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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李世民是來給大宋開挂的 > 第3章 第 3 章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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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務之急,先脫身才是第一要事。

他正想再問問自己能不能走了,就見崔仙芝又丢下四支黑頭簽,聲音洪亮,

“富陽人氏薛壽對唆使縱兇一事供認不諱,按大宋律法,造意者雖不行兇,仍為共犯,着杖四十。”

陳大娘哭腫了的渾濁眼睛,一下又亮起了光芒。

薛壽心中一顫,飛快退到門口,朝候在門檻外的随從拼命使眼色,轉身大喊道,

“冤枉啊,小人冤枉!崔官人,小人從頭到尾都沒碰過王阿四一根手指頭,在我富陽縣可沒有不傷人而獲刑的先例啊!”

大宋律法總體寬泛,對很多刑名并沒明确規定具體的懲罰條目,所以,各級長官酌情考量的範圍極廣。

宜陽往常的官員向來通情達理,這種打架鬥毆事件隻按動沒動手來定罪,如果不是這樣,他哪敢找上門去出氣?

崔仙芝命人把他抓回來,厲聲道,

“我大宋律法,管的是大宋二十四路十九府一百四十一州的不平事。如果宜陽從未有過這個先例,今日這個先例就從本官開始!”

話音一落,兩個皂衣衙役就朝薛壽圍過來,薛壽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出去,拼命掙紮着大喊“誰敢動我試試!我大伯薛季陽可是杭州方大官人的幹兒子,杭州的!”

衙役們一聽果然猶豫起來,齊刷刷停下來看向崔仙芝。

崔仙芝冷哼一聲正要開口,李世民已經上前麻利地從一個衙役的腰帶上,取下一塊專給嫌犯用的破布,一把塞進薛壽嘴裡,給他堵得嚴嚴實實的。

接着,他轉頭看向兩個衙役,平和的聲音裡,仿佛帶着某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你們放心,崔官人是官家親封的宜陽父母官,今日又是遵朝廷的律令行事,薛家要真敢來報複,就是跟朝廷作對,跟官家作對...”

頓了頓,他又一臉涉世不深的單純,

“不過薛家勢大,此事終究有些風險,二位如果有顧慮也是正常的,我願代為施刑。”

說着,便作勢挽起袖子,大有真要幫他們代打闆子的意思。

果然,有了“官家”和“朝廷”兩頂大帽砸下來,兩個衙役的膽氣立刻又回來了。

是啊,他們按大宋的律法施刑,就算薛家真敢來報複他們,以崔官人的品性,也一定會護着他們的。

人家可是京城來的,年初那會兒,還敢跟州裡的大官人們對着幹呢!

而趙縣尉又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人家昨天剛打招呼說自家弟弟要來衙門當文吏,今天他們就把打人的活推給趙二郎?這事兒怎麼看,都是故意在跟趙縣尉作對啊。

這樣想着,兩個衙役馬上拒絕了李世民的好意,打了雞血般雄赳赳押着薛壽去施刑,公堂外衆人見狀又是一片嘩然。

崔仙芝卻眼含贊賞地看向李世民,有勇有謀,行事果斷,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李世民趁着這空隙,雙手舉着借條上前朗聲道,

“崔官人,學生以為這張借條也有疑點!”

崔仙芝眸光一暗,立刻起身下堂接過借條,“何處有不妥?”

李世民忙指給他看,“這裡,有一處明顯被陳舊水漬洇過的痕迹。而這個‘息’字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右邊的一個點被暈染開來了。”

世人都知道,借條等同于錢财,債主一定會妥善保管,絕不會讓它沾上污迹以免作了廢,薛壽作為專門放貸的人,更應該慎重對待它們。

借條被随意灑上水漬這種事,通常出現在它回到借債人手中之後。

崔仙芝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就差把借條貼到眼睛裡去了,結果,水漬倒是看見了,那“息”字的一點,愣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他命人去辦公署取叆叇(音“愛戴”)來,又把借條遞給了身旁的縣丞。(2)

興許是年紀更大的緣故,對方看了半天,甚至連水漬在哪兒都沒找着!

崔仙芝隻得作罷,又命衙役們傳着看,最後,隻有趙子瞻和幾個弓手,找到了“息”字被水漬暈染開的那一點。

這時叆叇總算送來了,崔仙芝把它持在手裡,對準了“息”字,果然,有一處墨,出現了明顯被水打濕浸染的痕迹。

他不免又有些吃驚,趙二郎目力竟如此過人?想來,也是個做弓手的好苗子。

這時,李世民又說出了第二個疑點,

“崔官人,您再聞聞這張借條,上面不但有清甜如蜜的沉香味,還有劣質糟酒的酸臭味。前者名貴,有可能是在薛家沾染的,後者,卻是宜陽窮苦百姓常喝的廉價酒,想來,薛壽絕不會飲用此酒。”

按照他前世跟顯貴打交道的經驗來看,穿着幾十貫一件直綴長衫的薛壽,豈願意喝三四文錢一壺的糟酒?

崔仙芝把借條嗅了又嗅,眼中光亮愈盛:确實夾雜着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陳大娘說過,那天王阿四喝了二兩酒,想來那處水漬,極可能是他喝糟酒時弄上去的。

既然這張借條中途回到過王阿四的手上,就能證明,他确實還過錢了!

于是,等薛壽被打完闆子擡出來時,崔仙芝當着公堂衆人和百姓的面,把借條上的水漬和氣味給他确認了。

薛壽胡亂接過來聞了幾下,在狀詞上簽字畫了押。

...

在宜陽縣衙,隻領一半俸祿隻上值半日、衙門有急事需聽調遣的臨時工,除了李世民這個文吏,還有劊子手、穩婆等不定時有活幹的人。

吃完衙門供應的一頓膳食後,負責記錄檔案的主簿就讓他們簽字回去了。

可李世民不想早早回家,他在兩個月前還是心懷天下蒼生的大唐君父,當個無事可做的大宋平民着實很不習慣。

現在,既然有了名正言順的差使,他自然不肯為了計較那點俸祿而提前下值,于是主動請示了崔仙芝,攬下了個外出搜尋證據的活。

其實他方才從借條上,已經聞出了沉香的品種,隻是想到以趙家的家境,是絕不可能接觸到這種昂貴香料的,為免節外生枝,就瞞了下來。

這味沉香獨産于安南國,名曰白奇,初聞極淡,日久甜香愈彌,一旦沾染,其味可數月不消,不但是頂級稀少的名貴香料,入藥更有止痛安眠的奇效,在貞觀時期,市價就已一兩值百金。

以薛家的财力固然也買得起,但他今日在薛壽身旁,聞到的卻是略帶辛辣的麝香味,其價值,遠不能與白奇沉香相提并論。

要知道,富貴人家樣樣都要攀比,用的熏香品級若要更換,向來也是“隻上不下”的。

所以,如果薛壽先前用的是白奇,如今就不會改用更廉價的麝香。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張借條,曾經被另一個家世顯赫的人接觸過。

他首先就排除了薛家人,按對方的身家,薛壽把一張區區兩貫的借條,轉交給家人保管的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

再結合借條上的水漬和廉價的糟酒味,李世民迅速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

這張借條确實從薛壽手上離開過,又先後被兩個身份迥異的人經手過,最後,又回到了薛壽手中。

如果糟酒味是王阿四留下的,那麼,沉香味就隻會是撿到借條的人留下的。

可問題又來了,一個用得起如此昂貴沉香的人,出門必有車轎代步,TA在路上撿一張兩貫銅錢的借條、再耗費時間歸還債主的可能性,同樣微乎其微。

李世民走到縣衙外一株柳樹旁停下,擡首看着遠處的山巒慢慢思考着,稀碎的春光從千絲萬縷的樹枝間落下來,落在他微蹙的眉間,放肆窺探着他清隽豐朗的側臉。

不多時,這個身姿挺拔如松的翩翩少年轉身折返回了縣衙,再出來時,他的劍眉早已舒展,神采熠熠重新邁開了步伐。

他決定,去城中的醫藥堂和糟酒鋪子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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