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藝林頓時寒毛直豎,被雨水打濕的衣褲泛起冷意,從腳底心竄上來。
如果說,這個人才是真正殺害一家四口的人,那麼剛剛被張本興他們帶走的人又是誰呢。
他的雨衣和雨鞋,包括砍刀都被真正的兇手帶走,是不是說明,被帶走的那個人也是一位受害者。
兇手見到了在雨中獨自一人的雨衣男,于是将他殺害并穿走了他的衣服,然後拿着雨衣男的砍刀,所有的東西,除了面具都不是他自己擁有的。
這樣一來,逃走後被抓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甚至最後變成一樁徹徹底底的懸案。
宋藝林撐開傘,立刻就要蹚着水沖向警察局。
如果兇手真想要完全掩蓋自己的蹤迹,說不定還會将看見自己最後一個特征的人也殺掉。
那就是,賣給他面具的大娘。
“大娘,下雨天,你趕緊回家吧,也不會有人來了。”
大娘有些不樂意:“反正我閑着也是沒事,萬一來個人躲雨,我還能賺兩分錢。”
宋藝林撒謊:“你這屋裡還插着電呢,雷雨天氣,要是打雷了,很容易燒壞還起火的。”
“大晴天生意才好做,你這兒再過一會兒,水都漫進來把你的箱子泡濕了。”
大娘這才準備關門。
宋藝林回頭看了一眼,放心的沖向雨裡。
那邊,兩個警察還在衛生所,宋藝林竟然先到了警察局。
她渾身濕漉漉的,神情焦急,認識她的警察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趕緊過來。
宋藝林腿軟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跟那三個人錯過了。
但現在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今天,可能就是他殺人的日子。
她要從頭解釋,那就太麻煩了。
于是,她吞了吞口水,決定騙人:
“我好像看見了通緝犯。”
之前跟宋藝林比較熟的林志遠聽了就跑過來。
“誰,你看見了哪個?”
宋藝林甩甩頭,有些痛苦:“我,我叫不出來名字,但是之前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
說完,不等他們再繼續問,趕緊作勢要追出去:“快,我剛剛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要走了,我怕一會兒就又找不到了。”
林志遠對她信任度較高,準備跟着她一起去。
宋藝林正覺得人可能不太夠,從等候室又走出來一個人。
身形高大挺拔,相貌堂堂,而一下子吸引了宋藝林注意的,還是他手裡牽着的那條帥氣的警犬。
與此同時,他道:“我跟你們一起去,粽子可以幫着在雨裡找人。”
拉到人手,宋藝林趕緊帶着人狂奔。
她渾身都濕透了,生怕自己趕不上。
她找的借口半真半假,真正的兇手正在尋找目标,一旦錯過,很可能就是一個家庭的悲劇。
林志遠還想給把傘給她,但這麼大的雨,就算撐着傘也是一樣的濕,還礙事,最後是那位新警察借來了草帽,至少擋住頭頂的雨,不擋住視線。
終于,在一個居民樓下,宋藝林激動地拍着林志遠的手:“他,就是他!”
三個有編制的瞬間沖了出去,宋藝林激動地看着那隻警犬一犬當先,将那人撲倒在雨中。
那人瞬間暴怒,手上拿着一個黑色東西跟警犬搏鬥。
宋藝林被叮囑不要靠近,她也知道憑兇手砍人如砍菜一樣的戰鬥力,她過去就是添亂的,躲在一個牌匾後面擔憂地看着。
見那人亮了武器之後,兩個警察下手很明顯更加精準,配合默契,那人有兩把刷子,幾次用胳膊打中兩個警察,搏鬥之後,手铐終于拷在了兇手的手上。他被壓在地上,水沖刷着他的臉。
宋藝林癱軟得往後一坐,但這一次,是徹底放松下來。
抓到了……這次真的抓到了。
宋藝林從牌匾後走出來,努力不給警察叔叔們添麻煩。
他們要壓着人,宋藝林試探着問:“要不,我牽着……粽子吧。”
她先前聽見了陌生警察對警犬的稱呼,也就這麼叫到。
警察将繩子重新套在警犬的背部,繩子交給宋藝林。
“謝謝。”
宋藝林激動得想哭,這種抓兇場面,她參與一次就覺得人生實在是太刺激了。
她牽住繩子,警察卻從兜裡掏出一個袋子,将那個人之前拿着的東西拾了起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新警察拆開查看,明顯也松了口氣,搖搖頭:“沒子彈。”
林志遠的臉色卻有點差:“真家夥?”
他點點頭。宋藝林微微前傾給警犬遮住雨水,也看清了這黑不溜秋的是個什麼東西。
她咽了咽口水:“這個東西,不是被禁了嗎?”
禁Q應該早就開始了。
“應該是以前藏的,沒事。”警察隻是寬慰宋藝林,有Q的歹徒,顯然并不是什麼小事。
回到警局,張本興他們也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