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詢之前把賈寶玉是叫出來,是想把賈寶玉教訓一頓好出一口惡氣的。
現在,他碰到了薛蟠,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癞蛤蟆,就這種葷素不忌,肚子裡沒有半點墨水的家夥觊觎林妹妹,他都替林妹妹感到惡心。
所以他心裡對薛蟠的厭惡頓時超過了賈寶玉。
晚上,顔詢支開了賈府的仆從,叫來了顔一和顔二:“我知道你們不一樣,現在我有個額外的任務要你們去做,如果你們做的好了,等我回去,我會多給你們燒點冥币。”
顔一連忙道:“不用冥币,您下次來還叫我當仆從就行了。”
顔二也連忙道:“對對對,我也是,您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給您辦好。”
顔一和顔二在地府呆了幾十年,一直沒有得到投胎的機會,如今能在虛拟世界裡活幾天,再平品嘗一下人間的美食,看一下人間的風景,他們已經太滿足了。
對于他們來說,冥币的誘惑力完全比不上來陽間的誘惑力。
這個要求很簡單,顔詢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顔一和顔二大喜,忙問是什麼任務。
顔詢便笑道:“也沒什麼特别的任務,今天跟我們一起的那個薛蟠,你們知道吧,去教訓一下他就行了。”
“做得小心點,别被發現了。”
顔一和顔二了然的點了點頭,緊接着又問道:“不知道顔公子想要把人教訓到哪種程度。”
顔詢想了想,道:“不要傷人性命,不要牽連其他人,在我們回去之前做好,其餘随意。”
顔詢說完便睡覺了,他實在不想把心思放在薛蟠身上,這個不過是個跳梁小醜。
真正難對付的,永遠是賈府的人。
第二天,顔詢去給賈母請安。
林黛玉跟賈寶玉又是一起來的。
顔詢便順勢又提起讓黛玉跟他回嶺南的事,果不其然被賈母拒絕了。
賈母說的冠冕堂皇,“按理,你父親是林丫頭的叔父,若真是身體不适,林丫頭于情于理都應該去一趟。”
“隻是林丫頭是他父親臨死前托付給我的,她的身子也一向不好,此去嶺南路途遙遠,若是出了點什麼事,我可如何向她死去的父母交待,此事休得再提。”
雖然顔詢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被拒絕了到底不爽。
尤其是看着賈寶玉跟黛玉形影不離的樣子,便更是不爽,因此說話便有些直接了。
“我瞧着榮國府乃是高門大院,一直以來,都以為府上的教養肯定不比我們嶺南那等荒蠻之地,想着妹妹由你們教養更好,隻是如今看來,倒也不過如此。”
聽到顔詢批判的話,賈母頓時不悅,“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顔詢問道:“我聽說府中的姐妹們都是住在大觀園裡的,這倒也沒什麼,隻是寶兄弟如今也十二三歲了,怎麼也跟着姐姐妹妹住在一起了?”
“若都是親的兄弟姐妹自然也無妨,隻是我妹妹跟寶兄弟卻隻是表兄妹,這樣同住園子裡,旁人說起來,怕是名譽不好聽呢。”
賈母是一早就存了把黛玉許配給賈寶玉的心思,所以便從小安排他們住一起。
王夫人是存了讓賈寶玉娶薛寶钗的心思,元妃是站的王夫人這頭,所以便下旨讓薛寶钗也住了進去。
賈府衆人哪裡不知道這些意思,所以誰也不會把這些不合理的地方說出來。
如今被顔詢這麼一明說,衆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
好在賈母到底年紀大了,經過的風浪也多,當即便笑道:“他們從小便是住一塊兒的,跟親兄妹似的,如今自然感情也更好些。”
“人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如今他們都大了,這樣住一塊也不是個樣子。”顔詢皺眉道:“按理,這是賈府内部的家事,我不該管,但是林妹妹卻是我的妹妹,這涉及到妹妹清譽的問題,我可就要問一問了。”
顔詢說着,直面賈母,“老祖宗這樣安排他們住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是安的什麼心?”
賈母冷聲道:“林丫頭的父親臨死之前把她托付給我,自然便也包含了林丫頭的終身大事,這件事,論理,你沒資格過問。”
顔詢頓時被氣笑了,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伯父臨終之前應該給您寫了一封書信吧,他什麼意思,還需要我明說嗎?”
“如今伯父過世不到一年,你們就這樣安排,是把伯父的遺言置于何處?”
顔詢見賈母油鹽不進,忍不住怒氣上湧,說話便不太客氣。
賈母作為賈府的老封君,哪個見着她不是客客氣氣的,如今卻被一個小輩當面頂撞質問,自然也是臉色難看。
賈寶玉和林黛玉都生怕他們吵了起來,便忙過去拉架。
賈寶玉拉着賈母。
黛玉拉着顔詢,低聲喚了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