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見他走開,暗罵時間拖延得不夠久,立刻拿出手機給覃樂風打電話提醒他。
背後卻有人狠狠将他推了一把,郁南“咚”的一頭撞上小巷的牆壁,劇痛襲來,沒等他反應過來膝蓋又被人狠狠頂了一下,整個人跪倒在地,額頭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覃樂風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郁南?!怎麼了郁南?!”
郁南痛得說不出話,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背後那人蹲下來,唇環在燈下反着光:“給臉不要臉了是吧?真把自己當道德标杆了是吧?”
唇環男臉上帶着笑,有些扭曲,又有些享受。
他剛才跟着他們出來,把郁南罵他的話也聽了進去,又親眼看見石新挑逗郁南的動作,根本無法平息内心的惡意。
郁南踉跄着站起來,額頭上的劇痛還在,但是已經比剛才緩解了一些,連酒意都清醒了一半。
他沒空與這人對話,迅速抓住對方的肩膀,先是狠頂對方的肚子,接着利落地扣住手臂再一個轉身,對方慘叫一聲後悶哼落地。
漂亮的過肩摔!
“啊!”地上的人抱着肚子蜷縮着,面露痛苦,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郁南一擊即中,輕松反殺。
他沒再動手,剛擡手擦了擦流到眼皮上的血,就聽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郁南。”
郁南下意識回頭。
他的雇主宮丞站在那裡,穿着一身高定西裝,正是傍晚在法國餐廳穿過那套。他高大挺拔,氣質優雅華貴,似乎旁人都沒資格碰到他的一片衣角,與這環境格格不入——除了他身上還挂着個醉醺醺的大概十八-九歲的男孩。
“宮先生?”郁南很意外會在這裡遇到宮丞。
男人面色不虞:“你不是說急着回去做作業?”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尴尬。
郁南:“……”
要怎麼解釋這是突發事件,他說要急着做作業真是要做作業,不是從餐桌上逃跑的托詞?
正在這時,宮丞的助理小周也來了,看到郁南這副模樣吓了一跳:“郁南?!你沒事吧?!你的額頭在流血!”
郁南還沒回答,覃樂風已經沖了出來,見到這幅情景驚得臉色大變。
“卧槽,這賤人竟然敢打你!”覃樂風氣紅了眼,對着地上的唇環男就一頓猛踢,已經失去了理智。
唇環男還沒爬起來就又被揍趴下,不停慘叫。
樂隊的人也跟着覃樂風跑了出來,連帶着酒吧裡面的酒保一起,十幾個人圍成一團,有人正在打電話報警,有人在拉覃樂風:“你他媽别打了!”
宮丞把挂在他身上那個男生扔給小周,長腿一邁,朝郁南走過來。
他居高臨下,伸手擡起郁南的下巴,開口道:“你怎麼樣?”
郁南被他一碰,心就怦怦亂跳,搖頭躲開:“我沒事!”
宮丞冷着臉對小周道:“叫人過來處理。”
小周作了個手勢,兩個黑衣黑褲的足有一米九高的保镖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們看上去訓練有素,如同兩尊煞神。在場的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紛紛後退。
連帶着覃樂風都住了手,任由酒保把他拉開了。
保镖把嗷嗷叫的唇環男拖起來,看樣子要帶走。
旁邊有認識唇環男的開始阻撓,雙方正在僵持,或許有人通知了酒吧的負責人,對方急沖沖出來一看,卻是認識宮丞的。
“宮先生您好,我們上次在一個酒會上見過的,我姓徐。”負責人看了眼這情形,“這是……唉,都是我這裡的客人,要不我們還是等警察來處理吧。”
宮丞自然不認得他,隻是冷淡道:“不用等警察,我的人現在就會帶他去警局,這是蓄意傷害。”
說着,宮丞從口袋裡掏出絲質手帕,當着衆人的面,低下頭給郁南擦拭臉上的血迹,完全沒有要再理那位負責人的意思。
“疼不疼?”他問。
郁南沒覺得不妥,還盯着那兩個保镖把人拖走的方向:“疼……”
負責人站了一會兒,覺得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也明白了對方是站哪頭的,趕緊讓圍觀的人都散了。
覃樂風氣得還沒緩過來,看着郁南的傷勢心急如焚,他好容易才鎮定一點:“這位先生,謝謝你出手幫忙。不過郁南受了傷,我想馬上帶他去醫院。”
郁南卻隻記挂着一件事:“樂樂,吉他砸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