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一直盼着她死的丫鬟,佘清予自然是沒好印象,凡人和修者是不可以逾越的界限,修仙界注重因果,若非必要不會殺害凡人。
原主的身殒是因為心灰意冷和重傷難愈,這個丫鬟心惡貪婪,不敢直接下死手,等着原主自行香消玉殒,佘清予不會要了她性命,但也不會慣着她。
現在她還不能辟谷,權當是在修仙界免費雇了個保姆。
佘清予先是挺着孕肚躺在床榻上歇息一會,這一天是忙壞了,若不是那個小姑娘的玄月七陰湯支撐,恐怕她還沒能回來。
她查查自己剩餘的靈石還有二十五塊中品靈石和六百多塊下品靈石。
想想靈石真不禁花,原身在炀府每月才二十塊下品靈石,她一下子花掉了四千多下品靈石,合算下來花了原身近二十年的月銀。
多虧發現了那麼多玉砂石,否則光靠在君曜山外圍挖靈草,一天也不一定能換一塊下品靈石。
想到這,佘清予把白色包裹打開,裡面那條黑紅花紋的妖蛇蜷成一團,尾巴尖往上折着,顯然是斷的。
身上的血迹都幹澀在蛇身上,裂開的口子依然翻着紅肉。
妖獸比人類競争更加激烈,弱肉強食,血脈壓制,為了進階每一步都是生死搏命。
這條小蛇為了那幾顆地形凝神果,倆次與妖獸拼死争奪,想想,若不是它擋在前頭,自己依靠小水的指示,直接莽上去,遇見那倆妖獸,現在絕對身死道消了。
佘清予伸出瑩白的手戳戳它翻了白的肚子。
沒反應,她又戳了戳。
那條蛇終于緩緩掙開了它冰冷細長的眼睛,吐着舌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
别看它現在沒表現任何攻擊的意思,瞧它緊繃的腰腹肌肉,明顯在高度戒備着。
佘清予謹慎地往後退了退,拿出一枚補靈丹,放在桌子上,示意是給它的。
“吃了這個,就回山上吧。”
那條蛇疑惑的盯着那顆丹藥,慢慢挪動蛇身到那顆丹藥前,嗅到裡面的靈氣,知道是個好東西,一口吞下去。
果然剛吞下去,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它也不管佘清予的在不在,直接盤在桌子上修複自己身上的傷口。
此時,玉砂城燈火通明的炀府。
“城兒,你今日遇到清予了?”炀母坐在木椅上飲着靈茶,說完放下靈茶,微微擰眉。
炀城聽後看了一眼炀靈,就見炀靈心虛的低下頭。
“是。”炀城淡聲道。
“你别吓唬你妹妹,她不說,也會有人報給我。”
炀母看他沒什麼過多顯露的情緒,眼眸閃過一絲暗光:“城兒,你應該明白你們兩個現在不是一個階梯上的人了,現在你走的那條大道,她已經跟不上了,既然結局注定是分開,你既已做出取舍,就不要再回頭。”
炀城擡眼看着炀母,喉嚨滾動:“我知道。”
“你父親終究資質有限,這輩子怕也隻能是個玄級煉器師了,你三伯此前閉關出來,已經是築基巅峰,可見他進階金丹已經不遠,一旦修為到了金丹,他怕是炀家第二個地級煉器師。”
“兒啊,你要知道你身子上的擔子不僅是你的大道,還是大房的仰仗和你祖父的期望。”
“你是上品的單火靈根,是這一輩炀家的第一人,你未來不會局限在玉砂城這一個小城池,外面的地域那麼寬廣,機緣和師門每一樣都是兒你要去經曆的。”
“你的路很遠,徹底放下清予吧,她靈根受損已成定局,她肚子裡又有……,罷了,炀家會保她做個一世清閑的凡人,這輩子過得平安喜樂,也算全了炀府的情誼。”
炀母看炀城繃緊的下颚,沉了聲:“她就算沒有那個事情,她的性格也不适合你,莽撞任性,機緣哪次不是兇險非常,你救得她一次,也救不了萬次,若是連累了你,你讓母親和你父親怎麼辦!”
炀母話罷眼底泛紅,句句下重藥:“兒啊,你從小就聽話,你可不要做出後悔的事。”
“我明白。”炀城沉默了一會回道,又接着說:“母親,炀族地還有事,先行離開。”
等炀城走後,炀靈才圍上來抱怨道:“真是的,剛剛我哥的眼神吓死我了。”
“你呀,這段時間就不要上前觸他的眉頭。”炀母點了點她的額頭,又冷然不屑道::“還真是陰魂不散,離府前不是已經讓人把她的丹藥和靈石調換了?”
“調換?”炀靈還真不知道這事,不過她樂的看佘清予倒黴。
“當初你祖父要定下你哥和她的婚約,我就不同意,一個靠炀家施舍的養女,無父無母,就一個鼎爐體質,無法給你哥帶來任何支持和幫助,就算是罕見的鼎爐體質又怎麼樣,給你哥做侍妾,都是對她的恩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