年難得愣了下,宋緒也驚訝地望過來。
鐘吟這個名字,他們都不陌生。除了闫晧那群男生天天挂在嘴邊,更多還是因為她入學不過兩個月,就主持了好幾場大型典禮,每周還負責兩天的校園廣播。
甚至連軍訓時的視頻,也被校方作為宣傳發到網上,火到近百萬點贊。
于是學校官方号又請她拍了一段熱門的手勢舞。
這個則更誇張,直接引發了全網高校校花評選,到今天,鐘吟的地位還無人撼動。
程岸仍是不敢置信:“忱哥到底怎麼做到的?讓鐘吟大晚上的給咱們送餐?做夢也不敢這麼夢吧。”
林弈年笑着問:“我怎麼沒聽說他們認識。”
“忱哥這個騙子!”程岸表情很幽怨,“前天還說不認識!不會早就在一起了吧?”
林弈年點頭:“說不定。”
話音剛落,寝室門被人從外推開,易忱邁步進門,随手拆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半瓶。
一轉頭,看見寝室幾人的眼神。
他扯扯唇:“眼睛要實在沒處用,就捐了吧。”
“如實招來。”程岸盯着他。
易忱皺眉:“招什麼?”
程岸:“剛剛為什麼是鐘吟來送的夜宵?”
“是她,怎麼了?”
易忱突然放下水瓶,盯向他:“你怎麼知道她是誰?你們說什麼了?”
程岸莫名被問出滿頭汗,“拜托,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不聞世事,學校有幾個人不知道鐘吟啊。”
易忱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
“你還沒說呢,和鐘吟到底什麼關系啊?”
易忱開始脫外套:“沒有關系。”
“沒關系人家會幫你送飯?你們不會偷偷在一起了吧?”
易忱動作一頓,不可思議:“你在開什麼玩笑。”
旁邊的宋緒吃了一口薯片:“那就是你在追她?”
易忱:“…喂,可能嗎?”
“那你就别賣關子了,到底什麼關系啊?”
易忱被煩得沒法,“她媽和我媽是舊友,今天一起吃了飯,就這些。”
“就這?”
易忱瞥他:“不然?”
程岸頓感失望地歎口氣,“還以為有什麼了不得的呢。”
易忱原本要去洗澡,一聽這話,倏地扭過頭,沒什麼表情地盯着他。
“忱哥,你看我幹什麼?”
易忱冷不丁開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頂着寝室幾人的視線,他懶洋洋道:
“如果硬要說我們有什麼關系的話,那大概是。”
“她觊觎我。”
“正在努、力、地吸引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