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父輩共同抛出一枚蘋果,吸引無數人為他們賣命。最後卻又傲慢的劃出一道界限,将這些人擋在外面。而他們的後代也在學校畫出這樣一條線,将不屬于他們圈子裡的人隔絕在外。
“怎麼,感興趣?”有人看到沈知行這副模樣,笑着說,“有點邋遢,但身材還不錯,就那腰和腿,比隔壁班的校花帶勁。”
“你說什麼呢?我們沈哥眼光有那麼差?”其他人怕惹惱沈知行,連忙打着圓場。
沈知行沒在意,從桌兜裡拿出一瓶水拎在手裡,笑了笑:“這麼說人家姑娘,也不怕惹哭了?”
“去打球,去打球,一個個都站在這裡做什麼?”
大家沒往其他地方想,隻當沈知行不喜歡這個話題。
等到教室裡的人都走空了,楚喃喃才将頭從卷子裡擡起來。利用剛才那段時間,她把英語卷子寫完了,對了對答案,比她想象中要好上一些。
心中默背着萬能英語作文開頭,楚喃喃拿起掃把開始做值日。
她的英語成績在班級裡算不上突出,在同學每年兩次國外遊學,并處于英語環境下和外國人熟練交流的時候,楚喃喃隻能通過記憶和背誦來學習一門語言。
沒有捷徑,隻有努力。
她隻能通過這種方式,縮小自己同其他人之間的距離。
“Now, it is commonly believed that……”楚喃喃小聲默背着,但卻被身後的一個聲音打斷。
“我等了你一天,還在想你是不是被什麼事耽誤了?怎麼,甯願在教室裡做值日,都懶得去教室裡找我?”
這個聲音楚喃喃非常熟悉。
此時,她才想到被自己遺忘在腦後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她忘記要去找林晔了……
在某種程度上說,這聲音就像是催命符。
她沒有向後看,情況如此,多說無益。楚喃喃眼神看向周邊,思考應該如何從這裡快速離開。
但,事與願違。
身材高大的男生在反鎖教室門後,徑直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門鎖落下的聲音宛如獵人扣動扳機,而楚喃喃就是被關在牢籠裡的可憐獵物。
她轉過身,面對男人的步步緊逼,強行鎮定下來:“這裡是其他班級,你不應該随便進來的。”
在清朗,男生的身高普遍偏高。但林晔這還沒成年就快一米九的個子,讓楚喃喃在他面前就像是隻小鹌鹑。
林晔嗤笑一聲,壓根沒有把楚喃喃的鎮定放在眼裡。
眼見對方越來越近,楚喃喃不想和他多生事端,擡腿向另一條路邁去,打算從前門走。可對方明顯早有準備,直接踢翻了桌子,幾步跨過去将她抓住。
林晔小麥色皮膚,留着一頭圓寸,這極為考驗長相的發型在他身上卻并不顯得突兀。本就兇狠的氣質,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虎視眈眈的豹子。
“松開!”被對方觸碰到自己的手腕,楚喃喃掙紮起來,但那隻寬大的手掌抓着她纖細的手腕,似乎随便用點勁兒,就能輕而易舉地将其折斷。
“你那點勁兒,吃奶都吃不到熱乎的。”林晔直接擡起楚喃喃的胳膊,像是在拎小雞仔。
“這是在學校。”楚喃喃擡頭看向對方。
“所以呢?老子等你等了一天,你就在這做值日?”林晔從自己口袋裡掏出蔫掉的玫瑰,扔在楚喃喃面前,“我真是腦袋抽了,才給你準備這些。”
“你這是在騷擾我,林晔。”楚喃喃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隻不過是讓手腕平白多了一圈紅印,“老師找你一次難道還不夠嗎?”
“你可以試試多找幾次,到底能讓我背幾個處分。”林晔笑了笑,俯身在她耳邊說,“或者說,你不想在清朗上學了?”
這句話,無異于抓住了楚喃喃的軟肋。
楚喃喃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幼童,在絕對的力量前動彈不得。而被她當做武器的老師,也隻不過是林晔眼中,軟弱無力的抵抗。
她的上齒緊緊咬着下唇,眼神中帶着幾分怒火。
最後,這一切變成了:“你真令我感到惡心,林晔。”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願意。
而是惡心。
林晔從小順風順水慣了,什麼姑娘不是勾勾手就乖乖過來的。這好不容易換了口味想嘗嘗清粥小菜,卻遇見了個榆木疙瘩楚喃喃。
聽到這句話後,林晔的火氣上來了。他氣得揚起手就想給楚喃喃一巴掌,但一想到對方不是自己小弟那般皮糙肉厚。光她這模樣,如果挨上一巴掌可能得當場躺着進醫院。
所以,林晔強行将自己的手收回來。
不過,怒火總要找個地方發洩。林晔舍不得動楚喃喃,不代表他動不了别的。
于是,林晔直接搶過楚喃喃手中的掃把。
片刻間。
木杆的掃把被摔成兩半,桌椅倒了一片,兇狠高大的男性和滿臉蒼白的楚喃喃……這就是沈知行回到教室時,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