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男就像是被石化般定在原地,任由任慈一點點地蹭着他的衣物和肌膚。
脖頸,胸口,還有大腿和雙腳。
“這樣就能留下你的味道了,”她開口,“會讓你覺得好受些嗎?”
【攻略目标:‘面罩’???值+1,當前???值:3。】
不知不覺間,面罩男放開了緊緊扼住任慈喉嚨的手。
謝天謝地。
任慈枕在他的肩膀,稍稍松了口氣。
所以系統判定死亡,不僅僅根據任慈的狀況,也會看行兇者的情況。
剛剛面罩男沒打算殺死她,他隻是不想她亂動掙紮。
目前還不明白究竟哪個才是任慈的攻略目标,但至少有個大隻佬不想殺了自己,還能算作一個好消息。
任慈稍稍側過頭,對上了面罩男僵硬轉過來的視線。
她的唇瓣擦過皮面罩的邊沿,與那一縫隙的皮膚發生接觸。
“我不能穿着濕衣服回去,”任慈試探性地提出要求,“我能在你這裡呆到衣服晾幹再走嗎?”
…………
……
五分鐘後。
任慈把徹底濕透的衣服扒下來,重新擦幹淨身體,再換上面罩男提供的幹衣服。
是他自己的T恤和短褲,非常幹淨,上面隻有肥皂的氣味。
隻是這衣服對任慈來說太過寬松了,T恤下擺能當短裙,領口也寬寬松松,褲子更是勒緊了才能勉強挂在腰上。
她終于踏出了潮濕的洗手間。
任慈朝着伫立在原地的面罩男張開雙臂,言笑晏晏,甚至浮誇地轉了個圈。
“看,還是挺好看——哎?!”
話還沒說完,有力的臂彎就從她肋下抄了過來。
任慈兩腳一空,就被面罩男直接抱了起來。高大的男人垂下頭顱,皮面罩直接埋進了她還濕着的頭發裡,隔着面罩,他深深吸氣的聲音分外明晰。
之前面罩男可從沒把她抱起來過。
是因為任慈擁抱了他,他學會了嗎?
面罩男緊緊抱着她,雙臂纏住她的腹部和肋骨,叫任慈的後背與他的胸膛緊緊相貼。
他也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隔着布料,男人的肌理觸感相當清楚。
如此距離相當暧昧了,但任慈卻不覺得他有那方面的意思。
這家夥……
任慈覺得,比起人類,确實更像是隻狼,或者其他沒有被馴服的走獸。
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次見到自己後沒有鎖門,但任慈并未離開,似乎讓他很是滿意。
面罩男好像把她當成了他的所有物,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狼犬一樣,要在她身上标記他的氣味。
也像是對待新玩具,他把她“叼”回到了自己的窩裡。
高大的男人抱着任慈毫不費力,他把她放到了床榻上,強壯的身軀壓了過來,像攬着抱枕般不肯松手。
這樣的接觸太親密了,但……他好像沒有任何暧昧的意圖。
被面罩男抱在懷裡有些悶,但居然還挺暖和。
任慈在他的臂彎昂起頭,小心翼翼地伸手。
面罩男不喜歡她碰他的面罩,所以她的手落在了他的發鬓處。
金色的碎發在她的指間流淌。
“我……”
她不自覺地放緩聲音,試探性提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但他沒有回答。
皮面罩遮住了所有五官,任慈也無從得知他的情緒——也許他就沒有情緒。
那雙金色的眼睛慢慢合攏,用沉默作為回應。
任慈在他的體溫烘烤之間感覺到了幾分平和……太恐怖了。
她垂下頭,不自覺地蜷曲手指,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在這個地下室,在殺人犯面前,她居然感受到了平和。
任慈以為自己睡不着的。
但當腦袋沾到柔軟的枕頭,身下不是冰冷潮濕的地磚而是幹淨的被單時,任慈幾乎是立刻陷入了深睡當中。
一夜無夢。
意識再次回歸時,任慈是被日光照亮的。
……日光?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蓦然清醒。
任慈一個激靈,鯉魚打挺。她坐起身,循着太陽光的方向轉過頭,發現書桌上方的簾子拉開了,白日的光芒透過窗子投射進來。
天啊!
在全黑的環境“死亡”兩次後,沒什麼比見到太陽光更讓人心安了。
床上除了她之外空空蕩蕩,面罩男不知何時離開的。
是個調查的好機會!
去翻面罩男衣櫃和書桌的念頭剛剛浮現,卧室的房門之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該死!
都怪她睡得太沉,如果早醒來一會,說不定還能翻翻他的東西尋找線索。
但現在肯定來不及了。
任慈翻身下床,走到門邊。
門鎖咔嚓轉動打開,她昂起頭。剛好觸及到拉開門扉之外的,那雙碧藍雙眼。
任慈:“……”
在日光的照耀下,沒有面罩阻攔,金發之下陰沉深邃的面孔分外明細。剔透的藍眼擡起來,如同寶石般倒映着任慈自己的身形。
不是帶她回來的面罩男。
殺了任慈三次的藍眼男人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