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并不在廚房,貝蕾娅和喬治寄完賀卡之後下樓去廚房并沒有看到他。家養小精靈說弗雷德拿了一堆吃的走了,喬治猜他應該是回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們異常熱情,貝蕾娅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始點菜。喬治起初還笑眯眯地聽着她報菜名,當她說到第四種肉排和炖菜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有點遲疑。
“我們兩個一起吃的話,可能也吃不掉這麼多。”他提醒。
貝蕾娅愣了一下:“我們兩個一起吃?哦,我現在隻點了我想吃的菜。你也點一些吧!”
喬治:?
喬治緩慢地問:“你真的能把這些都吃掉嗎?”
“完全可以。”貝蕾娅點點頭,“哦,對了,下午要打雪仗,那我還是再多點一些吧,免得體力不足。”
喬治盯着貝蕾娅看了一會兒,然後下定了決心:“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我無論如何也要和你一隊,不然我就要在青春年華被雪球砸死了。”
貝蕾娅故作惱火地舉起拳頭:“我才不會砸死人!我很擅長控制力道的,比賽前我做過了特訓。要是我下手真的沒輕重,你早在上一場比賽的時候就……”
喬治抖了抖,他抱緊雙臂,假裝害怕:“謝謝紅龍小姐的不殺之恩,我的天啊,原來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和殺身之禍擦身而過!”
貝蕾娅擡起下巴,擺出一副驕橫的模樣:“那你還不快快逗我開心,不然的話……哼哼!”
溫暖充滿香氣的廚房,貝蕾娅和喬治你一言我一語地尋着開心,兩個人都對彼此半真半假的謊言心知肚明,可又沉浸在這種用言語和表演來充實快樂的氛圍中。直到家養小精靈把貝蕾娅點的菜端上桌,他們的虛構閑聊才暫告一段落。
貝蕾娅開始進食,她吃飯的時候相當專注。喬治格外留意了一番,他發現貝蕾娅的吃相并不差,安靜,不狼吞虎咽,也沒有各種掉落的渣滓。隻是她咀嚼的次數要比常人少一些,咬合力也更強,一口就能吃下比别人多一倍的食物,所以她吃飯的效率相當高。
“你家的人飯量都這麼大嗎?”喬治好奇地問。
貝蕾娅咽下肉排,喝了口橙汁順了順,然後又拿起一隻雞腿,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是孤兒,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了。”
喬治迅速地說:“對不起。”
“沒關系,沒什麼可道歉的,童年沒給我留下任何陰影。”貝蕾娅聳了一下肩膀,“不過要說沒有父母的缺陷那倒也确實不少。比如孤兒院從來不許我敞開吃,我也從來沒有零花錢,經濟上比較困難。我打比賽用的掃帚還是德裡安借我的呢。”
“德裡安?德裡安·普賽?”喬治問。
貝蕾娅一口就嗦掉了雞腿上的所有肉,她把幹幹淨淨的雞腿骨放下,又拿起一隻雞腿,點點頭:“嗯。入隊之後他還挺照顧我的。”
喬治“啧”了一聲,嘀咕:“說不定他另有企圖。”
貝蕾娅歪歪頭:“他會有什麼企圖?我沒錢給他騙。”
“不一定是騙錢。”喬治嚴肅地搖搖手指,“你還小,你不知道斯萊特林的很多人都詭計多端。”
貝蕾娅挑了挑眉毛。
喬治似乎對她也有濾鏡。畢竟在貝蕾娅看來,除了斯内普,她還沒在斯萊特林見到比她還詭計多端的人。
哦,對了,之所以把斯内普排在她上面,是因為斯内普還欠她錢。能從她手裡摳到錢的人都挺厲害,至少貝蕾娅是這麼認為的。
斯内普:服了,遇到你算我的報應。
不過貝蕾娅也沒有這個意願把喬治的濾鏡打破,維持現狀也挺好,她對弗雷德和喬治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他們幾乎是僅有的兩個在魁地奇比賽後還對她表達善意的格蘭芬多。
吃完午飯,喬治和貝蕾娅在廚房門口分别。他們約好下午一點在城堡大門集合去打雪仗,但是不許把擊球手的球棒帶上。
貝蕾娅:“你可真是太惜命了。”
喬治:“我隻是為咱們的對手着想,我和你一隊,你忘了嗎?”
貝蕾娅:“那咱們的對手是誰?”
喬治露齒一笑:“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看誰今天倒黴吧。”
貝蕾娅:彳亍。
回到宿舍,貝蕾娅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有些興奮。
她沒打過雪仗,上輩子的貝蕾娅生活在熱帶地區,對于雪有着葉公好龍式的喜歡。等重生到了英國,她才第一次度過了整個下雪的冬日,才知道什麼是踩在積雪上行走的感覺,才能夠捧起滿滿一手掌的雪,然後感受掌心刺骨的冰涼。
孤兒院沒有孩子願意和貝蕾娅打雪仗,隻有哈利和貝蕾娅一起玩過雪。但薩裡郡的雪積不起來太厚,他們隻能團起兩個小小的雪人,一個放在德思禮家花園中隐秘的角落,另一個放在貝蕾娅孤兒院房間的窗台,遙相對望。
貝蕾娅的體溫比常人高一些,她也并不怕冷。為了活動方便,她特意穿得少了一些,也沒有系圍巾,輕裝簡行地在約定時間來到了城堡門口。
韋斯萊雙胞胎已經在這裡等待了。
“哇——你真的來了,看看這是誰!”
遠遠地,弗雷德就吹了一聲口哨。他誇張地發出了感歎,然後對着貝蕾娅張開雙臂:“斯萊特林擊球手,貝蕾娅——法夫納!”
貝蕾娅立刻配合地小跑起來,向着左右并不存在的觀衆們揮手:“謝謝!謝謝支持!”
喬治一直哈哈笑着,等到貝蕾娅跑到他們身旁,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表情卻微微變了:“你沒穿外套?”
“嗯,我不怕冷。”貝蕾娅說,“沒關系,不用擔心,我的體溫可高了,不信你們可以問哈利。”
弗雷德眯起眼睛:“噢哦,你好像說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話。哈利是怎麼知道你體溫高的?”
“小時候我們學校裡每換一個新老師都會以為我在發燒,每次都會反複折騰我測體溫,哈利和我在一個小學,所以他知道這回事。”貝蕾娅攤攤手。
喬治咳嗽一聲,提醒:“那至少圍巾要系一條吧?”
貝蕾娅看向他:“可我脖子也不冷。”
喬治意有所指:“圍巾不隻是可以用來防寒,也可以——”
“叮叮!禁止提示!”弗雷德用力捂住他孿生兄弟的嘴,“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争!格蘭芬多對決斯萊特林,我們要把賽場上丢失的找回來!哦對了,一會兒要怎麼組隊?”
貝蕾娅左右張望了一圈:“隻有我們三個嗎?”
“當然不,還有羅恩和哈利。”弗雷德說,“哈利的實力怎麼樣我不清楚,但羅恩是個小趴菜。作戰勇猛有餘可是四肢協調性不足,每一屆陋居杯他都是承受傷害最高的那個,除非和查理組隊,否則他一次都赢不了。”
貝蕾娅好奇:“我以為珀西才是戰鬥力最弱的那個呢。”
弗雷德壞笑:“珀西不怎麼加入戰鬥,所以沒有他的數據,正所謂隻要不下場就不會輸嘛。”
喬治把弗雷德的手扒拉開,宣布:“我已經和小紅龍說好了,一會兒我要和她一隊!”
“什麼!你要抛棄我?”弗雷德瞪大眼睛,“你叛變了,一個中午你就叛變了!貝蕾娅往你的飯菜裡下藥了嗎?我就知道斯内普的學生也學會了點他的小花招!”
喬治叉起腰:“先到先得,我先邀請的小紅龍,誰叫你慢我一步?”
弗雷德“啧”了一聲:“無所謂,反正等羅恩哈利都到了之後還要随機組隊……哦,他們來了!”
空蕩的門廳傳來腳步聲清晰的回響,貝蕾娅轉過頭去,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提了起來,掌心微微汗濕。
哈利出現在了門廳的入口。
他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貝蕾娅,她的紅發相當醒目,他甚至沒意識到在三個同樣的紅色腦袋裡他總能第一眼把她分辨出來。很快,哈利就發現自己心跳加速,他掩飾地别開眼神,有些刻意地放慢腳步,讓羅恩走在自己身前,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急切。
但這段路并不是沒有盡頭,終于,哈利和羅恩來到了城堡門口的另外三人面前。
“嗨。”貝蕾娅率先打招呼。
“哦,嗨。”羅恩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喬治說他邀請了你,嗯……你怎麼穿得這麼少?”
“我不是很怕冷。”“她不是很怕冷。”
哈利和貝蕾娅同時開口,兩個人猝不及防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利迅速移開了眼神,貝蕾娅咬了咬嘴唇,對羅恩勉強一笑:“就是這樣。”
“哦,完了,氣氛搞砸了。”弗雷德咂咂嘴,“看來你倆是不願意在同一隊咯?”
“我沒關系。”“都可以。”
哈利和貝蕾娅又一先一後地回答了。
弗雷德:………………
喬治強硬地一邊一個将哈利和貝蕾娅拽出來:“我和你們一隊!弗雷德你和羅恩一隊!就這麼定了!”
弗雷德瞪大眼睛:“不是,憑什麼!為什麼不是你和羅恩一隊?”
羅恩拉下臉去:“你嫌棄得也太明顯了,我是你親弟弟!”
弗雷德說:“抱歉了羅恩,這是晉級賽。”
喬治突然抓住哈利和貝蕾娅的手腕,一個猛子就往城堡外跑:“組隊完成!快,趕緊出去!打他們一個埋伏!”
哈利和貝蕾娅猝不及防地被向前拽去,他們紮入城堡大門外的冰天雪地,入目所及都是一片皚皚潔白。喬治不停歇地向前跑着,他很快就松開了手,但哈利和貝蕾娅默契地開始加速,三個人聽着身後弗雷德和羅恩的大呼小叫,迅速地跑到了黑湖邊的純白雪地。
這是一片沒被人染指過的雪地淨土,還有樹木遮擋,是絕佳的戰鬥地圖。喬治左右張望一圈後停了下來,抓起地上的雪開始團成雪球。貝蕾娅有樣學樣,立刻低頭開始制作雪球儲備。
“怎麼樣算是打雪仗的勝利呢?”哈利微微有些氣喘,他計算了一下弗雷德和羅恩奔向他們的距離,轉頭問喬治。
“好問題。”喬治說,“一般場地上隻剩下最後一個站着的人的時候,那個依舊站立的人就被視作勝利。”
哈利呆了呆:“那組隊還有什麼意義?”
“這個問題更好。”喬治嚴肅道,“組隊的意義就是,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