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李世民是來給大宋開挂的 > 第4章 第 4 章

第4章 第 4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趙二郎,你在崔官人面前胡說些什麼?莫非白馬巷隻有他王阿四去得,我就去不得了?”

張郎中顫抖着手,指着他,“白馬巷處處是貧寒小民,敢問,薛掌櫃屈尊前去做什麼?”

薛壽又不傻,對方既然說了買了滴酥鮑螺才看到借條的,他還能去做什麼?

他立刻回道,“我大宋的律法,可沒規定富人不許踏足貧寒之地吧?二月初七那天,我自然是專程去白馬巷買滴酥鮑螺的。”

李世民見他已經一腳踏進了陷阱,立刻追問,

“薛掌櫃,既然這張借條是張仲良撿來還給你的,你先前為何絕口不提此事?”

公堂衆人立刻神色各異看向薛壽,是啊,先前大家都以為這借條一直在薛壽手裡。

薛壽一愣,忙舉起右手來發誓,

“請崔官人明鑒啊!小人并非故意隐瞞此事,實在是瑣事纏身忙得把這茬給忘了。小人敢對天發誓,這借條絕不是僞造的!”

李世民再次以言語步步緊逼,

“可是雲陽酒樓在宜陽縣可是最好的大酒樓,難道貴酒樓做出來的滴酥鮑螺,還比不上白馬巷一個小鋪子的,你竟要親自去偷師學藝?”

薛壽臉一黑,恨不得把這個害自己被打闆子的混蛋一刀砍了,便狠狠剜了他一眼,

“什麼偷師學藝?那等地方的糕點哪能跟我家酒樓比!我不過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偶爾換個小菜白粥調劑調劑。”

崔仙芝是朝廷命官,又有後台,他暫時惹不起還躲得起,可趙二郎不過是個連品秩都沒有的平民,哪來的膽量跟他作對?

李世民無視對方氣得變形的臉龐,卻朝崔仙芝笑了笑。

崔仙芝若有所思,開口問道,

“薛壽,既然你專程去白馬巷買滴酥鮑螺,總還記得那家鋪子叫什麼吧?”

薛壽默了默,“回崔官人,小人當日還真沒留意那小鋪子,好像...叫張家鋪子?不對,好像是叫陳家鋪子...”

李世民又添了一把激将的幹柴,“薛掌櫃最好再仔細想一想,也許,你那天根本就沒去白馬巷買滴酥...”

薛壽簡直恨透了趙家這臭小子,立刻煩躁地打斷他,

“别胡說,我記性好得很!二月初七,我确實去白馬巷陳家鋪子買滴酥鮑螺了,很甜,很香!”

李世民猜到下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如果自己再問,對方未必肯好好回答,就朝崔仙芝使了個眼色。

崔仙芝疑惑了一瞬,馬上反應過來,想了想,問道,

“你那日去白馬巷,還做了什麼?”

薛壽轉了轉眼珠,“小人隻買了滴酥鮑螺,買完就立刻回來了。”

張郎中見時機已到,這才目含深意看向薛壽,

“薛掌櫃恐怕不知道吧,白馬巷隻有一家賣滴酥鮑螺的鋪子,它不叫張家鋪子,也不叫陳家鋪子,而叫鹹亨茶肆!它家賣的滴酥鮑螺也不是甜的,而是鹹的,正因家中小孫女不愛吃甜,老朽才專程繞遠路去買的。”

薛壽聞言面色倏地一白,瞪着眼指向張郎中,“你...你這老郎中撒謊!”

張郎中自顧自繼續道,“老朽撒沒撒謊,崔官人自能派人去查證。而且薛掌櫃還說錯了另件一事,老朽并不是在鹹亨茶肆門口撿到的借條,而是在離它拐了兩道彎的鐘家鋪子前撿到的。”

他蒼老的聲音猛然響亮了起來,“所以,就算薛掌櫃那天真去白馬巷買了滴酥鮑螺,那張借條,也不會掉在你沒去過的鐘家酒鋪前,撒謊的人是你!”

到了這個地步,别說公堂裡的衆人,就連外面圍觀的百姓也慢慢咂摸出味了:搞了半天,薛壽連一句證詞也沒對上,看來那天他壓根就沒去過白馬巷,老郎中撿到的借條也不是他掉的啊!

薛壽努力咬緊直打顫的牙齒,這該死的張郎中,竟然故意用文字遊戲來誤導他!

他剛想指控這借條上的氣味水漬都是衙門的人後來弄上去的,但話到嘴邊,突然又想起來:那日自己是親自畫押确認過此事的!

他害怕今日這般栽贓,會引來崔仙芝趁機再給他安個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隻得惡狠狠對着張郎中擠出一句話,

“你這老頭竟敢耍我,給我等着!”

張郎中挺直了身體,重重冷哼一聲。

崔仙芝看向主簿,“都記下來了嗎?”

主簿忙遞過卷宗,“下官已将諸人的問答一字不落記錄在冊。”

崔仙芝點頭,無視薛壽的竭力阻攔命趙子瞻即刻帶人前去取證。

很快,金桂巷謝家和白馬巷鹹亨茶肆的證詞就被呈了上來,确實與張郎中所言一緻。

接下來的流程并沒有一帆風順,反而再次陷入了僵局。

因為,張郎中的證詞雖然能證明借條不是薛壽丢失的,但薛壽一口咬定借條是被酒樓的雜役偷走了,一定是對方去買酒時弄丢的,要求衙門抓捕雜役來審問。

李世民想到鐘家酒鋪那條線,正思考着要怎麼勸服對方開口作證,卻看見鐘十三和陳氏被衙役帶進了公堂,他急忙上前去詢問,對方竟是主動來當證人的!

鐘氏夫婦不等崔仙芝發問,就火急火燎把知道的情況全說了,而他們的這番證詞,直接為案件補上了最要緊的一環證據!

原來二月初七那天,王阿四确實去鐘家鋪子買了二兩酒,坐在外面喝酒時還拿出過一張借條給他們看,高興地說“你們看看,這是上月我家借雲陽酒樓薛掌櫃的兩貫錢,今日已經還清了”。

當時,陳氏還問他怎麼不趕緊把借條燒了,對方回答“無債一身輕是喜事,我先帶回去給全家看看再燒”。

那天王阿四來買酒的時辰還早,各處工坊的工人還沒出來,隻有鐘家兩口子在鋪子裡。

前些天,薛壽帶人催債把王阿四打了一頓的事傳出來,他們才驚訝地發現,王阿四那張兩貫錢的借條,不知怎麼又回到了薛壽手上!

在證詞上畫押後,陳氏局促又羞愧地解釋,

“我們雖然曉得王阿四已經還過了錢,還親眼見過他那張借條,可...可我們隻是混口飯吃的小老百姓,得罪不起薛家呀...今日,如果不是聽見大夥說張郎中站出來作證了,我們也不敢...”

李世民卻早已心潮激蕩——

這夫婦二人是如此懼怕薛家,卻又在關鍵時刻主動站了出來,千百年來,無論這江山是李家的還是趙家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是一樣的俠義勇敢啊!

他忍不住上前,溫聲安撫對方,“陳嬸子千萬别自責,你今日做出如此舉動,已算得上是女中豪傑了!世人常贊‘山西多勇氣,塞北有遊魂’,但今天你們和張郎中能勇敢出現在公堂上,就足以證明在江南的百姓之中,也有許多人可與上戰場的勇士媲美!”(1)

陳氏一聽果然高興起來,這是在誇她呢,小夥子真會說話!

趙子瞻卻急得一直朝李世民使着眼色,二郎啊到底你是知縣,還是崔官人是知縣啊?

崔官人雖不計較,你小子也别來搶上司的風頭啊!

端坐堂上的崔仙芝贊賞地點點頭,如今雖不再像秦朝那樣,要求路人遇到不平事必須挺身而出,否則要按商鞅之法重懲,但百姓肯站出來為真相作證,确實是勇氣可嘉的。

他恍惚中仿佛産生一種幻覺,趙家二郎眼下展露的氣度風華,倒有幾分像個來慰問民間疾苦的君王...

他一下被自己這想法悚然驚到了,趕緊整肅心神。

經再三查證,崔仙芝以“涉嫌故意謀财害命”的罪名把薛壽收押入監,當日就派人将此案報了上去。

此罪按律當斬,但在本朝,涉死刑的十惡大罪需先将案宗上呈州裡,由知州複核後,再報給各路府提刑司最終裁決。

而悔恨莫及的張郎中,為了彌補自己無意間釀成的彌天大禍,執意要接陳大娘去家裡養老,還提出,想收王芳娘為女弟子傳授醫術。

陳大娘雖然堅決不肯去張家,卻很歡喜孫女能得到這個好前程,學一門醫術做個女大夫往後專為宜陽的女眷們看病,可比去居養院強了百倍不止啊。

兩人拉扯了好幾日,最後是張郎中帶着子孫上門來跪請,說王阿四夫婦的命是因張家沒的,往後就該由張家來替他們盡孝雲雲,總算把眼淚汪汪的陳大娘說服了,認下了張郎中這個幹弟弟。

而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李世民卻渾然不知,一場即将到來的危機正在杭州悄悄醞釀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