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以為米娅在看沈寂的照片，她對那張臉早就免疫了，毫不在意地低頭吃自己的飯。

直到聽見米娅感慨：“咱們陸總還真是行走的衣架子。”

姜凝停下吃飯的動作，好奇地擡眸看過去：“你剛說什麼太好看了？”

米娅：“當然是陸總。”

随後對着手機操作，“我微信發你了。”

姜凝拿起手機，點開米娅發來的照片，是一張不太清晰的側顔照，很顯然是偷拍。

照片裡陸時祁一身白色立領毛衣搭黑色長款外套，脖子上還挂了條黑白格子圍巾。

從背景來看，這張照片是在公司拍的。

“這是哪來的照片？”姜凝不解。

“總裁秘書辦有個實習生是沈寂的顔粉，我們倆認識，這是她發過來的。”米娅捧着手機快要舔屏了，“陸總今天這穿着看上去溫潤不少，實在是光風霁月，賞心悅目。不過話說回來，很少見陸總穿商務裝以外的衣服來公司，今天也沒那麼冷，他怎麼又是立領毛衣，又是圍巾的？”

姜凝沒說話，想起早上再陸時祁脖子上留下的草莓印，眸底笑意一閃而逝，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察覺手機震動，她再次撈起，終于收到陸時祁的微信。

他引用上面那句“陸氏集團的工作餐真好吃，如果能邊看着老闆邊吃，味道會更好。”回複道：【你确定想吃的是工作餐？】

姜凝翹着嘴角：【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是吃你（/色）】

等了一會兒，陸時祁沒有再回。

沒有撩動，姜凝也不氣餒，貼心地再發一條：【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好好吃午飯哦~】

我深愛的男朋友：【嗯。】

果然是懶得回複她上一條。

假正經。

姜凝腹诽着，又問：【下班後一起吃晚飯嗎？】

我深愛的男朋友：【今晚有應酬。】

姜凝：【（/撇嘴）】

我深愛的男朋友：【明晚吧。】

姜凝：【好呀好呀，不許反悔哦。】

姜凝：【（小紅狐開心轉圈圈）.GIF】

-

晚上陸時祁的飯局結束時，已經夜裡十點多。

原本合作商還安排了下半場，被他婉拒。

從會所出來，他整個人有些倦怠地倚在車廂後座，兩條長腿自然交疊。

回别墅的路上，他點開微信看了眼，姜凝發了好幾條微信給他。

晚上19:21

【沒有男朋友相伴的晚餐，食不知味。】

晚上20：03

【醉酒傷身，要少喝點哦。】

晚上21：42

【今天晚上見不到我的男朋友，想他。】

【（小紅狐托腮望眼欲穿）.GIF】

她總是能在關心他和撩撥他之間從容切換。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盯着她最後發的表情包，倏忽間，陸時祁覺得那隻小紅狐狸的臉和姜凝有些重疊。

點擊輸入框，他猶豫要不要回個消息給她，敲了幾個字又删掉，想着她或許已經睡了。

剛收起手機，他又覺得即便姜凝對他别有目的，兩人如今畢竟是戀人關系，總讓她主動發消息，自己卻一字不回也不好。

至少要回她一句應酬結束了。

于是他再次點開手機，編輯文字。

還未發送出去，對面先發了消息過來：【陸總，你給我發個消息猶豫來猶豫去，是在想着怎麼跟我表白嗎？】

緊接着，姜凝發了張兩人的微信聊天界面的截圖。

三分鐘前，她給陸時祁備注的“我深愛的男朋友”下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姜凝：【這麼久過去了，表白詞還沒好？】

陸時祁：“……”

姜凝：【實在不好意思就算了，你的愛意我已收到。】

姜凝：【（小紅狐被紅心擊中，暈眩倒地）.GIF】

陸時祁指腹揉按幾下眉心，隻當沒看到她那些話，指腹敲字：【沒睡？】

姜凝：【等你啊。】

盯着她發來的三個字，陸時祁思緒有些飄。

雖然不知真假，但這種不加掩飾的關心，讓一向冷情慣了的他覺得熟悉又陌生。

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姜凝是真的暗戀他許多年。

他還未回複，姜凝又補充：【你根本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不等你應酬結束跟我說晚安，我想你想的睡不着。】

見她措辭誇張，極力向他表達情意，陸時祁無奈搖頭。

他果然是想多了，哪有喜歡他多年卻無聲無息，一接近他就滿嘴跑火車的暗戀者？

越努力表現什麼，就說明她越沒有什麼。

不過她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陸時祁原本也不在意。

姜凝接近他别有目的，而他也僅僅是喜歡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兩人各取所需，這很公平。

陸時祁回複：【結束了，晚安。】

他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有些上頭，将手機放在一邊閉眼假寐。

沒多久，手機再次叮咚作響。

他本不予理會，奈何手機響個沒完。

陸時祁耐着性子撈起手機，看到姜凝一連發了好多照片過來：【對了，你早上買給我的衣服我全都試了一下。你覺得哪套好看，明晚吃飯的時候我穿給你看呀。】

那些衣服是他讓店裡的經理随便拿的，但她生得美豔，身材也曼妙婀娜，即便普通的衣服都能被她穿出幾分明媚勾人的韻緻來，何況這個品牌的衣服皆出自業内頂級設計師之手。

他原本隻是随意點開了一張，盯着看了會兒，逐漸控制不住地一張張翻看。

不知不覺，他竟真的将她發來的照片看完了。

最後停留在紅色挂脖長裙搭黑色外衫的那張，照片裡女人紅唇潋滟，嬌豔脫俗，左側眼尾下方一顆淡紅淚痣給人一種妖豔惑人的美，膚色膩白，神态嬌媚，足夠令人心動。

在醉酒和夜幕的推波助瀾下，實在令他有些難以自持。

車廂内忽覺得有些燥熱，陸時祁扯松了領口，性感凸起的喉結滾動兩下。

他降下車窗，任由清涼的秋風随着疾馳的車速瘋狂灌進來，以此試圖讓自己冷靜。

然而腦海中女人的臉卻揮之不去。

很快，他放棄了隐忍的念頭。

既然是她主動撩他，他本也不必隐忍自己。

車窗重新升起，陸時祁對着司機吩咐：“去南明湖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