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文工團去靶場練槍都喜笑顔開的,文藝兵也是兵,誰都想摸摸槍杆子。再說去了靶場,還能碰到不少其他兵,軍隊裡不少長相标志的,尤其是看到林清川,那些女兵能高興一整天。
今天大家倒是反常了,一個個耷拉着臉,顧玉本想借着機會說編排編排林清川媳婦兒,現在也不敢張口。
顧玉不為别的,就因為她對林清川勢在必得,陸甯卻告訴她林清川結婚了,還娶了個傻子,這讓這文工團一枝花的顧玉情可以堪。
現在要怪就怪昨天文工團被舉報有人藏了禁書,部隊連夜對文工團做了排查,雖然還沒确認書的主人,但肯定會調查出來,本來大家就人心惶惶,又碰到秦隊長跟劉隊長帶的隊伍在比槍法。
秦隊長是部隊出了名兒的暴脾氣,要求嚴格還自尊心強,每次隊伍比射擊,隻要輸了他就要發脾氣,路過的狗都要被罵兩句。
文工團的人聽着一個個報成績,劉隊那邊全是十環的,秦隊這邊時不時的蹦出個八環九環,他臉比抹了鍋底灰還黑,看來今天又要遭罵了。
劉隊瞧着文工團的人來了,拍了拍秦向文的肩膀道:“文工團來了,讓他們先來,我們改天再比。”
秦向文沉着氣道:“唱歌跳舞就行了,打什麼槍,沒見能打出什麼成績,就他們這水平,上了戰場隻會誤傷隊友!”
他嗓門兒大,文工團的人聽到更羞,本來他們的槍法也不怎麼樣,這下大家更不好意思去打了。
林清川從遠處走過來,他同那兩隊道:“收隊吧,文工團去打。男女各分成四隊。”頓了下,他又道:“夏同志跟文工團的女同志一起。”
秦向文道:“這一早上可把我給氣死了,你先上,讓我領略一下神槍手的風姿。”
林清川道:“我妻子對槍很感興趣,先讓她試試手。”
夏婉禾在看射擊的時候就全神貫注,别說害怕了,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終于找到了她感興趣的東西,林清川想讓她試試,激發一下她的潛能,也許對病情有益。
秦向文朝着不遠處看去,那麼粉色的身影纖弱瘦小,風一吹就能吹跑似的,“嫂子啊,嫂子有點小啊,娃娃似的,能拿得動槍不。”
“瞎操心。”
“那行,嫂子先來。”秦向文朝着文工團擺手,“快,聽領導的,自動排隊。”
烈日下,文工團的男男女女自動排成了四隊,夏婉禾也自動加入到了隊伍中。
另一邊,林清川小跑着去了夏婉禾身邊,他先帶着她挑了一把槍,然後迅速将夏婉禾安排到隊伍裡,臨走前,林清川小聲道:“你先排隊,等會兒我教你怎麼打,不要亂摁,注意安全。”
夏婉禾嗯了一聲。
這方面,她更有經驗。
等林清川走了,文工團隊伍裡卻發出了牢騷。
“林副團也太假公濟私了,還帶家屬打槍,這都是軍事機密。”
聽到有人抱怨,顧玉趕緊附和道:“聽說還是個傻子,萬一擦槍走火傷了大家怎麼辦。”
“傻子?”
衆人聞言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夏婉禾道:“我有部隊申請。”
顧玉斜了她一眼,嘀咕道:“什麼部隊申請,還不是走後門。”
“叫你們排隊嘀咕什麼呢?!”秦向文大吼了聲,“趕緊開始。”
顧玉咬咬唇,不再說話。
今天打的是五十米靶,文工團一向打的就是這個,男女排隊,一排四個人四個人,一會兒下來,還有幾個成績不錯的,都打了十環,剩下的都是些七環六環的。
秦向文看人家文工團都能打十環,沒好氣的罵手底下的兵。
劉隊長瞧着他那樣子搖搖頭,又在林清川耳邊低語道:“一會兒你打兩槍給他看看,不然今天要罵一天。”
林清川道:“他一直就這樣,脾氣急,沒有壞心。”
劉隊長道:“我知道,倒是你,悄咪咪的就結婚了,也不說一聲。”
林清川道:“難不成還放兩發炮。”
劉隊長哈哈的笑,又說:“你媳婦兒看着有點小啊,老牛吃嫩草。”
林清川道:“你娶個草做媳婦兒?”
“看你這人,開個玩笑。”
文工團的兵打靶快,還有兩三個就要輪到夏婉禾了,林清川小跑過去到她身邊,仔細的教她如何拿槍,如果扣動扳機,夏婉禾聽的認真,這裡的槍跟星際的操作差不多,隻是比較簡樸,當然,比自己做的那支簡單的手槍好多了。
“夏婉禾,出列!”秦向文大喊。
夏婉禾拿着槍過去,她單手舉起了槍,右眼緊閉,左眼集中看着瞄準鏡。
秦向文打量着夏婉禾的姿勢,贊賞的點了點頭,“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林清川過來同秦向文道:“給她拿一副護具吧,她第一回打槍,我怕她受傷。”
“不用。”夏婉禾忽然道。
射擊看起來簡單,但是槍的後座力大,沒有射擊經驗的人第一次開槍不會用力很容易受傷,而且她還是單手。林清川皺起眉頭,嚴肅道:“禾禾,聽話!”